「讓我走。」沈千凝毫不猶豫的說道,她此刻是一秒鐘也不想呆在這裡了。
東旭帝到底也是老奸巨猾的人,看著沈千凝握著簪子的手還在顫抖,其實大概也能猜到沈千凝的心裡了。
沈千凝肯定也不會想尋死的,只要他不在逼迫沈千凝,沈千凝肯定也想活著離開。
因為在沈千凝心裡,到底是將宇文睿看的很重要的,她自然知道厲害的。
「千千,你冷靜一下,你這樣出去,你覺得後果會如何?」東旭帝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陛下做出這樣的事情,考慮過後果嗎?若是今日陛下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我就只能以死以示清白了。」沈千凝冷冷的說道,她的手雖然在顫抖,可是心思卻是堅定無比,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方才是朕一時衝動做錯了,你冷靜一下,朕絕對不會在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了。」東旭帝此刻也當真是冷靜了不少,知道不該在像剛剛那樣衝動了。
他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如此,竟然對沈千凝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沈千凝到底是自己的兒媳婦啊。
他竟然想要染指沈千凝,想到謝氏,他都羞憤難當。
不過也是因為喝了酒加之心中懷念謝氏的緣故才會如此吧。
現在也算是冷靜下來了。
沒有那麼衝動了,他剛剛的確是瘋魔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沈千凝很明顯有些繃不住了,她真的沒有這麼強大的心裡素質的。
「朕承認剛剛是衝動了才會做這樣荒唐的事情,也和朕喝了酒的緣故,朕此刻清醒過來了,自然不會在做糊塗事了。」東旭帝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也恢復到了往日的清明,再也沒有剛才的迷離了。
只是沈千凝還是放心不下,但是卻也將簪子往外挪了一些。
「你聽話,千千,將簪子放下,朕讓人來給包紮一下傷口。」東旭帝看著沈千凝脖頸上的傷口,很是擔憂。
沈千凝如何能相信東旭帝呢。
「你別過來。」沈千凝只是看到東旭帝想要靠近她,第一時間就又拿著簪子抵著自己的脖頸處了。
東旭帝這才看的出來沈千凝是真的怕了他。
「高劍!」東旭帝對外喊道。
高劍立刻就進來了,他在外面早就要急死了啊。
聽到東旭帝的聲音立馬就進來了。
「陛下。」高劍躬身,但是卻也觀察了一下沈千凝,看沈千凝衣衫雖然有些不太整齊,頭髮也亂了,可是卻這般決然的模樣,並且還拿簪子抵著自己的脖頸處,他就知道,一切尚有挽回的餘地,東旭帝到底是鑄成大錯的。
高劍頓時也鬆了口氣,他是自然不願意看到那樣的場景發生的。
這若是真被陛下得逞了,只怕是這輩子和太子殿下也別想再有任何父子之情了。
這太子殿下可是將沈家小姐當做眼珠子一樣的。
再說陛下這事兒做的也不地道啊,這哪裡就能禍害自己兒媳婦呢。
「你去給千千包紮下傷口。」東旭帝吩咐道。
這東旭帝也知道這個場景,自然是越少人看到約好的,這若是被人瞧見了,他成什麼了?
所以才會讓高劍來的,畢竟沈千凝對高劍還是信任一些的。
高劍忙慢慢的走過去。
可是此刻的沈千凝是誰也信不過了:「你走開別碰我。」沈千凝大聲斥責道。
「好小姐,您別嚷嚷啊,這若是被人聽到了可怎麼好啊?您瞧瞧您現在的樣子,若是被外人瞧見了,豈不是要引起軒然大波嗎?您就不是替自己想想,難道也不替殿下著想嗎?您若是被殿下看到了這幅樣子,殿下會如何呢?」高劍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沈千凝哽咽著哭泣著,她此刻的心理防線早就崩潰了。
她雖然重活一世,可是經歷這樣的事情,可也真是頭一遭啊。
生死面前,她縱然能勇敢赴死,可是卻怎麼也舍不下宇文睿的,畢竟她欠宇文睿的真的有點多,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好小姐,奴才絕對不會騙您的,奴才若是有半句瞎話,天打雷劈。」高劍還在繼續勸著。
他忙去取了藥箱來,慢慢的走到了沈千凝身邊,然後握住了她那簪子的手,一點點的放了下去。
要說沈千凝對自己也是夠狠的,這簪子刺的夠深的。
雖然傷口不大,可是挺深的,所以血流了不少。
高劍慌忙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撒上了止血藥,其實過程還是有些疼的,可是沈千凝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也沒什麼反應。
仿佛根本不怕疼一樣,大概在沈千凝的心裡這點傷也不算什麼吧。
事情得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心裡想的更多的是宇文睿吧。
包紮完了傷口,東旭帝看著也心疼,他也懊惱的很,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這若是真的逼死了沈千凝,他定然是要追悔莫及,後悔死的啊。
「千千,你沒事吧。」東旭帝想要靠近沈千凝,可是卻好像是嚇到了沈千凝,沈千凝直接躲到了高劍身後,看這樣子,是真的很排斥東旭帝了。
東旭帝也有些傷心,但是更多的是無奈,畢竟剛剛是他自己太過分了。
「千千,你別怕,朕不會對你如何的,朕剛剛是一時糊塗,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朕不會傷害你的。」東旭帝再三說道。
可是沈千凝哪裡會相信,還是很害怕東旭帝。
高劍試探性的說道:「陛下,小姐今日也受了驚嚇,不如奴才送小姐回東宮去,改日等小姐的情緒穩定下來,陛下在同小姐解釋可好?」
「如今這個樣子,若是讓她回東宮,太子看了會怎麼想,你也昏了頭了嗎?」東旭帝斥責道。
高劍心裡還是十分不滿的,這你當時犯糊塗的時候沒想過太子會如何想嗎?現在倒是想起太子來了,這差點染指了自己兒媳婦,高劍心裡也不贊同啊,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