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沈千凝看著宇文睿不由得心疼的說道。
宇文睿用心頭血救下她，原本就應該好好休息的，可是一直都操心受累的，這讓沈千凝心疼不已。
「你去可以嗎？國師的性子。」宇文睿也有些擔心，擔心林出塵會給沈千凝委屈受。
這林出塵的性格是很難捉摸的一個人，性子冷淡的要命。
若不是他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怕也不會讓宇文珍有了自盡的念頭。
其實林出塵未必察覺不到宇文珍的心思，只是在林出塵心裡，宇文真的位置太過於渺小，太過於無所謂了，哪怕是宇文珍真的死了，也不會在林出塵心裡激起一點點的浪花。
所以宇文睿也生怕沈千凝會被林出塵怠慢。
「不會的，國師大人待我還是很客氣的。」沈千凝說道。
「恩。」見沈千凝也是運籌帷幄的模樣，宇文睿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
「將人待下去嚴加看管。」宇文睿吩咐道。
可文嬤嬤還是不太放心啊，畢竟文嬤嬤看著宇文睿這樣子，也不知道宇文睿是不是真的會留下明英的性命。
「殿下，讓老奴也一併去吧。」文嬤嬤到底是不放心的。
宇文睿皺了皺眉，可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好。」
文嬤嬤滿臉的感激不盡。
「嬤嬤，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帶著她離開東宮吧。」宇文睿直接說道。
文嬤嬤今日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自然也是沒法留在東宮了。
宇文睿原本是打算給文嬤嬤養老送終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怕二人之間也很難在回到以前了。
尤其是他此刻才知道，文嬤嬤也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這讓宇文睿覺得很是惱火。
這不管怎麼說，文嬤嬤都不應該這樣做才是。
文嬤嬤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什麼了。
他最討厭被人掌控的感覺。
當初凌後就是想要掌控他，無所不用其極。
他也與之鬥智鬥勇，過的堅信，可文嬤嬤是他這麼信任的人，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宇文睿真的很厭惡，也很寒心。
「是，老奴明白。」文嬤嬤的語氣很是淒涼，可也知道這一切已經是定局了。
她也知道，是不可能有挽回的餘地了。
不過也值得了，最起碼明英的性命保住了。
「你們也跟著好生服侍嬤嬤。」宇文睿叮囑身邊的宮女說道。
「是，殿下。」
宇文睿想的也很是周到，讓宮女一起守在文嬤嬤和明英身邊，這樣就防止明英跟文嬤嬤單獨相處。
宇文睿自然不會讓明英將一些事情告知文嬤嬤。
生怕以後會惹出禍端來。
宮女和文嬤嬤，明英都退了出去。
宇文睿看著沈千凝，滿臉的心疼：「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會讓步妥協的。」
「也不是。」沈千凝的神色有些惆悵。
宇文睿心中帶著幾分疑慮，他聽了明英的話之後，心中也隱隱有很多疑惑。
其實從最初的時候，宇文睿就覺得沈千凝是有些地方不對勁的。
至於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明明沈千凝是很中意烈王的，可突然一下子就同烈王徹底翻臉。
並且顯得無比的厭惡烈王，這是不正常的。
尤其是沈千凝對她說的那些話，做的事情，以及對自己前後不一的態度。
宇文睿一直以來，怎麼都想不通的道理，可是聽過明英的講述之後，他大概是明白了。
若是明英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
那麼沈千凝很大的可能也是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了。
大約前世的時候，沈千凝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宇文錚，可是結果卻是無比悽慘吧。
沈千凝之所以會聽了明英的話臉色大變，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明英說的話都是事實發生過的吧。
他能想的明白，若是前世沈千凝想利用他，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為了沈千凝，他從來都是心甘情願赴死的。
哪怕沈千凝將毒藥餵到他嘴裡，他也是願意的。
感情的事情也是很難說的，他對沈千凝就是這麼心甘情願的付出，哪怕知道沈千凝對他是利用，他也甘之如飴。
「你怎麼了？」沈千凝也敏銳的感覺到了宇文睿的不同尋常，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
因為她不知道宇文睿是否對今日的事情有什麼想法。
雖然宇文睿很是堅決的處置了明英，可是明英的話應該會勾起他的懷疑吧。
就好像他心裡也是懷疑自己的，但是卻從未問過她。
「千千。」宇文睿突然將沈千凝擁入懷中，沈千凝感覺到宇文睿懷抱很寬厚，很溫暖，是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懷抱，是唯一讓她感覺到幸福溫暖的地方。
就好像死前靠在宇文睿懷中的那一幕有展現自己眼前一樣，沈千凝很是心碎。
前世，的確是她害死了宇文睿。
內心的愧疚頓時湧上了心頭。
「千千，不管發生過何事，我對你的心永遠不會變，你不要有太大的負擔，即便你親手將毒藥送到我嘴裡，我也會甘之如飴的吃下去。」宇文睿一字一句說道。
而聽到這話，沈千凝只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完全的崩塌了。
她頓時也明白，宇文睿一切懂了他，他心中是知道的，明英說的話都是真的，前世就是她害死了宇文睿，可宇文睿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原諒自己的。
哪怕是重來一世，或者是重來生生世世，他都會做同樣的選擇。
從頭至尾，沈千凝都是宇文睿唯一的選擇。
「阿睿，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待我，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傾心相待？」沈千凝哽咽著問道，她的嗓音微微顫抖，整個身子顫動著，因為宇文睿的情深似海，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終其一生，她無以為報。
「沒有為什麼，只有願意不願意，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前世是如此，今生亦是，哪怕是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都願意。」宇文睿笑了笑，輕聲說道，但是這誓言卻重於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