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秦氏身邊的趙嬤嬤諸多打聽之下,還真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此人正是於倩楠的表哥,是於夫人的親侄兒,名字叫做錢少豐。
於夫人出身並不高,娘家是商賈之家,家中有些銀錢,好在大曦朝,商人雖然地位不高,可卻沒有被限制科舉之路。
這於夫人的侄兒對於讀書上有些天分,十四歲就中了秀才。
所以於家十分看重,就把他給接到京中來讀書。
也想著若是一朝入仕,也算是於家的投資了。
這錢少豐比於倩楠年長几歲,十四歲到了於家,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自然就相處出了一些情愫。
本來於家看好錢少豐,自然也看好這段姻緣,不曾想錢少豐這幾年一直都沒中舉,前途也是停滯不前。
旁人到還好,於倩楠心高氣傲,自然不肯下嫁,加之秦氏挑中了於倩楠來勾引沈之勛,所以一拍即合,於倩楠就離了於家,進了侯府。
這於家為了維護於倩楠的名聲,也對這件事守口如瓶,錢少豐本就是寄住在於家的,自然不會和於家翻臉,況且二人只是私下往來,並沒有過了明路,錢少豐也說不出什麼來,他又是個男子,只能咬牙忍了。
這件事趙嬤嬤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於家下人口中打聽出來的。
於家對於這件事下了封口令,她是從侍候錢少豐的一個小廝口中打聽出來的。
錢少豐是五年前來的於家,他也侍候了五年,錢少豐人品很好,他實在看不下去,加之趙嬤嬤使了銀子,他才說的。
「也就是說,這個小賤人早就與人私定過終身了?」秦氏氣的咬牙,她真是沒想到這個於倩楠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是的。」趙嬤嬤點頭。
「那他們二人到了哪一步了?」
「老奴問過了,這錢少爺是個正人君子,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並未逾矩。」
「那有無交換過定情信物什麼的?」
「這個好像是有,那位錢少爺似乎為此事十分傷心,經常睹物思人,但是卻從來沒說過什麼,這都是那小廝自己發現的,這小廝對錢少爺到也衷心一片,又看不下去才對老奴說這些的。」趙嬤嬤答道。
「好,好,有這麼一個人就好辦了,其實有些事未必要實錘,若是那錢少豐還肯接受這小賤人,那豈不是更好,一個做妾,一個做妻,相信侯爺也會成全他們二人的。」秦氏思量著說道。
「可咱們二公子呢?他似乎也被那小賤人迷住了心智,他若是不肯放手呢?」趙嬤嬤一臉擔憂。
「只要侯爺那邊答應了,也由不得他不答應,咱們侯爺光明磊落,若是一對有情人在他面前哭求,他定然會成全,不過我要先見見這個錢少豐在決定這件事怎麼做!」秦氏也不敢掉以輕心。
「夫人此番一定不能大意啊,錢少爺還好說,這小賤人可當真不可小覷。」趙嬤嬤勸道。
秦氏當然知道,她在這於倩楠手裡可吃了好幾次虧了,難道還學不精明嗎?
本來想著給她扣個與人私通的名聲,若是錢少豐真的情深一片,那對於武寧侯那邊來說,似乎更加合情合理了。
但前提是錢少豐肯當這個接盤俠才行。
「你儘快安排一下,我要先見見這錢少豐。」秦氏吩咐道。
「是,夫人,給老奴一天時間,後天一定讓夫人避開於家眾人,見到錢少豐。」趙嬤嬤承諾道。
「好。」對於趙嬤嬤做事,秦氏還是十分信任的。
只是令秦氏沒想到的是,還沒到後天,這明日一早,於家人就找上門來了。
一大早,侯府的大門還沒開,就聽到外頭有人哭天搶地的大喊大叫。
這小廝開門後,卻看到幾個婦人在外頭哭喊,口中說著侯府如何強搶民女,扣著她家的女孩不放回家,只說侯府的人都是強盜。
小廝嚇得魂飛魄散的,想要上去阻攔,卻看到在外頭鬧事的都是婦人,並且為首的分明是老夫人的打扮,這個年紀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擔當不起啊。
索性趕緊進去稟告了,秦氏一聽就急了,這鬧事的人不消說,肯定是於家的人,於家這位老夫人,她的舅母她是太知道了,這位舅母是小商戶出身,當初嫁給舅父的時候,於家還很落魄,不然也不會娶這樣出身的女子為妻。
這位舅母可謂十分彪悍,家裡經營酒樓的,她家沒有兒子,唯有她一個女兒,她從年輕的時候就拋頭露面,性子自然強勢潑辣。
連秦氏的母親都十分懼怕這位嫂嫂,如今她這位舅母你年近六十了,還十分彪悍,幾個兒媳婦在她手下大氣兒都不敢出,今日若是她來了,那可真是太難應付了。
秦氏都大了退堂鼓了,可是一群人在侯府門前鬧事,若是處理不好,只怕是沈老夫人也會吃了她的。
「這可如何是好,八成是舅母來了。」秦氏整個人都不好了,響起舅母的操行,她心頭髮憷。
「要不,去求求老夫人吧,夫人可應付不了於老太太。」趙嬤嬤忖度著說道。
雖然去見沈老夫人也讓她討不了好,可相比之下,她倒是覺得沈老夫人沒這麼可怕了。
於是也不敢耽誤,咬牙去壽安堂求見沈老夫人了。
沈老夫人那邊早就得到消息了,正在壽安堂氣的大罵秦氏。
秦氏就直接撞到槍口上來了。
秦氏一進門,沈老夫人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摔倒了秦氏面前。
秦氏忙跪下請罪。
沈老夫人罵道:「你真是不知所謂,當初不讓留於家人在家裡,妾室的親戚都是奴才,你非得不知輕重,和一家子奴才攀扯,還非得說是表小姐,如今怎麼樣,惹出來多少禍事,你是非要把侯府的顏面都踩到腳下不成,老身倒是不明白了,這侯府的名聲毀了,對你和你的兒女又有什麼好處!」沈老夫人滿臉冷冽,狠狠的斥責道。
「兒媳知錯了,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還請老夫人想個法子別讓事態惡化下去,哪怕是為了侯府,事後老夫人如何懲罰兒媳,兒媳都心甘情願。」秦氏連連磕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