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想想也忍不住點頭,崔氏做的也很是不錯了。
「夫人的功勞自然是首屈一指,對了,前些日子你對我說過,這淑妃娘娘的心思,鵬哥兒考慮的如何了?」齊國公府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禁不住問道。
其實就齊國公而言,他是願意謝世鵬尚主的。
因為除了謝世鵬搭上自己的前途,其餘受益的都是國公府,何樂而不為呢。
「國公爺,這鵬哥兒自己不太願意。」崔氏有些為難的說道:「你也知道鵬哥兒是個上進的孩子,他滿腔社稷抱負,如何能願意尚主只做個閒職,當個駙馬都尉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淑妃娘娘既然這般看重他,咱們若是拒絕了,豈不是顯得國公府托大了嗎?這件事要同娘娘好生分說才是。」齊國公也是有些擔憂。
「妾身也明白,妾身的分量自然是不夠的,妾身原本想著讓母親去同淑妃娘娘解釋清楚的,只是母親遞了牌子進宮,淑妃娘娘卻沒說召見的事兒。」崔氏心裡有些沒底。
這淑妃娘娘和謝老夫人的關係一向是極親近的。
二人雖然不是真正的母女,可這關係是極為親近的。
淑妃娘娘雖然是庶女出身,可謝老夫人卻從未將她當做庶女看待,反倒是比謝氏更加疼愛。
可這次淑妃竟然沒立刻就傳召謝老夫人進宮,這就讓崔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因為淑妃也是極為聰慧的人,大約也想到了謝老夫人進宮求見所為何事。
這就代表淑妃心中還是沒打消這個念頭,還是想讓謝世鵬尚主,娶宇文妙。
「若是淑妃娘娘堅持,咱們國公府也不好回絕,為此得罪娘娘也是不合適的,畢竟咱們是一家人,你也與鵬哥兒好生分說一番,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齊國公顯然也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於是勸慰道。
「是,妾身知道了。」崔氏素來很聽齊國公的話,緊接著就答應了下來。
國公府因為沈千凝不在,謝琪也顯得落寞了好多。
除了每日裡陪謝世安說說話,就是按部就班的幫著崔氏打理家事,日子過得倒也快。
這楊貴妃一心操持幾日後的宮宴,卻不料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出了件大事。
麗昭儀身懷有孕,懷了裕親王的骨肉,這件事東旭帝和楊貴妃都心知肚明。
只等著楊貴妃將遠方親戚女兒的身份安排好了,就會讓麗昭儀假死出宮,換個身份在嫁到裕王府為側妃。
這樣能給裕親王留個後代,自然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這些日子麗昭儀一直都深居簡出,為的就是怕會引起旁人的懷疑,因為她孕吐特別嚴重。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懷孕了,她自然不敢踏出宮門半步,只在宮裡養胎。
這都說人心隔肚皮呢,麗昭儀懷孕後,身邊只留下了心腹宮女,其餘的人都被楊貴妃藉口打發到別的宮裡去了。
可偏生有一個宮女沛兒,她是鳳儀宮裡一個掌事的表妹。
這個沛兒心細如髮,在麗昭儀剛剛懷孕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端倪,但是不很確定。
後來她們被陸續的打發出來之後,她又藉口見到了麗昭儀身邊的貼身宮女,因為二人關係還算不錯,沛兒十分精明,只是根據一些隻言片語就確定了這麗昭儀身懷有孕。
可這麗昭儀都年沒侍寢了,這孩子是哪裡來的呢?
很明顯麗昭儀偷人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
沛兒也二十五歲了,但是論資排輩卻達不到出宮的標準。
所以她就將此事當做投名狀,稟告了皇后,希望皇后可以給她一個恩典,准許她出宮。
她在宮外也有一個少年郎等著她。
沛兒通過自己表姐來到了鳳儀宮告密。
凌後得知這個消息,一開始也是憤怒不已,這麗昭儀穢亂後宮,自然是該被千刀萬剮的,但是卻前提也是,這件事必須是準確的才行。
凌後在這件事沒詢問繪春的態度。
她是後宮之主,自然有權處置妃嬪的。
於是乎凌後直接殺到了麗昭儀處。
麗昭儀此刻被孕吐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原本豐潤的臉龐直接瘦的脫相了,可見這孕吐真是挺嚴重的。
見到凌後到了,麗昭儀雖然心中有些害怕,可到底也打不起精神來,只得顫顫巍巍的下跪請安。
凌後看著麗昭儀這般模樣,如何還能不清楚嗎?
「本宮聽聞麗昭儀身子不爽利,今日帶了太醫來給麗昭儀把脈。」凌後也是當真不墨跡,直接說明了來意。
麗昭儀聞言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了,這她多久沒侍寢了,宮裡人盡皆知,若是真的診出了喜脈,那皇后還不得當場把她給處死啊。
麗昭儀忙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幸好她的心腹宮女也是個機靈的,慌忙就跑了。
凌後其實看到了,但是卻沒在意,這麗昭儀懷孕是醜聞,這不管找誰來,她都只有死路一條。
「麗昭儀,本宮的話你聽不到嗎?」凌後的語氣凌厲了好多。
「臣妾沒有身體不適,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臣妾沒事,不用把脈。」麗昭儀磕磕巴巴的說道,她縱然心中害怕,可也不能真的讓你哥太醫把脈,這把脈之後,該如何交代啊。
她就擔心若是自己懷孕的事情泄露了,陛下也不肯保她的性命了。
如今她腹中的胎兒已經三個多月了,已經有了胎動了,她每日裡用絹紗束腹,但是卻越來越珍愛腹中的胎兒,她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馬上就能離開皇宮去裕王府了,能光明正大的做裕王側妃,還能生下孩兒,有孩子傍身,她的好日子在後頭呢,自然不能功虧一簣。
所以麗昭儀是寧死都不會讓皇后給她把脈的。
只要不明著昭告天下她有了身孕,她就還有活路,若是凌後真的把這件事逃挑明了,她和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這件事上,麗昭儀的腦袋還是比較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