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敢說話。
就在此刻江院判走了出來,他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跡。
荊海嚇得站立不穩,卻還匆匆迎了上去:「如何?我家公子如何了?」
江院判知道荊海是趙家的人,立刻說道:「放心吧,性命無礙,只是要好生調養一些時日才能恢復。」
荊海這才放下心來,趕忙進去查看趙無歡的情況。
卻被江院判拉住了:「駙馬爺如今昏睡過去了,已經服了藥,傷口也上了藥,讓他歇著,別吵他。」
「奴才知道,奴才只是去守著公子,不會打擾到公子的。」荊海不由分說,直接進了殿內。
如此江院判也不好說什麼,荊海是趙家的人,他願意守在身邊就讓他守著吧。
不過此番趙無歡也當真是九死一生啊。
失血過多,幸好這匕首距離心脈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然這趙無歡必死無疑。
「江院判,你可保證,趙無歡性命無憂了嗎?」東旭帝確定一般的再次問道。
「是,微臣保證,只要駙馬不在尋死,就絕對不會傷及性命。」江院判說的清楚明白。
江院判醫術超群,太醫院所有人都不及他。
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代表這趙無歡一定會安然無事的。
如今趙無歡的性命無礙,就一切都好說了。
只是受傷而已,最多也就給宇文錚一些教訓就是了。
「來人,將烈王拉下去杖責五十,然後帶回烈王府禁足,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王府半步,王府的守衛交給金吾衛看管!」東旭帝直接下令。
這杖責五十算是很重的處罰了。
凌後剛要開口說話,再一次被繪春拉住了衣角,讓她別說話。
果然凌後沒開口,二人的小動作沒逃過宇文珍的眼睛。
宇文珍還納悶,母后最近是怎麼了?一下子改變了這麼多,原來這背後的軍師竟然是繪春。
宇文錚一聽要被杖責五十,登時臉色變了,不斷的磕頭求饒:「父皇,兒臣知錯了,這五十板子若是打下去,一定會要了兒臣半條命的!」
「半條命,你如今要了無歡的半條命,朕要你半條命正好。」東旭帝依舊沒好氣的說道。
宇文錚知道這頓打是跑不了了,只好認命的被人拖出去了。
這執行杖責的人是金吾衛,東旭帝都不用說,沈之勛也不可能往裡打宇文錚。
這杖責也是有說法在裡頭的。
有些傷看著十分重,血肉模糊的,但是卻沒傷到內里,有些傷勢看著不嚴重,卻能傷筋動骨,乃至成為殘廢,這都要看著執行的人想怎樣了。
宇文錚這種身份,自然是要放水的,這可是當今陛下的二皇子,凌後的親兒子,烈王殿下。
雖然沈之勛很瞧不上宇文錚,在這件事上,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宇文錚直接被拉下去行刑了。
東旭帝看著宇文珍說道:「你不修德行,回自己宮裡禁足去吧,你暫時也不要見無歡了,等他氣消了再說吧。」
宇文珍知道東旭帝已經給足她顏面了,不然就她今日做的這些事,在重的懲罰也是應該的。
東旭帝看著這些不省心的人,也是突突的上頭。
他為了表示重視這件事,也沒離開,只是讓凌後帶著宇文珍回宮,自己一定要等趙無歡醒來再走。
趙無歡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荊海。
荊海雙眸通紅,手上也纏繞著紗布。
很明顯,在同宇文錚的暗衛那場打鬥中,也受傷了,若不是宇文珍攔著,只怕宇文錚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的。
趙無歡掙扎想要起身,荊海忙道:「公子,你別動,你身上有傷。」
趙無歡倒是覺得胸口處並沒有多麼鑽心的疼痛,不得不說這宮裡的太醫醫術是高超許多。
江院判也沒走,見到趙無歡醒了,連忙來給趙無歡檢查了身體狀況。
除了身子虛弱,其餘的倒也沒什麼。
江院判知道東旭帝等候多時了,忙出去稟告這趙無歡醒過來了。
趙無歡看著荊海:「你受傷了?沒事吧?」
「公子,奴才皮糙肉厚的沒事。」荊海笑了笑說道。
趙無歡臉色大變:「不許自稱奴才,你是要逼死我不成!」
「公子別生氣,屬下知道了。」荊海忙說道。
荊海是擔心他們這般會影響到趙無歡的名聲,畢竟公主和烈王殿下都這樣說了,他著實擔心公子的未來。
趙無歡的話剛好被趕過來的東旭帝聽到,東旭帝心中也知曉,不管怎麼說,趙無歡對這個荊海總歸是另眼相看的。
只是東旭帝此刻也顧不上荊海一個奴才了,他此刻的要做的就是安撫趙無歡。
東旭帝走進了內殿,趙無歡見狀,自然要掙扎著起身行禮。
東旭帝如何能讓趙無歡起身呢,忙親自按住了趙無歡:「無歡啊,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趙無歡倒也安心沒在動作,倒是荊海將引枕放在了趙無歡身後,讓他半倚在上面,這樣說話也能方便舒服許多。
「無歡啊,今日你受委屈了,朕自然要替你討個公道的,朕已經重大了宇文錚那個孽障五十大板,將他禁足在府邸反省了,你若是一日不原諒他,他就一日在府里好生待著,朕已經讓金吾衛去看守烈王府,一應吃穿用度朕都會酌情減半,讓烈王好生反思。」東旭帝直接說道。
平心而論,東旭帝對烈王的處罰並不算輕,這五十板子也算是不少了。
畢竟他們也是在爭執之下,烈王誤傷了他,並不是存心的。
當時他自己也刺激的烈王不輕,這一點,他心中有數。
此刻冷靜下來的趙無歡也知道自己應該見好就收,他不能忘了自己來盛京城的目的。
「陛下言重了,此事微臣也有不對的地方,微臣不該對烈王殿下咄咄逼人的。」趙無歡帶著的幾分歉意說道:「陛下已經責罰了烈王,這禁足也就罷了吧。」趙無歡直接為宇文錚求情說道。
這倒是讓東旭帝有些意外,沒想到趙無歡會這般識大體,不追究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