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帶路的人說完話之後直接離開了。
剩餘的就交給她們三個了。
這送佛送到西，送到這裡也是完全可以了。
三人進了院子，原本打算按照提示找到凌麗蓉的房間所在準備推門進去。
結果卻聽到女子的低聲求饒：「求您了，我月事來了，真的不方便。」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讓沈芷凝愣了一下。
這聲音是在隔壁房間傳來的。
緊接著聽到耳光聲響了起來。
「你個小賤人，大爺我可是付了錢的，你裝什麼貞潔烈女呢。」一道咒罵聲傳來。
「求求你了，別碰我。」女子的啜泣求饒聲響起。
沈芷凝這才聽出來，是於倩楠的聲音。
想到於倩楠之前被毀了清白丟在大街上，整個盛京城都知道了她成了殘花敗柳，被人欺凌羞辱，而侯府順勢退了和於家的婚事，而於家也只能放棄了這個女兒，將她送來了思過庵。
沈芷凝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
自然知道於倩楠經歷了什麼。
「二小姐，別忘了咱們是來做什麼的，別的事情與咱們無關。」其中一個黑衣女子提醒道。
沈芷凝皺了皺眉，並沒有聽那女子的話。
反而直接一腳踹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房間裡，一個男人正翻身壓在於倩楠身上，男子的相貌十分粗鄙，一看就是莊稼漢。
而於倩楠的衣服已經被他扯得不剩多少了。
男子雙眼迸發出猥瑣的眸光。
沈芷凝見狀就要往前沖。
黑衣女子無法，因為沈之勛吩咐過，要平安將二小姐帶出去。
她們雖然不願意管閒事，可也無法袖手旁觀。
見沈芷凝沖了上去，只能也跟著衝過去。
那男人剛想罵人，就被其中一個黑衣女子一掌給擊昏了。
於倩楠這才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通過她裸露的手臂和脖頸處看著卻青紫一片。
並且臉上也多了好了幾個巴掌印，整個人看上去清瘦多了，看樣子，在這裡的日子當真不好過。
「你們是誰？」她滿臉驚恐。
「是我，沈芷凝。」沈芷凝黑衣蒙面，直接說道。
於倩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芷凝，大概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沈芷凝的吧。
她之前以為名聲盡毀，被丟到大街上就是她人生最悲慘的事情了。
可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的人生還沒有走到最黑暗的地步。
在思過庵里的這些日子，更是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徹底淪為於家的棄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於家甚至都沒有給她多少銀錢就將她扔到這裡來自生自滅了。
她從前只聽說過這裡的日子多麼難熬，來這兒的罪婦都活不過一年。
可真正到這裡來了才知道，這裡最黑暗的不是日子的清苦，而是黑暗底下最骯髒的交易。
白日裡做的粗活，甚至吃穿用度的短缺，這都不是最苦的。
最苦的就是白天落下帷幕，黑暗裡各種齷齪骯髒的交易。
這哪裡是庵堂，分明就是暗娼窩點。
主持，還有管事，利用她們都是名門貴族中的犯婦身份，來吸引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做夢都想和世家女子睡上一覺，看看這些女人有什麼不同。
看看那些達官貴人的小妾，女兒是什麼滋味兒。
這裡大多數都是人性最醜惡的一面。
可主持和管事也是無比精明的，知道什麼樣的人能碰，所以被迫賣身的都是被家族徹底放棄的人，就是死了都沒有人會提及的人。
而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本就因為眾目睽睽之下被欺凌羞辱後丟到大街上而聞名。
所以更是吸引了無數嫖客，一時間竟然成了這裡的頭牌。
她都不記得多少男人光顧了她，幸好有這點作用，她的日子也好過一些，白天是不用幹活的，到了晚上，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於倩楠從未想過，她有一天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連青樓里的妓女都不如，若是頭牌還有自己選擇客人的權利，可她根本就沒得選擇。
活著不如死了，她也不是不想尋死，只是這些人看她能賺錢，連死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樣讓她每晚都陪不同的男人。
原本她月事來了，可以休息幾天了。
可又來了一個特殊癖好的客人，就是喜歡轉找來了月事的女子，並且出的銀子也多，她自然就被送上來蹂躪了。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種場景下會碰到沈芷凝。
「芷兒表妹，救我。」於倩楠已經顧不上從前和沈芷凝之間的恩怨了，她上前想要抓住沈芷凝，可沈芷凝卻嫌棄的躲開了的。
沈芷凝皺眉：「你先把衣服穿好。」
於倩楠也顧不得羞恥之心了，直接掀開被子，胡亂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將衣服穿好後，於倩楠從床上走了下來。
「求求你，帶我走吧。」於倩楠直接跪到在沈芷凝腳下。
沈芷凝點點頭：「好，你等我辦完事情就帶你離開。」
「芷兒妹妹要做什麼，我幫你。」於倩楠見狀，更是喜極而泣，她自然跟著沈芷凝後頭，生怕沈芷凝會拋下她。
「二小姐。」黑衣女子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悅。
「出去了我自然會跟兄長說清楚。」沈芷凝冷冷的說道，帶著幾分冷冽。
黑衣女子便不說話了。
四人出了門，來到了凌麗蓉的房門口。
因為兩個房間距離很近，於倩楠也知道這裡頭住的是個不能招惹的人，是凌家的大小姐。
於家雖然算不上世家大族，可也知道凌家是凌後的母族，這凌家大小姐雖然犯了錯，可也沒有被家族所拋棄，不過是來代發修行兩年，所以上上下下都沒有人敢惹這位大小姐。
她的吃穿用度在這裡已經是最好的了，素日裡也不用幹活。
這是於倩楠奢求不來的生活，可這位大小姐整日裡摔摔打打的，不是打人就是罵狗，總歸是十分能折騰。
那日趕上大小姐心情好，賞了她一塊糕點吃，那好吃的滋味兒回味無窮，明明都是從前唾手可得的，現在都成了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