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又是一副緘口不言的樣子。
多少次了,只要是這副表情,姜傾梧就知道,她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眼下,又是如此。
「他說的對,你確實瞞著我很多事。」
「你喜歡藏著,便藏著好了,我以後……都不問了。」姜傾梧冷聲丟下一句話,便轉身大步而去。
燕修宸見狀,急忙追了過去。
「顧厭白的事,我以後會跟你說的,他跟你說的話,你不要信便是了。」
燕修宸跟在身後解釋,可姜傾梧一路從刑院出來,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說了不問,便不問,以後這些事都跟我無關。」
燕修宸無奈嘆了口氣,眼看著姜傾梧朝西苑的方向去,忙攔住了她,「你去哪?」
「回家。」
燕修宸聞聲,隨即一把將其抱了起來,調轉方向朝北苑而去。
「燕修宸你幹什麼,放手……」
「你省些力氣吧,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不知道嗎?」燕修宸輕喝著,朝身後不遠處跟著的九寒喊了一聲。
「去侯府通報一聲,姜傾梧今日留在本王這。」
「叫御醫過來!」
聽到這話,姜傾梧心裡不由的一緊,一把抓住了燕修宸的衣襟,「你瘋了吧你,這麼光明正大的把我留這。」
「我還沒嫁呢?」
「又不是沒留過。」燕修宸淡淡道,低頭看著姜傾梧,暗暗揚起唇角。
這目光看過來,像是要吃了她似得,直接把姜傾梧看的發毛,瞬間躲開了燕修宸的眼神。
本以為和之前一樣,卻不想這次,燕修宸直接將她抱去了北苑正房。
姜傾梧看著燕修宸朝他自己的房間去,眼底瞬間攏起幾分慌亂。
「你抱著我去哪?我去西廂房……」
「你還打算,一直住在西廂房嗎?」燕修宸說著,便徑直將姜傾梧抱回了房間,送到了自己床上。
剛被放下,便嚇得她躲開了燕修宸。
看著縮在床角的姜傾梧,燕修宸這才意識到什麼,故意戲弄的朝其湊了過去。
「躲什麼?本王的床,你又不是沒上過的。」
「你……你走開,我……我們,還,還沒成親呢。」姜傾梧推開燕修宸,又朝旁邊躲了躲。
可剛挪了半個身子,便被燕修宸一把拉了回來,壓在了身下。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燕修宸那雙炙熱的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撞上他眼神的那一瞬間,姜傾梧只覺得心要跳出來了似得,一瞬間,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你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隨便的人。」
「是嗎?之前,你撩撥本王的時候,不是挺隨便的嘛。」
燕修宸故意調笑,伸手划過姜傾梧耳邊的亂發。
見她臉紅無措,倒是更多了幾分戲謔捉弄的興致。
「以前,你欺負本王腿腳不方便,肆意撩撥……」
「如今,本王是不是得還回來啊。」
說著,燕修宸便作勢去扯她的衣襟……
可手才剛落下,姜傾梧心裡一慌,抬手一巴掌便打了過來。
「啪」的一聲,不重也不是太響,卻將兩人都打懵了。
「啊……那個,對對……對不起啊,疼不疼……」姜傾梧慌張的伸手去摸燕修宸的臉。
燕修宸也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斥著「你……真打啊。」
「我……誰讓你扯我衣服的,我……」
姜傾梧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話沒說完,燕修宸便揚起一笑,俯首吻了過來,封住了她的唇。
「嗯……」姜傾梧毫無防備,卻也沒有拒絕,只是慌亂間,被他的放肆和狂熱壓的喘不過氣來。
許久,才漸漸平靜,被燕修宸緊緊束在了懷裡。
「方才是故意逗你的……就算本王要對你做什麼,也要等你傷好了……」
「自然,如果你一定要成親之後……那本王也等得。」
一呼一吸就在眼前,一眸一笑仿佛炙熱的火焰,溫熱的唇,放肆的像是要吞了她一樣。
逗她?她瞧著倒像是真的!
姜傾梧心中腹誹,抬手圈住了燕修宸的脖頸,「那你……就等著吧。」
燕修宸聞聲一笑,剛要說什麼,門外傳來九寒的喊聲。
「乾爹,御醫來了。」
燕修宸回過神來,抓過姜傾梧的手腕把脈,繼而微微蹙了蹙眉頭。
「你又跟人打架了?傷的又重了。」
「沒事,我不是吃了你給的護心丹嘛,那些人身手一般,傷的不重。」
姜傾梧淡淡道,朝燕修宸眼神示意起身。
燕修宸見狀,隨即起身,給姜傾梧蓋好了被子,又整理了身上的衣袍。
「進來吧。」燕修宸朝門外喊了一聲,隨即自顧的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進來的唐芝,也立刻給燕修宸,姜傾梧倒了茶,送到了跟前。
「殿下……」御醫行禮,見燕修宸揮手示意,跪在了床邊,給姜傾梧把脈。
燕修宸看著臉色難看的姜傾梧,朝九寒示意,「事情處理好了?」
「顧銘等人和陳昂都已經送去了京刑司,乾爹放心。」
燕修宸點了點頭,朝唐芝看了過去,「去準備姑娘所需所用,都備到本王這。」
姜傾梧聞聲,立刻瞳孔地震的坐直了身子,「你別鬧了行嗎?我留在王府就已經很不妥了。」
「如今,我躺在你床上,這王府這麼多人,若是……」
姜傾梧的話沒說完,燕修宸便轉身朝唐芝喝了一聲,「通知府里,誰敢亂嚼舌根,一律打死。」
唐芝見狀,微微俯身行禮,「是,奴婢這就去為姑娘準備。」
「殿下……」御醫低聲喊著,轉身朝燕修宸回話。
「啟稟殿下,姜姑娘內息不穩,有些傷了肺腑,微臣即刻去寫藥方煎藥。」
「近幾日姑娘最好不要再動用內力,好生修養。」
「好。」燕修宸朝其揮手,轉頭便看到姜傾梧翻身準備下床。
「你做什麼,躺回去。」燕修宸喝了一聲,姜傾梧立刻僵住了身子。
隨即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人真不講理,那個顧厭白說的,一點沒錯。」
「一肚子壞水,霸道兇悍,還藏著掖著很多秘密。」
燕修宸臉色一沉,起身朝姜傾梧坐了過去,像是下命令一樣。
「本王……一肚子壞水?不是說了嘛,不許聽他胡說八道。」
「他是個壞人,你怎麼能聽壞人的話呢。」
姜傾梧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人家說,我自然是聽啊,說不定就是實話呢?」
燕修宸聞聲,轉身朝九寒冷聲道,「去警告顧厭白,他若是再胡說八道不安分,本王就割了他的舌頭。」
「是……乾爹。」九寒附和著,剛要出門,九夜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臉慌張。
「乾爹,不好了,顧厭白……顧厭白吐血,暈過去了。」
「什麼?」燕修宸忽的起身,二話不說便沖了出去。
姜傾梧身子一顫,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