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話?假話?

  姜傾梧提著刀,再回到清風閣的時候,九寒配合的演了出戲。

  從大門口便開始喧嚷起來。

  「姑娘,你別亂來,她是乾爹的救命恩人,你……」

  「你給我讓開,燕修宸竟然信她不信我。」

  「我今日非要弄個清楚,我倒要看看這賤人是什麼來頭。」

  「姑娘,別去,乾爹只是……」

  九寒一邊攔著姜傾梧,一邊連連喊著。

  一直到屋門外,姜傾梧從懷裡拿出了腰牌。

  「燕修宸的玉牌,給我讓開……」

  九寒見狀,立刻朝後退了兩步。

  「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進來。」

  姜傾梧大聲呵斥著,見奴僕和九寒,親衛,都退出了院子,才大步進了屋裡。

  而這時,許輕染顯然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手裡握著一把短刀,凜然站在不遠處。

  一身藍色的錦衣,臉上帶著從容和冷冽。

  「猜到了你會來找我,沒想到,這麼快……」

  姜傾梧有些愣住了,心裡暗暗一緊,握緊了手中的刀。

  燕修宸折回清風閣的時候,在院子門外看到了親衛和九寒。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

  九寒聞聲,忙迎了過去,「乾爹,姑娘說,不用我們,讓我們所有人都出來。」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進去。」

  「她都說了,許輕染會武功,讓你出來你就出來?」

  九寒愣了愣,轉身要進去,卻又急轉折了回來。

  「乾爹,放心,以姑娘的身手能打過她的人不多。」

  燕修宸一聲嘆息,怒目掃過來,「沈卓然也打不過她,還不是受傷了。」

  聽到燕修宸這麼說,九寒立刻點了點頭,悄悄潛進了院子。

  「你這把刀真不錯,我喜歡。」

  姜傾梧坐在桌邊,腳下踩著被五花大綁的許輕染,自顧自的欣賞著許輕染的短刀。

  許輕染掙扎了兩下,也只是從姜傾梧的腳下,滾開了些。

  「你要殺便殺,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嗎,這三腳貓的武功,還跟我擺姿勢?」

  姜傾梧拔出許輕染的短刀,隨即抬手狠狠扎在了桌上。

  「砰」的一聲,姜傾梧臉上也瞬間露出幾分冷冽。

  「說,你口中的公子是什麼人,去百花樓做什麼?你是誰派來的。」

  「我告訴你,許輕染,我可不是燕修宸,也不是那些好糊弄的男人。」

  「你不敢殺了我,我敢殺了你。」

  「你最好跟我說清楚,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姜傾梧一聲蓋過一聲,連聲質問,讓許輕染都有些愣住了。

  趴在地上趁機了許久,才突然開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姜傾梧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起身朝其走了過去。

  一腳踩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抓起許輕染的腿,『嘎嘣』一下扭斷了許輕染的腿。

  「啊……」許輕染慘叫的聲音,嚇了門外九寒一跳。

  就連院子外的燕修宸他們也聽得十分清楚。

  「別叫了,你乖乖聽話,我待會給你掰回去。」姜傾梧神情淡漠的坐在桌邊,自顧的倒了茶。

  「我……我就算告訴你,又如何,燕修宸不會相信你的。」

  「到時候,我死不承認,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姜傾梧冷眼看著地上的許輕染,一聲輕笑,「這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事了。」

  「我明確告訴你,你若是好好配合我,說不定,我能饒了你。」

  「若是你不配合,本姑娘就殺了你。」

  「一個商賈之女,殺了就殺了,本姑娘出口氣也是好的。」

  說著, 姜傾梧轉眼瞥向許輕染,「不說是吧,好……」

  見姜傾梧放下水杯起身,許輕染挪動身子,連連後退。

  「我說,我說,你問,你問……」

  姜傾梧點了點頭,默默又坐了回去。

  她料想到了,許輕染不會堅持太久。

  此時沒有旁人,她才敢動刀,她才無所忌憚的肯開口。

  這也是為什麼,姜傾梧要演那出戲,將人趕出去的原因。

  「你跟燕修宸……有沒有睡過?有沒有什麼白首之約?」

  姜傾梧脫口而出,許輕染忽的一怔,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見狀,姜傾梧『嘩』的一聲拔出了自己刀,朝許輕染指了過去。

  許輕染嚇得身子一顫,下意識的脫口道,「沒,沒,沒有……」

  「他,他在我們府上,只待了十日,那十日……」

  「我,我一直日夜貼身照顧,也是想攀上攝政王這樣的大人物。」

  「本來是想著,生米煮成熟飯的,可那十日有八日他都昏迷,根本成不了事。」

  姜傾梧眉頭緊蹙的看著許輕染,將刀忽的收了回來,「那白首之約呢?」

  「我父親為殿下,緩解了身上的毒,又為他治了傷。」

  「殿下許了我們許家皇商的身份,還對我許了一個承諾,說將來有任何難處,都可以到京城來找他。」

  「所以,我就來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白首之約。

  姜傾梧聽著許輕染的話,心裡的惱意也消減了幾分。

  畢竟,他們許家確實救了燕修宸。

  「好,那我們言歸正傳,正式開始。」

  姜傾梧的話一出口,許輕染臉上的痛楚更重了,斗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你口中的公子,是誰?」

  「是……顧,顧厭白,顧公子。」許輕染沒有絲毫隱瞞,脫口即出。

  倒是讓姜傾梧有些錯愕和吃驚了。

  「說清楚,你和顧厭白什麼關係,為什麼去百花樓。」

  「我本是到京城,來投靠殿下的,剛到京城就被顧厭白給拿住了。」

  「他拿我家人脅迫我,要我利用救命之恩,想辦法做殿下的小妾。」

  「還……還強行要了我。」

  「我沒辦法了,我人都是他的了,只能聽他了。」

  姜傾梧腦子嗡嗡作響,聽著這番話,半信半疑的審視著許輕染。

  「那百花樓呢?你的武功呢?」

  許輕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這哭的模樣,倒是比之前真誠些。

  「我是家中獨女,父親將我培養成家族繼承人,叫我繼承家中的藥材生意。」

  「南來北往,所以從小就會些皮毛功夫。」

  「顧厭白之前說,讓我有事去百花樓,他自會來見我。」

  「可是那次我去了百花樓,卻始終沒見人,我也不知道去百花樓找誰。」

  「只好又逃了出來。」

  說著,許輕染便抽泣著,朝姜傾梧挪了挪。

  「姜姑娘,我和父親,救了攝政王的命,我有些非分之想,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吧。」

  「你就給我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