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姜傾梧得知藥方秘密

  第二日,徐鶴用酒治好顧厭白的事,上央宮的人便都知道了。

  姜傾梧倚在床邊,手裡端著藥碗,聽著挽月的話,不由的露出笑意。

  「這瘋老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當初顧厭白到大燕來,也不會帶著他。」

  「是呢,奴婢瞧這老頭醫術好的很,關鍵是,有顧公子在,他聽話啊。」

  挽月邊說邊拿了蜜餞和清茶過來。

  而姜傾梧卻有些晃神的想起了什麼,「挽月,我之前給你的藥方,可藏的好。」

  「奴婢一直貼身收著,安好無損。」

  「好,你去顧厭白那找徐鶴,就說我不放心我的傷勢,要徐鶴來給我看看。」

  挽月放下東西後,便俯身行禮,「是,奴婢這就去。」

  不知挽月用了什麼辦法,徐鶴被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姜傾梧面前。

  瞧見是姜傾梧,徐鶴扭著身子,一臉不悅的將頭高高昂起,「我不給她看病。」

  「這丫頭壞的很。」

  「哎,徐老頭,你說我壞?我當初可是救了你。」

  「哼,你給我找那麼多活,我一個個給他們換了臉,你現在又讓我一個個換回去。」

  徐鶴嘟囔著,轉身坐在了榻上,拿著酒葫蘆往嘴裡倒酒。

  姜傾梧聞聲,這才回過神來,一聲輕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

  「說起來,我還想問你,那個幻月,如何了?」

  「幻月,哦,就是跟你長得一樣的那個,換過了,這幾日差不多就好了。」

  姜傾梧點了點頭,朝挽月揮手示意。

  挽月將藥方朝姜傾梧遞了過去,隨即轉身朝徐鶴走了過去。

  「我們娘娘這,有天下間最好的好酒,奴婢我啊,這就去拿。」

  「好酒?有好酒?去拿,去拿……」

  徐鶴兩眼放光的朝挽月揮手。

  挽月聞聲,轉身出了房門。

  「好酒有的是,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小忙……」

  「幫忙?幫什麼忙,叫我給你看病是吧,來來來,手拿過來。」徐鶴朝姜傾梧大步走了過去。

  可姜傾梧沒伸手,卻將藥方遞了過去。

  徐鶴一臉疑惑的看著手裡的藥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臉上露出幾分輕蔑的笑意。

  「這藥方是誰的,倒真是捨得用好藥材呢。」

  姜傾梧聞聲,坐直了身子,「你認得這上面的藥?你知道這藥方是醫治什麼的?」

  「我……我當然知道了,不過,我為什麼告訴你。」徐鶴將藥方扔了回來,轉身坐在了不遠處。

  「徐老頭,你告訴我這藥方是醫治什麼的,我這裡的好酒都給你。」

  「當真?」

  「當真!要多少有多少,取之不盡。」

  徐鶴聞聲,滿眼透笑的朝姜傾梧走了過去。

  「這藥方是給太監用的……。」

  「你說什麼?」姜傾梧忽的坐直了身子,隨即翻身下床,朝徐鶴走了過去,「你說這藥方是給太監用的?」

  「是,這藥方雖然改動過,但其中有完整的玉莖重生方。」

  「什麼?玉莖重生?」

  徐鶴看著姜傾梧,一臉壞笑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問這個做什麼?」

  姜傾梧回過神來,忙朝其喝道,「我要你說你便說就是了。」

  徐鶴無奈,從她手裡拿過藥方接著道,「這藥方分上下兩貼藥。」

  「上帖藥,像是剛受過宮刑的人所用。」

  「藥材中多是上好的金瘡藥和麻沸散,用來止血和止疼,宮刑後,多是這兩味藥。」

  「但這藥方里,又多了許多稀有的滋養大補之物,貴的很呢。」

  「這下帖藥,便是改過的玉莖重生秘方。」

  「除了一些相傳的詭藥,偏方,其他的儘是益精氣,壯元陽,補腎虛,增玉莖的。」

  「還有幾味我只聽過,未見過的珍貴藥材。」

  姜傾梧愣怔的看著徐鶴,心中思緒混亂,茫然一片。

  「你到底……聽懂了沒有。」徐鶴朝姜傾梧湊近了些。

  姜傾梧也回過神來,「你能不能……說的再清楚點。」

  徐鶴嘆了口氣道,「意思就是說,吃這藥的人,是被施以了宮刑。」

  「但這人應是個有錢的,或是個有權勢的。」

  「他吃的這些藥,珍貴無比,僅僅是我知道的這幾樣,便是有價無市。」

  「就算是當今皇帝老子,也未必吃的上。」說著,徐鶴便將藥方扔了回來。

  姜傾梧惶惶無措的接住藥方,整張臉煞白的僵在了原地。

  想起燕北府上那嚇了個半死的大夫,想起燕修瑾緊張的追著她,要這藥方。

  心裡惶恐不安的想著什麼。

  「不可能……也許是,也許是哪位得勢的總管太監。」

  姜傾梧喃喃著,一旁的徐鶴聞聲,一聲輕笑,「你這是說笑了……」

  「什麼意思?」

  姜傾梧轉身朝徐鶴逼近。

  徐鶴懶散的靠在榻上,從容分辨道,「且不說,這得勢的太監能不能尋來這些個稀世藥材。」

  「若真是得勢,必然已經是多年籌謀了,一個老太監,一不需要止血止疼,二不需要壯陽補腎。」

  「這藥方於他有何用。」

  姜傾梧帶著幾分質疑,試探性的問道,「那你覺得,是怎樣的人在用。」

  「顧厭白那小子若是被仇家動了宮刑,你們那個皇帝,倒是可能尋這些藥材,按照這藥方來醫治他。」

  姜傾梧腦子嗡的一聲,緩緩坐在了床邊。

  徐鶴的話,似乎印證了她的猜測。

  而她心裡也恍惚的想起這麼久以來,眾人所尋覓的秘密。

  這藥方是燕北在御醫署偷來的,所用之人,必然是宮中之人。

  徐鶴說的沒錯,若是得勢的太監,根本用不到這藥方,而且燕修瑾也不會那麼緊張。

  可如果用這藥方的人……真的是先皇,那麼是誰傷了他,誰敢如此傷了他……

  姜傾梧想著,眸色一變,恍然大悟,「是顧家?!」

  沒錯,是顧家所為!

  所以他要除掉顧家所有人,卻不能公開除掉他的理由。

  可……可顧家是開國元老,忠心耿耿,先皇又十分寵愛貴妃和蒙佳皇后。

  顧家為何要對先皇行此事?

  宣和帝是知情人之一,不知道顧厭白和南修夜是否問到了什麼?

  「徐鶴……」姜傾梧思緒迴轉,忽的起身朝徐鶴逼近,「顧厭白什麼時候能好?」

  「啊?」

  「說啊,什麼時候能好。」

  徐鶴惶惶無措的指了指外面,「他好了啊,現在就好了。」

  「什麼?現在就好了?他不是毒……」

  「他身上的蠱毒平日裡靠自身血脈和內力壓著。」

  「但若是病弱受傷,血脈和內力受損,便不好壓制。」

  「但那蠱毒懼酒,他若是時常喝上兩杯酒,壓制蠱毒便是輕而易舉。」

  「所以,他多喝點酒就沒事了。」

  聽到徐鶴的話,姜傾梧反應過來,轉身朝門外大喊道,「挽月,更衣,去顧厭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