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喝著小酒,摟著姑娘,我也喜歡

  回去的時候,長街上已經沒人了。

  只有馬車,馬蹄,和凌亂且低沉的腳步聲。

  洛鳴送回了六善堂眾人,姜青柏帶著馮七子回了侯府治傷。

  分開之後,姜傾梧將九寒叫到了身邊,低聲叮囑了一番。

  「把事情跟他說一聲,讓他別擔心。」

  「是,乾娘,我知道了。」

  九寒騎馬先走了一步,朝皇宮的方向。

  幻月戴回了那半張面具,騎在馬上,跟在姜傾梧身邊見九寒走遠才開口。

  「我理解你想收買我,想讓我替你賣命。」

  「可犯不著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是最想要沈婉蓉,最想殺了她嗎?」放走沈婉蓉。」

  姜傾梧拉著韁繩,暗暗一聲嗤笑,「沈婉蓉遲早會死的,不急於一時。」

  「可若是解藥晚了,我會失去一個為我賣命的人。」

  姜傾梧說著,朝幻月微微歪了歪頭篤定道,「別太感動了,我可不是個好人。」

  「哈哈……」幻月冷笑著,臉上攏起幾分感慨。

  「爬到你這個位置,若說是個活菩薩,我想也是沒人信。」

  「只是,為我換解藥,就只是讓我替你賣命?」

  「沒有解藥,我還不一樣幫了你。」

  幻月靜靜的看著姜傾梧,可姜傾梧卻沒說話。

  甚至沒回頭看她,像是心虛似得,最終也沒回答幻月的問題。

  「你還是要回京刑司的,徐鶴在那,易容也在那,就這兩日了。」

  幻月沒等到答案,也沒再追問,若有所思的點著頭,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對沈成山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吐血。」

  姜傾梧思緒被拉了回來,臉色微微沉了沉,多了幾分難過和陰鬱之色。

  「是紫羅剎的毒,毒藥一個時辰發作,發作後,半個時辰內必須要服用解藥,否則就會死。」

  「燕雪……」

  姜傾梧說著,朝幻月看了過去,「燕雪就是中了紫羅剎的毒……死了。」

  幻月顯然是不知道這事的,臉色一變蹙緊了眉頭,「燕雪死了?紫羅剎?先生做的?」

  「是。」姜傾梧附和著,眼底閃過幾分狠厲,「一報還一報,總要還回去幾分。」

  想起馮七子的眼睛,幻月暗暗冷笑,「你還真是睚眥必報。」

  「我這人很簡單的,害我的必須死,幫我的,自然要護著。」

  姜傾梧說著,轉頭撞上幻月錯愕吃驚的目光。

  「到了,你回去吧,我交代過了,你雖還在地牢,但不會太委屈你。」

  「過兩日易了容,這張面具就可以不戴了。」

  幻月看著京刑司的大門緩緩打開,朝姜傾梧點了點頭,「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看著幻月和幾個親衛進了京刑司的大門,姜傾梧才調頭離開。

  挽月跟在姜傾梧身邊,拉著韁繩,朝其靠近了些。

  「姑娘……你真的要用幻月?你為什麼要幫她啊。」

  「因為她幫我了啊。」姜傾梧脫口道,若有所思的感慨道,「而且……」

  「在京刑司的時候,她跟我提出要求,說無論生前死後,都要為她易容的時候。」

  「我仿佛看到了當初的南修夜。」

  「好像走到了絕境,沒了半點生的希望。」

  說著,姜傾梧轉頭看了看挽月,露出幾分苦笑。

  「其實她和南修夜一樣,不過是肅清王的棋子,被藥控制的工具人。」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黑白對錯,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

  「不過……沈婉蓉必須死。」

  姜傾梧篤定著,回過神來,轉頭朝挽月一笑,「走,我帶你去喝酒。」

  挽月忽的一怔,還沒回過神來,姜傾梧已經策馬而去。

  ……

  醉春樓,夜半時分,本該是熱鬧至極的青樓,卻被層層疊疊的官兵圍的水泄不通。

  姜傾梧翻身下馬的時候,京府司和巡城衛為首的人,便立刻迎了過來。

  「參見皇后娘娘……」

  姜傾梧環顧四周,看著這麼大的陣仗,朝醉春樓裡面看了看。

  「王爺和顧公子呢?」

  「回娘娘,王爺,顧公子和幾位姑娘在二樓的房間喝酒。」

  「不過,樓里已經清空了,那幾個姑娘也已經查過了,確定沒問題。」

  姜傾梧一聲輕笑,不可置信的搖頭,「還喝呢?他們兩個是打算喝死在這嗎?」

  姜傾梧嘟囔著,雙手覆在身後,大步進了樓里。

  樓里空蕩蕩的,到處是巡城衛和護衛。

  唯獨二樓的房間裡,傳來嬉笑的絲竹之聲。

  姜傾梧進門的時候,南修夜正托著腦袋,像是宿醉未醒,又像是才喝醉的。

  旁邊的姑娘也犯困,靠在南修夜的身上睡得正香。

  顧厭白倒是精神的很,不知是酒醒了又喝的,還是壓根沒喝醉。

  一手摟著姑娘,一手端著酒杯。

  正看著廳上兩個姑娘跳舞,便看到了進門的姜傾梧。

  「哎……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怎麼來了?」顧厭白吃驚的笑著,隨即忙朝跳舞的姑娘揮了揮手。

  旁邊彈琵琶的姑娘立刻停了下來,跳舞的兩個姑娘也忙朝姜傾梧行禮。

  姜傾梧環顧四周,看著遠處角落裡還有三個趴在桌上睡覺的姑娘,倒是有些錯愕和詫異。

  這倆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在青樓這地方,原以為這屋裡會不堪入目。

  可瞧著除了幾個姑娘挨得近點,倒是也衣衫整齊,並沒什麼。

  「你們兩個好自在啊,摟著姑娘,喝著小酒,看舞姬跳舞,這日子我也喜歡啊。」

  姜傾梧故意調侃著,朝另一邊的側席坐了過去,隨即朝跳舞的姑娘揮了揮手。

  「來,倒酒。」

  「是……」兩人乖順的坐過來,一個給姜傾梧倒酒,一個拿了果盤過來。

  姜傾梧接過酒杯,轉頭定睛朝那姑娘看了過去,伸手挑起對方的下巴,一臉戲謔的笑意。

  「你們兩個可真行,瞧把這幾個姑娘折騰的,都憔悴了……」

  顧厭白緩過神來,忙將旁邊女子往外推了推,轉頭朝姜傾梧解釋著。

  「喂喂喂,你這話說的,你可不要冤枉我們。」

  「瞧著了沒,這衣服都沒脫,你回去可不能跟阿宸胡說八道……」

  顧厭白抖落著身上的衣裳,朝不遠處的南修夜指了指。

  「還有他,這傢伙酒量不行,喝醉了就睡,那倆姑娘的手都碰過……」

  說著,顧厭白抓起桌上的葡萄朝南修夜砸了過去。

  南修夜被砸醒,睡眼朦朧的朝顧厭白看了過去。

  見顧厭白拼命使眼色,隨循著目光,朝姜傾梧的方向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