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似乎看出了姜傾梧的不悅,輕蔑一笑,微微靠在鳳椅上,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如今是皇后了,就要守皇后的規矩。」
「若是在哀家這動武,以下犯上,便要受群臣彈劾。」
姜傾梧定睛看著太后,傳來一聲輕笑,自顧的起身,正要開口說什麼,身後便傳來顧厭白的聲音。
「瞧給太后厲害的,說的好像,群臣百官都聽你的一樣。」
顧厭白一身月光白,繡著竹葉暗紋的錦服,一手覆在身後,一手拿著笛子。
自顧的走上殿,自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便要茶喝。
「上茶啊,上央宮吃酒都吃迷糊了,喝口茶解解酒。」
顧厭白朝身後的婢女輕喝了一聲,婢女立刻俯首去倒茶。
太后看著進門的顧厭白,臉色微微怔了怔,但很快便恢復了冷靜。
「哼,誰讓他進來的,你什麼身份,敢這麼擅闖鳳和宮。」
「來人,將門外守衛,給我狠狠打三十大板。」
顧厭白聞聲,朝門外緊接著喊了一聲,「不許打,本公子說的。」
言罷,顧厭白朝太后看了過去,「太后嫌棄我沒有身份是嗎?那不如我去要陛下給我一個身份?」
顧厭白冷眼看著太后,朝前傾了傾身子,「太后覺得,我應該……是什麼身份呢?」
太后神色一僵,立時有些心虛的躲開了顧厭白的目光,瞬間沒了剛才的氣勢。
身份?什麼身份?顧厭白到底有什麼身份,是所有人避之不敢談的。
這太后光是聽一聽就嚇得沒了脾氣,到底是什麼禁忌。
姜傾梧錯愕的看著顧厭白,又看向太后。
太后有些語塞的躲閃著目光,吞吞吐吐的附和著,「哀家……哀家懶得跟你爭辯……」
顧厭白露出輕蔑的冷笑,隨即轉身看向殿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又看向姜傾梧那張難看的臉,瞬間明白了什麼。
隨即忽的起身,朝姜傾梧走了過去,「陛下說了,怕皇后你在太后這耽擱太久,誤了上央宮的事。」
「所以叫我來看看。」
說著,顧厭白暗暗一笑,轉身朝身後的姑娘走了過去。
「哎呀,這些姑娘……真好看啊,一個個水靈靈的……」
顧厭白邊說邊上手,摸摸這個小手,掐掐那個小腰,捏捏這個臉蛋,又不時的往姑娘臉上湊。
「真香呢,這小腰這麼細,哎呀,這臉蛋跟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好看。」
「這個這個,哇,身材真好……」
顧厭白眼睛一亮,直接摟著那姑娘的肩膀朝姜傾梧走了過去,「皇后,你瞧,這姑娘真好看,我喜歡。」
幾個姑娘被他排著隊的調戲,一個個敢怒不敢言,敢躲不敢跑。
姜傾梧看著顧厭白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便猜到了顧厭白的心思,暗暗勾起唇角。
太后坐在上面終於是按耐不住了,一掌拍在桌上,指著顧厭白傳來呵斥聲。
「顧厭白,你瘋了你,你膽敢調戲……」
太后的呵斥聲沒說完,姜傾梧便急忙打斷。
「太后娘娘,顧厭白既是喜歡,那就給他好了。」
「陛下和顧公子親如兄弟,若是被顧公子看中了,摟在懷裡的女子,再送到陛下那,怕是不成體統。」
姜傾梧的話一出口,太后頓然語塞,張了張嘴,懊惱不已的臉上跟吃了蒼蠅似得。
顧厭白見狀,清了清嗓子,朝幾個姑娘揮了揮手,「走走走,都跟我走,本公子不會虧待你們的。」
「太后,臣妾趕著去上央宮,先行告退。」姜傾梧微微屈身行了個禮,便自顧的轉身而去。
八個姑娘,跟在顧厭白和姜傾梧身後,從鳳和宮裡出來。
走出去很遠,兩人才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相視而望。
「怎麼辦?收了吧。」姜傾梧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道。
顧厭白忽的一怔,倏地朝後縮了縮身子,「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是替你解圍,你還讓我收了。」
「這麼多,你想累死我。」
姜傾梧翻了個白眼,朝一旁的小祿子看了看,小祿子立刻心領神會,帶著隊伍朝身後退了幾步。
見狀,姜傾梧朝顧厭白壓低了聲音,「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我偏不,我跟你說,我這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顧厭白說著,朝姜傾梧湊近了些,竊聲道,「如今和當初不一樣了。」
「當初阿宸身邊無論有多少女子,他都看不上,那是因為他不僅心裡有你,還是因為……老寡男,沒開葷。」
「如今不同了,這女子的好處……他在你身上嘗了個遍,自然是開了竅。」
「若是這女子一個個送到他面前,那他還不……」
姜傾梧聞聲,又羞又惱,惶惶不安的看著四周。
「顧厭白,你閉嘴吧,光天化日,皇宮之中,你能不能不說這些。」
顧厭白聞聲蹙了蹙眉頭,站直了身子輕喝道,「哎呀,知道了,我這不是小聲說的嘛,我也沒嚷嚷啊。」
「說吧,怎麼辦,我反正不要。」
姜傾梧一臉無奈,正不知如何是好得時候,突然耳邊傳來燕雪的喊聲。
「姜傾梧……」
聽到喊聲,姜傾梧和顧厭白也不禁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燕雪正大步零星而來,氣勢洶洶的樣子,讓小祿子急忙上前攔了下來。
「四公主不可放肆,見了皇后娘娘,還不行禮。」
燕雪惱怒的看著一旁的小祿子,一把將人推開,朝姜傾梧走了過來。
「你高興了,滿意了?」
姜傾梧見燕雪到跟前反倒氣勢弱了些,不禁傳來一聲低笑,「高興,滿意!」
「幾日前,我還要向你行禮,如今……」
「要是不行禮啊,我就叫人打你板子……如何啊。」
「你……」燕雪想起當日在密閣的事,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隨即無奈看了看一旁的顧厭白,不情願的朝姜傾梧俯身行禮。
「兒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乖,起來吧。」姜傾梧笑著道,可下一刻便撞上燕雪要吃人的眼光。
姜傾梧愣怔了片刻,隨即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你這個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那日在你的別苑,說什麼他與王叔……」
燕雪指著顧厭白和姜傾梧,說了一半,沒將後面的話說出口,便哭唧唧的委屈起來。
隨即朝身後那些個女子指了過去,「顧厭白,你一下收這麼多女子回去,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