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燕雪還沒有往那方面想,姜傾梧這麼一說,燕雪也驚了。
瞠目結舌的看著燕修宸,又看看顧厭白,忽的朝後躲了躲。
燕修宸見姜傾梧誤會,剛要起身解釋,便被顧厭白一把拉了回去。
「故傾,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之前不都說好了嘛,這事就在王府里,就咱們三個知道。」
「不往外傳的,單日是你,雙日是我。」顧厭白邊說邊勾肩搭背的靠在燕修宸身邊。
姜傾梧愣怔的看著顧厭白,不可置信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燕修宸掙扎著要起身,卻被顧厭白死死按住。
無奈看向顧厭白,眸中一道寒光,像是要殺了顧厭白似得。
顧厭白卻是一臉笑意,輕輕拿過燕修宸手裡的金銅扇嘩啦一聲打開,遮著自己的臉,朝姜傾梧和燕修宸使眼色。
燕修宸無奈嘆了口氣,抬眸看向姜傾梧。
姜傾梧也意識到了什麼,又看了看燕雪。
見燕雪表情扭曲的看著兩人,不可置信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默默坐在了椅子上,算是默認。
「這又不是光彩的事,你還說這麼清楚做什麼。」燕修宸冷聲喝了一句,一把奪回自己的金銅扇。
「是是是,不光彩,這不是四公主非要知道嘛,我心有所屬,也不能辜負了你啊。」
說著,顧厭白抬眼看向燕雪,「公主,真不是我不娶你,實在是……興趣相同,娶不了。」
燕雪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無比親密的樣子,一張臉像是吞了一口腌臢到口中似得,忽的捂住了嘴,「嘔……」
看著燕雪狂奔而去,顧厭白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燕修宸也一臉嫌惡的將顧厭白的手甩了出去。
「這麼凶做什麼……這不就是演出小戲嘛。」
顧厭白甩了甩自己的手,隨即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朝燕修宸湊了過去。
「我要是真看上了你,你是選我,還是選故傾啊……」
姜傾梧聽到顧厭白的話,忽的一怔,轉頭看著顧厭白和燕修宸,一聲冷笑的搖了搖頭,起身抱拳。
「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姜傾梧便揚長而去。
燕修宸轉頭看著顧厭白,一臉懊惱嫌棄的將人掃視了一遍。
「你噁心你自己就算了,為什麼要噁心我。」
「呵呵,我哪裡噁心你了,我分明是……噁心燕雪而已。」
顧厭白沒好氣的喝了一聲,話音才落,挽月便遠遠的喊著,迎了過來。
「殿下……」挽月帶著兩個婢子,捧著筆墨紙硯朝這邊走了過來。
「姑娘說了,這宅院還沒起名字,求您的墨寶做門匾。」
挽月微微行禮,將東西放在了桌上。
「這宴席還不是隨便吃呢,還得寫字。」顧厭白笑著附了一句,默默靠在石欄邊。
燕修宸見挽月將筆遞過來,認真思索了片刻,起身接過了筆。
「寫了什麼啊,你燕修宸的墨寶是不是很值錢啊。」
「並不是,我既不是書法大家,也不是文學儒老,怎會值錢。」燕修宸低聲喃喃著,而顧厭白已然走到了跟前。
「留心居。」顧厭白念著紙上的字,不解的看著燕修宸,「這也太難聽了,怎麼聽著像是寺廟,尼姑庵的地方。」
兩個婢子將寫好的字拿起之後,燕修宸又默默寫了第二張字。
「三生苑。」
顧厭白一聲輕笑,拿起第二張字打量著,「這字寫的倒是不錯,這名字起的不好。」
燕修宸默默放下筆,朝挽月示意,「留心居做門匾。」
「三生苑掛別苑外面。」
「是,殿下。」
見挽月要來拿字,顧厭白連忙阻止,「這名字起的不行,這什麼啊,重新起。」
「我覺得挺好的。」姜傾梧遠遠喊著,身後跟著幾個府里的丫頭和廚房的小廝,端著菜和酒,正走來。
「好嗎?哪裡好了。」顧厭白又朝手裡的字看了過去。
但下一刻,姜傾梧便到了跟前,一把拿了過去,轉手遞給了挽月,「叫人去做吧。」
「是……」
「留心居挺好的,三生苑也挺好的。」姜傾梧邊擺弄著桌上的菜,邊低聲喃喃著。
顧厭白無奈嘆了口氣,坐在桌邊不解道,「留心居還勉強,三生苑……你為什麼起這麼個名字。」
「自然是希望……能有三生情緣。」姜傾梧脫口道。
一旁的燕修宸聞聲,不由的抬眸看向姜傾梧,揚起一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做大事者怎能兒女情長,你們兩個別太執著於感情了。」顧厭白邊說邊自顧的倒了酒。
「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所追求的,不過是情、愛、權、利、名,怎麼都逃不出這幾個字。」
燕修宸輕輕搖動金銅扇,若有所思的喃喃著,「短短數十載,何必刻意斬斷什麼。」
姜傾梧靜靜的看著燕修宸,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揚起一笑。
「說的有道理。」
「既是有道理……」燕修宸附和著,朝姜傾梧坐近了些。
「既是說的有道理……今日我宿在你這裡如何。」
姜傾梧暗暗勾著唇角,朝燕修宸耳邊湊了過去,「我今日要回侯府,你若是喜歡宿在我這裡,也行。」
燕修宸微微蹙了蹙眉頭,「府里有事?」
「母親過問這宅子的事了,我得回去交代一下。」姜傾梧輕輕嘆了口氣。
「會不會又罰你跪祠堂,我陪你回去?」
「無事,母親就是罰也不會來真的,我都是在祠堂里睡覺罷了。」
顧厭白看著兩人自顧自的嬉笑交談,不禁一聲輕笑,扯下一隻雞腿,拿著酒壺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瞧這也沒什麼吃的,待會不是還要回侯府嗎?」
「春宵一刻值千金,兩位不如抓緊時間。」
「我去上陽街上溜達溜達,散散步……」
說著,顧厭白便一手雞腿一手酒壺,匆匆而去。
「餵……顧厭白……你去哪啊。」
姜傾梧起身喊著,話音才落,身後燕修宸便湊了過來。
「赤紅衛會跟著他,不會有事的。」
姜傾梧哦了一聲,轉頭便撞上了燕修宸目光灼灼,隨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我跟你說,我今日……乏得很,實在……實在沒有……」
姜傾梧邊說邊小心翼翼的往旁邊躲,可下一刻燕修宸卻一把將其拉了回去,俯身將其抱了起來。
「挽月……將飯菜送屋裡。」
「燕修宸……你放開我,你屬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