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顧厭白聞聲,捂著嘴竊笑,看起了熱鬧似得,樂此不疲。
燕修宸瞠目結舌的看著姜傾梧,氣的咬緊後槽牙。
「那……那你跟我……那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自然不是。」姜傾梧脫口篤定著,挺直了身子看向燕修宸,「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深信不疑。」
「真情實感,真情流露,真心實意,真金不怕火煉。」
燕修宸定定看著姜傾梧,隨即一聲哼笑,無奈的搖著頭。
「可你……還是騙了我,還拿迷香……」
「你怎麼可以拿這件事來算計我……你這算是美人計嗎?你怎麼可以……」
姜傾梧聽得不耐煩,越聽越按耐不住,啪的一掌拍在桌上,「你夠了。」
姜傾梧一聲厲喝,忽的起身,「說的你好像沒騙過我一樣。」
「你以前假扮江酒,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不是騙我嗎?」
燕修宸見狀,也惱了,倏地起身反駁道,「我假扮江酒是為了救你,救了你很多次,我騙了你,也是為你好。」
「哈哈……」姜傾梧連聲冷笑,雙手環抱,心中不忿,「你這話說的,那我騙了你,也是為了你好。」
「我還不是為了哄你開心,給你彈琴,陪你喝酒,又給你做菜,還陪你睡覺……」
「你昨夜又吃又喝,又親又抱的,你別告訴我,一點也不開心……」
燕修宸聞聲,瞳孔地震,忽的衝上去,一把捂住了姜傾梧的嘴。
燕修宸朝姜傾梧皺了皺眉頭,使著眼色,隨即轉頭看向顧厭白。
顧厭白雙手抓著欄杆,聽得正起勁,滿臉堆著笑意的看兩人。
「哇哦,好刺激啊,這一出熱鬧,可比百戲館的戲好看多了。」
燕修宸臉色一沉,脫口朝顧厭白喝了一聲,「你出去……」
「好嘞。」說著,顧厭白便起身準備走,可『咣當』一聲,才意識到手上還掛著鐵鏈,一臉委屈的看向燕修宸。
「我鎖著呢,大哥……」
顧厭白的話音剛落,姜傾梧便一把拉開了燕修宸的手,脫口喊道,「還有你身上這衣裳……」
「也是我給你做的……要不是我給你準備好了,放在床邊,你這會還光著呢。」
燕修宸聞聲,下意識的又撲了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嗯嗯……」姜傾梧掙扎著,隨即突然身子一軟,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故傾……故傾,九寒,來人……」燕修宸連忙將人扶住摟在了懷裡,慌張的衝著外面大喊。
一旁的顧厭白也愣住了,忽的起身湊近了些,「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她受傷了嗎?白閣把她傷了?」燕修宸問著,九寒正衝進來。
看向燕修宸的同時,瞬間明白了什麼,即慌忙拿了鑰匙解開了鐐銬。
解開鐐銬,燕修宸便急忙將人抱了起來,匆匆出了牢房。
顧厭白見人走遠,這才忽然回過神來,「喂,我……放我出去啊,燕修宸,九寒……鑰匙呢,放我出去……」
燕修宸抱著姜傾梧從地牢出來,便風風火火的往北苑去。
「檀溪,傳御醫……」
聽到傳御醫,縮在燕修宸懷裡的姜傾梧,微微睜開一隻眼。
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燕修宸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姜傾梧正急忙閉緊了雙眼。
燕修宸見狀,不由的放緩了腳步,滿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忽的鬆了手。
「啊……」姜傾梧驟然失重,踉蹌著跌下來,若不是死死抓著燕修宸的衣襟,要摔個四腳朝天。
「你……你想摔死我?」姜傾梧脫口喊道,抬眸看向燕修宸的時候,燕修宸正雙手負在身後,冷眼注視著她。
姜傾梧心裡忽的一緊,隨即看到自己扯亂的燕修宸的衣裳,忙輕輕撫了撫。
「你又騙我。」
「沒有沒有,我……我剛才確實頭暈來著。」
說著,姜傾梧微微攏起笑意,暗暗吞咽著口水道,「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有一些事,等著我善後。」
姜傾梧喃喃著,便逃也似的準備溜走,可剛轉身,燕修宸的手掐住了她的後頸。
「走?走去哪?你這個小騙子。」燕修宸低聲呵斥著,推著姜傾梧朝北苑的方向去。
一直到北苑屋裡,燕修宸才鬆開手裡的人。
姜傾梧揉著自己的脖子,滿眼惱意的看向燕修宸,正要說什麼,卻發現燕修宸正一步步逼過來。
「我瞧著……昨日,是我太心軟了,某些人一求饒,便依了她。」
燕修宸邊說邊解自己衣襟的衣扣,姜傾梧也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的連連後退。
「你……你別亂來啊,這,這青天白日的……」
姜傾梧的話沒說完,燕修宸便已經逼到了跟前,見她還在後退,便一把將人拉了回來。
「躲什麼?你算計我在先,哄騙我在後,不打算……補償我嗎?」
姜傾梧定了定神,看著滿眼欲色的燕修宸,暗暗揚起唇角輕嘆道,「我瞧著……是不生氣了?」
「那要看……你夠不夠配合。」
說著,燕修宸便朝其吻了過去,轉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公主等一下,公主……這裡不能進……請公主退下。」
「等什麼?為什麼不能進,給我讓開,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兒,最疼愛的女兒,給我讓開……」
燕雪和檀溪,九寒的吵嚷聲,從門外傳來。
姜傾梧猛地抵住燕修宸,豎起耳朵聽了聽,「燕雪?她一定是來找顧厭白的。」
燕修宸看著懷裡的姜傾梧,眸子在其身上上下遊走,「今夜,宿在我這……」
「你……你屬狗的啊,昨夜才……」姜傾梧的話沒說完,燕修宸便又吻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嘴。
「嗯嗯……行,行……」姜傾梧支支吾吾的附和著,燕修宸這才肯鬆開了她。
沒等她把氣喘勻,便翻身下床。
邊整理著身上的衣袍,邊大步走了出去。
「吵什麼?」燕修宸厲聲喝道,手裡捏著金銅扇,冷眼看向門外的燕雪。
燕雪抬眸看到燕修宸,立刻嚇退了幾分,忙俯身行禮,「給王叔請安。」
「誰給你的膽子,敢硬闖本王的房間。」
燕雪聞聲,身子一顫,隨即露出怯意和委屈,「王叔,我是來找顧厭白的。」
「我有東西要給他。」燕雪低聲喃喃著。
燕修宸點了點頭,朝其走近了些,「什麼東西?」
「畫……一幅畫,不過,我得見到顧厭白,我得親手交給他。」
燕雪說著,微微低下了頭。
燕修宸見狀,朝九寒暗暗使了使眼色,「將地牢和鐐銬的鑰匙給她。」
說著,又朝燕雪道,「顧厭白在王府地牢,讓九寒帶你去見顧厭白,可好?」
「地牢?是,王叔,我知道了。」
見九寒帶著燕雪離開,燕修宸轉身折回了屋裡,自顧的朝桌邊走去,倒了杯茶。
「我待會要去七渡嶺善後,安置一下白閣和唐芝,你……」燕修宸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隨即轉身朝寢室走了去,這才發現屋裡空蕩蕩的,到處沒有姜傾梧的蹤影。
看著開著的後窗,燕修宸懊惱至極的傳來一聲冷笑,「行,行,姜傾梧,你給我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