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攝政王,不行?

  攝政王和姜傾梧的婚事,算是定下了。

  那浩浩蕩蕩的陣仗,不僅讓全城皆知,也狠狠打了沈婉蓉和燕凜的臉。

  夜裡宮中,沈貴妃的雲樂宮裡。

  沈婉蓉將收到的人頭,帶到了沈貴妃的臉前,氣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姜傾梧,她敢這般羞辱我,還敢送個人頭給我。」

  沈貴妃一聲哼笑,起身朝其走了過去,「她有什麼不敢的。」

  「如今她攀上了燕修宸,以後怕是更沒有什麼不敢的了。」

  說著, 沈貴妃突然想起了什麼,朝沈婉蓉看了過去,「燕凜呢,有沒有怪責我們這次對付姜傾梧。」

  「自然是有,只是不敢得罪咱們沈家罷了。」

  「他蠢,竟然相信姜傾梧心裡還有他,還想著挽回和姜傾梧的事,簡直是做夢。」

  「她害我到如此地步,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沈貴妃見狀,輕輕拍了拍沈婉蓉的肩膀,「你放心,要對付她有的是辦法,不急。」

  「能有什麼辦法,她如今可厲害著呢。」

  沈貴妃勾唇一笑,臉上揚起得意,「哼,她自然也有怕的,她讓你身敗名裂,我便讓她丟人現眼。」

  …………

  秋末初冬,京城的天,一日比一日冷。

  下聘那日還是枝繁葉茂,這不過短短兩日過去,便開始葉落紛飛。

  溫度驟降,北街上的攤位也少了許多,倒是各家店鋪里人滿為患。

  姜傾梧在家養了兩日傷,帶著挽月和星兒,裹著裘絨斗篷,一身素色,去了常光顧的椿飾閣。

  老闆見是姜傾梧,忙撂下了身旁的女客,拱手迎了過來。

  「哎呀,姜姑娘怎麼親自來了,您打聲招呼,小的給您送到府里啊。」

  「椿老闆,近日有什麼好東西嗎?」姜傾梧環視著店裡各處,停在了牆邊的木架旁。

  「有,有有,新到了幾支玉簪子和瓔珞,還有些房裡的小擺件。」

  「哦,還有女兒家喜歡的香囊,宮絛等小物件,小的這就去給您拿去。」

  姜傾梧點了點頭,自顧的看著架子上的一對泥娃娃擺件,可剛拿到手裡,身後便傳來細碎的議論聲。

  「哼,前日攝政王下聘,抬了整條街的聘禮,不知道多少好東西呢,怎麼又跑這來尋物件了。」

  「東西是多,可架不住用著糟心啊,我若是她,單是想想以後守活寡的日子,就能哭死。」

  「是啊,有權有勢又如何,那攝政王不僅腿廢了……那個,也不行了。」

  「什麼什麼,什麼不行了?」

  「就是,不能人事,不算是個男人了!否則人家怎麼會,娶她一個別人不要的棄婦。」

  姜傾梧死死攥著手裡的泥娃娃,『砰』的一聲,直接捏碎。

  不遠處的幾個女客聽到動靜,嚇得不由的縮了縮身子,紛紛噤了聲,但卻已經為時已晚。

  老闆剛拿了東西回來,姜傾梧便將另一隻瓷娃娃朝那幾個女客砸了過去。

  「啊……」

  一旁的星兒疾步上前,憤憤不平的喝道,「你們剛才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姜……姜,姜姑娘,我們沒,沒說什麼,隨便聊聊而已。」幾個人附和著,便準備溜走。

  一旁的挽月見狀,『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軟劍揮了過去,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啊……不要……」

  「姜姑娘,饒命啊,滿京城都在說,不只是我們,求姜姑娘別跟我們計較。」

  「你說什麼,滿京城都在說?」姜傾梧腦子嗡的一聲,隨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大步而去。

  「姑娘……」星兒喊著,拉了一把挽月疾步追了出去。

  「姑娘,你別生氣,都是些閒言碎語,不會有人當真的。」

  「是啊,你越是生氣,豈不是越讓那些人得意嘛。」

  兩個人緊跟著姜傾梧連連勸道,可姜傾梧卻一直沒說話,一路疾步匆匆,去了上城街,街北角的說書先生那。

  「挽月,去通知洛鳴,叫他來見我,本姑娘有事叫他做。」

  挽月微微俯首,轉身匆匆而去。

  一旁的星兒見姜傾梧臉色陰沉的看著遠處,也不禁有些不安。

  那說書的攤位,正熱鬧,圍了無數的人,正聽的起勁。

  「聽說啊,為了這樁事,咱們姜家姑娘,重罰了那宮婢,先割舌頭,後打折了腿,可不曾想,這樁事竟稀里糊塗的傳了出來。」

  「這京城名醫凡是去過攝政王府的,都被封了口,也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說書先生正說著,忽的晃見了什麼,隨即「啪」的一聲,將扇子砸在桌上,「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咦,怎麼就沒了……」眾人唏噓著,紛紛散去。

  說書先生見姜傾梧黑著臉,嚇得忙起身賠笑,「姜姑娘有禮。」

  「莊又問,你膽子不小啊。」姜傾梧聲厲面冷,坐在桌邊冷眸看了過去。

  莊又問連連求饒,就差下跪了,「我的主子哎,我可跟您保證,我絕對沒有胡亂說話。」

  「有人掏了銀子,雇了滿城說書的,我若是單單不接這銀子,豈不是告訴他們,我是您的人嘛。」

  「誰掏的銀子。」姜傾梧厲聲問道。

  莊又問環顧四周,小聲的朝姜傾梧湊了過去,「雖說來的人不認識,但小人敢肯定,是沈家的人。」

  「其實不用小人說,您也知道是她,如今不光是我這,這天橋,酒樓,茶樓,戲院,都在說呢。」

  「以小人的意思,您要是拿銀子平事,怕是不要捂大家的嘴。」

  姜傾梧暗暗嘆了口氣,若有所思的將腿直接放在了桌上。

  「銀子是不好捂嘴,但能收買人心。」

  「沈婉蓉,本想讓你好好多活幾天,你非要討不自在,就別怪我不客氣。」姜傾梧喃喃著,抬眼看向莊又問。

  說著,姜傾梧朝莊又問勾了勾手,朝其壓低了聲音,「聽說……沈家姑娘……丟了!」

  ……

  夜幕降臨,起了涼風,城中最熱鬧的上城街上,也沒什麼人了。

  沈婉蓉的車駕從三皇子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三刻了。

  馬車轆轆,不緊不慢的走在街上,聲音格外刺耳。

  「姑娘,這個時間了,您怎麼又要回府,不如早些在三皇子那休息。」沈婉蓉的心腹阿春倒了茶朝沈婉蓉遞了過去。

  沈婉蓉打了個哈欠,接過了茶杯,滿臉愁容,「燕凜說,想去做和談使,想要父親幫他聯名其他朝臣,舉薦他去。」

  「奴婢也聽說了,西昌國是戰敗國,此次和談是個白來的功勞。」

  「還是有些風險的,到時候,讓大哥陪他去,應該是沒什麼……」

  「吁……」車夫疾呼,伴著一聲馬的嘶鳴聲,馬車也驟然停了下來。

  沈婉蓉和阿春踉蹌著坐定,還沒回過神來,外面便傳來粗獷的喊聲。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