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燕修宸送籍書,送匕首,顧厭白施計審問蘇文禮

  燕修宸看著遠處的溫泉池,不由的頓住了腳步。

  看到這些的瞬間,他確實心中起伏,醋意橫生。

  可很快,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壓下了心裡的醋意和嫉妒。

  他忘了,有多久沒有看到姜傾梧這般無拘無束,肆意開懷的笑了。

  九寒看了看燕修宸,又看了看遠處,正要上前,便被燕修宸抬手擋住。

  隨即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後院。

  「乾爹,你怎麼不過去啊。」

  「你也先別過去,待會,等他們玩夠了,把這個奴籍文書給故傾,或者白若生。」

  燕修宸說著,便大步準備離開。

  可剛到前院,便聽到屋頂熟悉的喊聲,「殿下好氣魄啊,這都不吃醋?」

  燕修宸暗暗嘆了口氣,轉身看著倚在屋頂瓦片上喝酒的顧厭白,不由的頷首低笑。

  這傢伙,倒是恣意的很。

  「還有酒嗎?」

  顧厭白愣怔了一下,晃了晃手裡的小酒罈,搖頭道,「還想讓你給我送酒呢?」

  說著,顧厭白飛身一躍從屋頂穩穩落下,壓低了聲音道,「我全程都在,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啊。」

  「沒什麼好問的。」燕修宸附和著,朝顧厭白手中酒罈看了看道,「跟我走。」

  顧厭白聞聲一笑,一邊將酒罈子的酒如數灌進口中,一邊朝燕修宸跟了過去。

  「你是不是珍藏了什麼好酒,這么正式。」

  「我跟你說啊,你要是喝酒,可得少喝點,再喝醉,我可扛不動你。」

  顧厭白調侃著,跟著燕修宸一直到了北苑,進了屋子。

  見燕修宸脫了外袍朝內室而去,顧厭白微微挑了挑眉,揚起一笑,坐在了外面的桌邊。

  「我只陪酒,不陪睡啊……」

  顧厭白玩笑的喊著,自顧的拿了兩個杯子。

  可一抬頭,才發現燕修宸拿出來的不是酒,而是一個精緻的木匣子。

  「什麼東西?」顧厭白不解的接了過去,打開後卻驟然愣住。

  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你的東西。」燕修宸淡淡道,自顧的坐在了旁邊,從顧厭白面前拿過那兩個杯子,倒了茶。

  顧厭白看著盒子裡,鑲嵌著紅瑪瑙的匕首,唇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揚起弧度。

  眼眸里儘是不可置信的驚喜。

  「你去喜鳳宮,是找這個吧。」燕修宸默默將茶杯送到顧厭白手邊。

  顧厭白也回過神來,抬眼點頭,笑著道,「是,我還以為,找不著了呢……」

  「原來在你這,你一直留到現在?」顧厭白問著,目光靜靜落在燕修宸臉上。

  燕修宸垂著眸,自顧的喝著茶,許久才開口,「我送你的生辰禮,你又那麼喜歡,我自然要想辦法找到。」

  「只是沒想到,還有機會給你。」

  燕修宸喃喃著,想起姜傾梧和白若生,不由的傳來一聲苦笑。

  「慶幸,我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可以彌補之前沒有彌補的一切。」

  「無論是你,還是白阿生,都是上天的恩賜。」

  顧厭白疑惑的看著燕修宸,隨即默默收起了匕首,冷笑了一聲道,「白若生?!」

  「呵,是不是恩賜我不知道,但……」

  顧厭白的話欲言又止,燕修宸也聽出了什麼,抬眸看向顧厭白,「白若生……怎麼了?」

  「沒,沒什麼……」顧厭白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將茶杯送到了嘴裡。

  卻根本沒注意茶水的溫度,瞬間燙到了嘴,「嘶……」

  燕修宸微微蹙了蹙眉頭,還是心有不安,「你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人,說吧,到底怎麼了?」

  顧厭白回過神來,看了看燕修宸不禁一笑道,「一切尚未可知,等我查清楚了再說。」

  「對了,你給我這麼大的一份禮物,我得還禮啊。」

  說著,顧厭白思索了片刻,揚起壞笑,「白若生就算了,蘇文禮也在王府……」

  「我幫你把人請你如何。」

  「如何請?他是故傾的表哥,只是過來探望罷了,我若是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這跟度量沒關係,他們圍著故傾轉來轉去的,她心被分成了幾瓣,還能留給你多少啊。」

  顧厭白振振有詞的說著,隨即緩緩起身,「人交給我,正好,我也想弄清楚,當初他到底跟故傾說了什麼。」

  「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成全你們倆,這扭頭就被他三兩句話,打回了原形,這可不行。」

  顧厭白信誓旦旦的沖燕修宸挑了挑眉,抱起桌上裝著匕首的盒子,便揚長而去。

  燕修宸心中也疑惑,只是見顧厭白不肯說,也沒再追究。

  ……

  「奴籍文書?這麼快!」姜傾梧一臉錯愕的看著九寒遞過來的東西。

  九寒看了看遠處溫泉池裡的白若生,朝姜傾梧點了點頭。

  「乾爹想辦,自然快,今日在朝上,朝臣群諫,說乾爹帶了白公子回來……」

  姜傾梧眉頭忽的皺緊,抬眼看向九寒,「群臣參諫?然後呢?」

  「姑娘放心,乾爹說,白公子是他的人,什麼面首男寵的身份都是他安排的。」

  「是他三年前派去桑國的細作,也是他暗中將人調回的。」

  姜傾梧有些不可置信,呆愣的看著九寒,「他這麼說?」

  「是,方才……」九寒吞吐著,目光看向溫泉池邊。

  而姜傾梧也不由的循著目光看了過去,驟然想起了什麼,「剛才他來了?」

  「是!」

  「他看見我和表哥,還有白若生……」

  「是!」九寒脫口道,隨即朝姜傾梧微微俯首,「姑娘,我先回去了。」

  燕修宸來了,為什麼沒找她,看到他們在水裡玩鬧,是不是吃醋了?

  姜傾梧拿著奴籍文書,正失神的想著什麼,身後便傳來蘇文禮的喊聲。

  「阿梧……」

  「啊……表哥……」

  蘇文禮看著恍惚的姜傾梧,又看了看她手裡的文書,「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要不我去跟殿下解釋一下。」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沒事的,他不是小氣無理的人。」

  「好,對了,蘇府來人傳信,說父親母親有事叫我回去,我今日回蘇府一趟。」

  說著,蘇文禮朝遠處的白若生看了看道,「若他的傷勢好了,也該早些安頓,王府……畢竟不是長久之地。」

  「我知道了!」

  蘇文禮前腳剛出王府,後腳『噠噠噠』的馬蹄聲便追上了蘇文禮的馬車。

  夜幕籠罩,街上正熱鬧,蘇文禮原本並沒注意到什麼,直到聽到馬車外,顧厭白的喊聲。

  「我請蘇公子喝酒,蘇公子可否賞光啊。」

  蘇文禮聽到喊聲,撩開窗幔,看了出去,「來報信的僕人看著面生,莫不是顧公子安排?」

  顧厭白聞聲揚起笑意,看向蘇文禮,「蘇公子真聰明。」

  蘇文禮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既是如此,我便不急著回蘇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