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傾梧無力反擊,輕易被拿住,燕修宸也才忽然意識到什麼。
錯愕之餘,抬眼看向顧厭白。
顧厭白臉色漠然,布滿了冷色,從手裡拿出了一顆白色的藥丸,隨手扔進了火堆里。
「我在篝火里,放了軟筋散和迷藥……」
「不吃解藥,任誰也擋不住……」
顧厭白喃喃著,一聲輕笑的朝姜傾梧走了過去。
「這女人,你也玩過了……沒什麼用了……」說著,顧厭白朝姜傾梧伸手過去。
「顧厭白,你敢……」
聽到呵斥聲,顧厭白的手,下意識頓住,隨即一掌劈在了姜傾梧脖子上。
燕修宸看著倒在倒在許輕染身上的姜傾梧,看向顧厭白,「你抓她沒有用,放了她……」
「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哥。」顧厭白喃喃著,俯身朝燕修宸湊了過去。
「你啊,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明知道我要做什麼,卻還是一點也不設防。」
顧厭白眸子在燕修宸臉上挪動,看著他意識漸漸模糊,傳來一聲輕笑,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是你自己不配合的,那就只有,我強迫你配合了。」
「你別……別跟他斗……」燕修宸輕輕晃了晃腦袋,眼前漸漸模糊,「你鬥不過……你鬥不過他的……」
見燕修宸倒下來,顧厭白不動聲色的扶住了他。
「我不要稀里糊塗的活著……是你逼我的,哥……」
夜幕降臨,天色陰沉。
姜傾梧和燕修宸,被連夜送去了京城外一處隱蔽的山莊裡。
山道蜿蜒,鮮有人往。
姜傾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第二日的清晨了。
天色朦朧,四周靜的可怕。
屋子裡皆是奢侈名貴的裝飾,從名家字畫到昂貴的器皿木具,十分精緻。
姜傾梧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衣裙,藍月光色的上等衣料。
環顧四周,姜傾梧輕輕晃了晃腦袋,想起山洞裡的事,匆匆起身而去。
可是剛要開門,門卻開了。
許輕染一手托著托盤,一手拿著劍,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這件斗篷是公子特意為你準備的。」
姜傾梧臉色陰沉,抬手便朝許輕染而去。
許輕染及時躲避,卻還是被姜傾梧掐住了脖頸。
清透尖銳的指尖在許輕染的脖子上掐出指印,許輕染也立刻僵住了身子。
「你殺了我沒有用,不想讓燕修宸死的話,就放手。」
聽到許輕染的話,姜傾梧的手,立刻鬆了幾分力氣,「他在哪?」
「穿上斗篷,蒙上眼睛,我帶你去見他。」
「什麼?」姜傾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得,可是看著許輕染堅定的神情,緩緩收回了手。
姜傾梧被蒙上了眼,被身後的許輕染推著往前走。
出了門,姜傾梧隱約察覺到身邊跟上來兩個男人,腳步很重。
腳下是青石板鋪的路,偶有花香,似有鳥叫,應該是處園子。
四周沒有腳步聲,甚至沒有別的呼吸聲。
可以確定,這園子裡除了他們四人,再無別人。
「帶我去哪?」
「見燕修宸啊,我提醒你,為了燕修宸的小命,你最好乖乖聽話。」
不知走了多久,許輕染將她帶到了一處地牢。
陰冷之氣撲面而來。
姜傾梧心裡隱隱察覺到了不妙,朝身後的許輕染喝問著,「這是哪?你帶我去哪?燕修宸呢?」
許輕染不回答,姜傾梧也急了,直接扯下了眼睛上蒙著的黑布。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姜傾梧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不遠處的刑房裡,燕修宸被綁在十字刑架上,滿身都是鞭痕,鮮血淋淋。
「燕修宸!」姜傾梧惶恐的喃喃著,看著還要動手的打手,瘋了似得沖了過去,用力推開了那人,朝燕修宸跑了過去。
「燕修宸,你……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姜傾梧哽咽的問著,瞬間有些無措。
手不停地顫抖著,想要撫過燕修宸身上的傷,卻又不敢觸碰。
燕修宸也回過神來,看著面前嚇哭的姜傾梧,輕輕搖了搖頭,「沒事,皮外傷……」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燕修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臉色慘白,懨懨無力。
姜傾梧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狼狽,即便是當初西陵戰場,他來救她受傷,她也沒親眼見他這副鮮血淋淋的模樣。
「這就受不了了?」許輕染輕聲一笑,從刑房外走了進來。
「當初,在西風谷,他為了救你,腿上中箭,身上挨刀,身中劇毒……」
「抬到我家的時候,就剩一口氣了……身上到處都是大傷小傷……」
「比起那些,這幾鞭子,當真不算回事。」
姜傾梧聽著身後許輕染的話,轉身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許輕染捂著半張臉,轉頭便準備反擊,可姜傾梧卻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顧厭白,你給我滾出來,不然我殺了她……」
聽到姜傾梧的喊聲,躲在旁邊牢房裡的顧厭白走了出來。
姜傾梧見狀,猛地將許輕染推倒在地,一個健步沖了過去,揪住了顧厭白的衣襟。
「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把他打成這樣?」
倒是顧厭白揚起一笑,任憑姜傾梧扯著她,「我為什麼不能把他打成這樣。」
「你昨日聽到了,他自己說的。」
「我救了他的命,他卻把我丟在扶耶,這叫恩將仇報。」
「他幾次將我鎖在攝政王府,還抓我的人……這便是與我為敵。」
「他要站在我敵人那邊,跟我作對,我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顧厭白說著,一把拉開了姜傾梧的手,目光掃向一旁的燕修宸。
「這是他逼我的。」
「他既然要幫那個人,我就沒必要跟他講什麼兄弟情分了。」
顧厭白邊說邊朝身邊的打手揮手示意。
姜傾梧見那人拿著鞭子朝燕修宸而去,一掌打在許輕染身上,拔出了她手上的劍,轉眼便落在了顧厭白脖子上。
「你這個瘋子,我不管你什麼計劃,要做什麼,總之,我不會讓你再碰他一根手指。」
「放人!」
顧厭白看著脖子上的劍,毫無畏懼的轉身,姜傾梧看著劍刃劃近,不由的挪了挪劍鋒。
「你瞧,你不敢殺我。」顧厭白冷笑著道,輕輕嘆了口氣。
「我若是死了,噬心蠱的解藥,便沒人知道怎麼做了。」
姜傾梧聞聲,心裡微微一緊,不由的鬆開了手裡的劍。
下一刻,兩個手下,便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了姜傾梧。
「我放你走,替我做三件事,否則,我就直接帶他回扶耶,讓他……也嘗嘗我吃過的苦。」
顧厭白說著,朝姜傾梧湊近了些,低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