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們這次不是劫財,是劫材

  第63章?我們這次不是劫財,是劫材

  「杏兒,你怎麼樣?」

  趙芸笙解下外袍迅速上前包裹住不斷瑟瑟發抖的杏兒。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滴落在趙芸笙的手背上,如此滾燙。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她心疼的抱著杏兒。她要是再晚來一會,那幾個大漢…

  後果不堪設想。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

  「別說了,都別說了杏兒,這裡不能再待了,你先跟我回去吧。」

  扶著杏兒起身,杏兒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水,趙芸笙剛將人扶起來,便看到她裙擺紅了一圈又一圈,還有血液不斷滴落。

  不好…

  再一看,杏兒整個人都已經暈死了過去。

  她連忙將杏兒抱起向自家跑去。

  「娘…春桃,快…快燒熱水…」

  她一腳踹開自家大門,將杏兒放在平時給病人看診的小床上,號了脈搏,發現杏兒似乎喪失了求生的欲望,脈搏在不斷減弱。

  她立馬給杏兒扎針,又將她的屁股和下半身墊高,希望儘可能的保下這個孩子。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而它也會是杏兒活下去的動力。

  她靠在杏兒的耳邊,輕輕撫著她濕透了的頭髮,說道。

  「杏兒,我會幫你保住孩子,你得活著,只有你活著它才有機會出生。」

  她相信,孩子是母親最大的軟肋也是最堅硬的鎧甲,一個人若是自個沒了求生的欲望,便是再多的藥石灌下也是沒用的。

  然而趙芸笙說了許久,她還是沒一點反應,下身血液不斷流出,她是死了心不想活了…

  「這傻孩子,還這麼年輕,怎麼就想不開呢?杏兒,你聽大娘的話,先把眼睛睜開,之後的事咱們再一起想辦法。」

  齊氏緊緊握著杏兒的手,心疼這孩子命苦,而趙芸笙則在不斷的施針,又摸了摸腹部,孩子已經會動了,大概知道自己拖累了母親,那動靜竟也慢慢小了下去。

  「藥,春桃,藥煎好了嗎?」

  「來了,來了…」

  春桃連忙將一碗藥端了過來,扶著杏兒的頭便灌了半碗下去。

  好一陣忙碌才堪堪將杏兒的命給保住,只是這孩兒…

  明明已經成型了…明明已經在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摧殘毒打下堅持到了現在,可終究…終究還是胎死在了腹中。

  趙芸笙將那團成型了的血肉洗了乾淨,用布包裹了起來,杏兒正在用熱水擦拭著杏兒的下半身,都是血污,地上也都是…

  「這孩子以後…要怎麼活啊…」

  齊氏也是經歷過喪子之痛的,再理解不過了,只是杏兒這丫頭,命比她還苦。

  趙芸笙沉默著沒說話,只是抱著那團血肉,暗恨自己。

  「都怪我…怪我去的晚了,怪我學醫不精。」

  就這樣,還拿什麼跟董靜姝斗,拿什麼去打倒周子舒那些壞蛋?

  她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保不住!

  實在是沒用!

  「孩子,這不怪你,這都是…都是命,是女子生來就不公的命啊!」

  齊氏說著一邊掉著眼淚,一旁的春桃早就哭成了淚人。

  「嗚嗚…小姐,我以後…以後不要嫁人,不要嫁人了…」

  嘆了口氣,趙芸笙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命運任由你如何掙扎卻都搏不過。

  「如果她能聽我的話與那王鐵頭早些做了了斷,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

  「小姐,這個…怎麼處理?」

  春桃都不敢看,更不敢觸碰,那明明該是個人,如今卻成了一團碎了的血肉。

  「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吧,不要讓杏兒看到了,免得她更傷心,見過了,以後便會更掛念,她這一遭如生孩子無異,王鐵匠那是不能再回去了,否則她遲早沒命。」

  嘆了口氣,趙芸笙知道春桃不敢,也沒交給她。

  「我去埋就好,春桃,娘,還得辛苦你們這些日子多照顧些,我不在家的時候若是王鐵匠來,就說杏兒不在。若他真鬧起來便去找隔壁朱大嬸幫忙,知道嗎?」

  趙芸笙對春桃囑咐著。齊氏眼盲,自己還需要人照顧呢。

  不過也不知道這時候王鐵匠躲到哪去了。

  只怕以後他還會糾纏著杏兒。

  「奴婢知道的,小姐你就放心吧。」

  春桃連連點頭,她們家小姐已經夠辛苦的了,家宅里的事,就讓她來守著吧。

  孩子都沒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該徹底斷了,就要看杏兒自己,能不能狠下這個心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夜都已經深了。

  趙芸笙將肉團埋在了河邊,挖了一個很深的坑,又將土給填嚴實了才離開。

  與虎二爺約定的幾個人碰了頭。

  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賊眉鼠目的樣子,看樣子是個扒手行家,還有兩個身材高大,臉上有刀疤。

  都是沉默寡言的,也不多問,直接跟著趙芸笙走了。

  趙芸笙將事先準備好的馬車拉了出來,將三人帶到了濟世堂後院偏門。

  「等會我先進去將門從裡面打開。」

  濟世堂的後院布局她很清楚,如果這些年都沒改變的話,上次救治齊氏的時候在這住了兩日,知道晚上沒什麼人,只有值守的大夫和兩個小藥童之外,後院幾乎沒什麼人,畢竟,誰敢打濟世堂的主意?

  後院除了董靜姝偶爾過來小憩之外,也沒主家住著,庫房裡堆的都是藥材。

  趙芸笙身如輕燕,翻牆而入,裡面竟上了鎖。

  好在她早有準備。

  她又躍了出去,輕輕鬆鬆。

  「裡面上鎖了,鼠哥,你行嗎?」

  「還沒我不行的。」

  話音剛落,鼠哥便被趙芸笙給拎著飛了進去。

  「哇…」

  他差點叫出聲,下一刻已經穩穩落地。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身輕如燕?

  「開鎖。」

  指了指門上掛著的鎖,她倒是能一劍劈開,但也擔心動靜太大,驚動了前面的人就不好了。

  「小事一樁。」

  鼠哥敲了敲,摸出一根鐵絲在鎖芯里撥弄了幾下,隨後「咔嚓」一聲,鎖被打開了。

  老鼠哥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瞧瞧,老子厲害吧。

  趙芸笙也不吝嗇,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們這次不是劫財,是劫材。」

  你們可不要打歪主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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