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和離(上)
很快,趙芸笙順利找到了王鐵匠,她不知道吉祥賭坊的人扣著王鐵匠有什麼目的。
但今日,這個人她必須帶走。
「你,你是來救我的嗎?」
王鐵匠被關在柴房半日,忽然見到趙芸笙,一陣欣喜,連滾帶爬的跑到趙芸笙的面前。
「你帶了多少銀子來贖我?」
「他們要多少?」
「三百兩,就要三百兩。」
「三百兩?嗤…他們也敢要,你覺得你配嗎?」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我怎麼不配了?」
王鐵匠還不樂意了,不過就是三百兩銀子,他保准一個晚上就能給贏回來!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懶得與他廢話,趙芸笙道。
「我的東西你大概是又都輸光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我就借你的用一下,等我贏回來,我肯定會加倍還給你!」
「呸,少在這痴人說夢了。」
直接將人拎了起來,拽著人就往外走。
這還得感謝吉祥賭坊的人,將王鐵匠給反手綁住了雙手,讓她不用再費那個勁兒了。
拎著人向外走去,根本沒去管那被她掛起來的油膩男,直接將王鐵匠拽了出去。
竟是暢通無阻,沒人攔著。
趙芸笙也沒覺得有多奇怪,將人綁回董家小院的時候,高霜帶著幾個侍衛正在院內清點。
「趙姑娘,你回來了。」
高霜見到趙芸笙的時候,連忙上前,仔仔細細的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那邊是趙國公家的地盤,進去的人不脫一層皮很難出來。
「沒事,有勞各位跑這一趟了,還請各位稍等片刻,等我將一些私事處理了,再將他交給京兆府衙門。」
「我前些日子被派出京城處理公務了,昨兒剛回來,本還想著得了空來找你,沒想到今天就遇著這事了…你說,是不是還挺巧?」
高霜跟在趙芸笙身後說道,顯然,他是想找一些話題來拉近兩人的距離。
然而趙芸笙卻沒心情敷衍他,道。
「這樣的巧合我倒是不想要的。」
高霜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摸了摸鼻頭。
「你個臭娘們,你竟然報官了!不就是借了你一些銀子,又不是不還!你非要如此嗎?」
「少放屁,你這是盜竊罪,按大周律,盜竊者斬雙手,你非但盜竊還傷人,噢,你這還不止是盜竊,往重了說,那是入室搶劫!」
「高大哥,這樣的罪,得判多少年?」
「斬其雙臂,少則三年,多則十年,依情節嚴重而定。」
「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是那老女人非要攔著我,我失手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讓你說話了嗎?」
被激怒了的趙芸笙揚起手臂便對他的臉狠狠的摔出了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直接打懵了王鐵匠,也叫高霜等人都驚訝不已。
「對不起啊,高大哥,是他的臉撞上了我的手,你看,我的手心都紅了呢。」
微微嘟著唇,將手伸出,掌心裡微微泛紅,而被打的王鐵匠臉上還印著紅紅的五指印,更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了起來。
「你…你…你胡說八道…高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啊。」
「我看到了,分明是你的臉撞到了趙姑娘的手,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能污衊你嗎?」
高霜眼也不眨的說道,說的還是那般的義正言辭。
王鐵匠徹底絕望了,還想逼逼賴賴,趙芸笙又揚起了手,他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不敢再言。
很快,杏兒走了出來,她看到王鐵匠就止不住的發抖,又恨又怕。
趙芸笙道。
「你們將和離書籤了,從此一別兩寬。」
「和、和離?」
「怎麼?你還不想和離嗎?」
趙芸笙問道。要不是為了讓他們趁機順利和離,她又何必費這番周章。
杏兒連連搖頭,「不,我早就做好決定了,不管如何,一定要和離!」
哪怕讓她蛻下一身皮!
微微點頭,讓春桃拿了文房四寶來。
杏兒是讀過書的,寫一封和離書不在話下。
很快她便寫了和離書又簽了字,畫了押,將契書放到王鐵匠面前時,他卻看都不看一眼,偏過頭去。
「不簽,老子就是耗也要耗死你!杏兒,你這輩子是我的女人,別想逃離我!」
「你我夫妻一場,何必這麼絕?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杏兒苦聲哀求道。
「放過你?你這個賤女人,是不是有了姘頭?我告訴你,你休想!老子就是坐牢,你也得在外面給老子守著!這輩子你都別妄想嫁給別人!」
「你害我害的還不夠慘嗎?我的孩兒都沒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求你放過我吧。」
這種人是沒有心的,根本不會心疼杏兒,但凡他有些許的心疼,杏兒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趙芸笙將杏兒拉開,道。
「這裡不用你了,你去歇著吧。」
「笙兒,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解決。」
「解決?你怎麼解決?你的哀求他會聽嗎?他會因為你的哭泣你的遭遇而心軟?但凡他有一點良心,都不至於如此。」
趙芸笙冷聲說道,鳳眸微微眯起。
「對這種人,又何必手軟?」
「你,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割掉你的手指,讓你簽字畫押咯。」
「你,你敢!高大人,你也聽到了,她剛才威脅我!」
高霜有些為難的看向趙芸笙,低聲提醒道。
「趙姑娘,你這樣,叫我們很難辦啊…」
「噢…也是,抱歉啊高大哥,我委婉點。」
趙芸笙輕輕點頭,柔聲笑道。
「不如這樣,你乖乖把這字給簽了,和離了,我的那些東西便不要了,也不報官了,你就不用斬手更不用坐牢了,好不好呢?」
她這樣說,夠委婉了吧?
「哈…說到底,你還是要我跟杏兒和離是吧?」
王鐵匠自認為拿捏住了趙芸笙的命門,還想再多敲詐一筆。
誰知,趙芸笙只是嘆了口氣,說道。
「倒也還有另一種選擇。」
「什麼選擇?」
「比如,喪偶,你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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