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上官錦遇刺
上官錦沒有言語,自己轉身出了正堂的屋門,他是將軍,是上官府的一家之主,能夠將秦氏的屍體抬回來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只希望這個秦氏下輩子投到一戶好人家就是了。
抬頭望了望天,倒是極難得的一個朗朗秋日,秦氏死了已經一夜了,宮裡都沒傳出動靜,想來之前的種種傳聞和猜測不過都是有心之人捕風捉影罷了,這樣也好,也免去了麻煩和無妄之災。
「凝兒,你這孩子真是衝動,為什麼有事不事先和娘商量一下,若是你出了什麼差錯,讓娘還怎麼獨活下去?」
見到上官錦出去了,蔣氏才對上官凝開口,抱著上官凝身子的手臂還微微的有些發抖。
蔣氏已經知道了上官鴻群的真是身份,對於秦氏心中也有一絲不忍,這個秦氏也是個可憐人,自己的親生兒子下落不明卻還要費盡心血的養活一個將軍從外面保養來的孩子,秦氏對上官鴻群的心蔣氏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半分也不摻假。
秦氏縱有千般錯,對於上官鴻群卻是一絲不對都挑不出的,如果非要給這個慘劇找到一個源頭的話,那麼就只能是上官錦。
蔣氏早在嫁入上官府之初,就知道上官錦心中另有所愛,但是她也知道那個人與上官錦有緣無分,那麼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做好妻子的本分,好好的照看好上官府,終有一日會打動上官錦,贏回自己丈夫的心。
可是,蔣氏實在是低估了那個女子在上官錦心中的重量,也高估了自己,這十幾年自己可不也像是個笑話一樣的活著,如果當日,非要在自己和上官鴻群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上官錦是不是連想都不想的就會放棄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
都說女子薄情,可男子若是薄情起來才是真真可怕。
「娘親,如今您已經懷孕四個月了,還這樣辛苦,凝兒怎麼捨得讓您為這些事憂心呢,您什麼都不要想,就安安心心的待在福禧閣里養胎,平平安安的將弟弟生下來才是。」
上官凝低頭看著蔣氏微凸的肚子,心中滿滿的都是感動和暖意,還有幾個月,這個小傢伙就要降臨人世了,自己在這世界上便又多了一個血脈相通的親人,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能比這更美妙的嘛!
「傻丫頭,娘親又不是小孩子,做事難道會這麼沒有分寸嗎,你可知道昨夜的事情有多兇險,一著不慎你就有可能受傷,甚至被牽連進去,娘親最害怕的就是你受傷難過。」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在蔣氏這絕對是十分的真切的,知道上官凝昨夜的處境,雖然一切都已經結束多時,蔣氏還是心有餘悸,暗暗責怪自己不夠細心,竟然沒有提前發現女兒的心思。
「好的,娘親,凝兒記住了,以後再不讓娘親憂心了!」
蔣氏寵溺的將上官凝摟的更緊了一些,如今她對上官錦的心思也算是徹底的冷了下來,好在她還有凝兒這樣一個乖巧的女兒,肚子裡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有這兩個孩子陪著,自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二姨娘那……」。
蔣氏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和上官凝商量一下,雖然之前上官凝對秦氏做的事情蔣氏並不十分清楚,但是她好歹掌管了上官府十幾年,即便自己沒有那些個手段卻並不代表她心是瞎的。
秦氏從一個十分受寵的姨娘到如今這樣慘死在外,上官鴻群一個深受寧氏喜愛的上官府庶長子變為了一個異國的皇子,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穿針引線推波助瀾的,而這一切除了自己的這個女兒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考慮。
上官凝做下這些,完全是因為自保,也是因為想要為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她並沒有忘記之前自己身中毒藥險些一屍兩命之事就是秦氏的手段。
不過,如今秦氏的下場這樣悽慘,前塵往事,仇恨恩怨,也該隨著散去了才是,人死不能復生,仇恨亦是如此。
「娘親,秦姨娘如今已經作古,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也該過去了,女兒倒是想著等下去聚福園送秦姨娘一程!」
蔣氏愛憐的將下巴抵在上官凝的頭頂,來回的摩挲了幾下,這孩子的心還是良善的,怪就只能怪生在了這樣一個人情淡薄的高門府邸里,只能怪有著一個冷心冷情的父親。
上官凝回到凝雨閣,換下了一身華服,又讓紫玉找出了一件淺藍色的紗裙,說是藍色,其實與白色無異,上官凝之所以沒有選擇全白色的衣服實在是不想讓人生出什麼想法,秦氏畢竟是個姨娘,府里除了上官雪和上官鴻鵠之外,是不能有人為其穿孝的。
自己是上官府的嫡女,又是平寧郡主,自然更不能為其穿孝,所以為了避免讓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找到下口處,上官凝還是小心謹慎的好,雖然說如今府內能與自己公然對峙的人已經找不到誰了。
「小姐,咱們幹嗎要去聚福園啊?」
樂兒跟在上官凝的身後,也是一身顏色素雅的長裙,口中小聲的問著,只要一想起璁玉那丫頭說的秦氏的死相,樂兒的小心臟就止不住的猛跳。
上官凝墨發輕綰,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固定住,除此之外任何首飾也不見,一身淺藍色的長裙,除了領口處的白色芙蓉刺繡,通體都是素紗,足上一雙淺藍色的荷花底的繡鞋。
未施脂粉的上官凝一身素色,走在碧藍似水的天空下,秋風輕輕揚起曳地的衣擺,好像是遺落人間的瑤池仙子,飄然欲飛。
「樂兒,昨夜我親眼看見了秦氏為了上官鴻群不惜以命相搏,縱然她有千般惡毒,卻的確是個優秀的母親,人死如燈滅,畢竟咱們同來這世上走了一遭,去送送她也算是全了咱們的一番心意!」
樂兒小手在袖子下攥的有些發白,她倒不是對秦氏有什麼怨恨,就像小姐說的,秦氏如今已經死了,什麼深仇大恨也算是化解掉了,但是她害怕啊,上次花語的死就讓她整整半個月都做惡夢呢!
「而且,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樂兒實在不必害怕,死了的人無論如何也比活人要好相處的多。」
似乎是知道樂兒在害怕什麼,上官凝又輕輕的補上了一句,死人的確比活人更好相處,這是上官凝的心裡話。
主僕兩人一路繞過種滿了秋菊的小花園,走過亭廊軒榭的甬道,聚福園的大門便出現在眼前。
果然是物是人非,不久之前,上官凝還來過這裡,那時候院子雖然空落寂寥,至少院子的主人還在,如今再來,院子才真的是死寂沉沉了。
院子裡很安靜,之前秦氏尚在的時候,那些個下人們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另投明主,極盡懈怠之能事,如今秦氏不在了,這些人便連明面上的動作都不惜的做了,是以整個院子冰冷安靜的好似一座冰窖。
秦氏喜歡雛菊,在院子角落裡種滿了各色的雛菊,如今斯人已矣,這些雛菊卻開的熱烈,一朵一朵爭相競放,在明媚的秋日中看著刺痛人眼。
屋門輕掩著,樂兒壯著膽子上前,輕輕的推了一下,吱呀一聲,沉重的門扇便向兩側打開。
入目之處便是一口紅漆棺木,周圍滿是黃色的菊花,一朵一朵的將棺木環繞其中,棺材的正面利口上一個大大的奠字,看的人心中寒意陣陣。
屋子裡香燭燃著,裊裊的燭煙氤氳,在燭煙之中,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靜靜的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個陶盆,裡面的火苗不住的往上跳躍,有的火苗甚至躥到了白衣身影的臉頰上,而白影卻紋絲未動。
「姨娘就這樣走了也好,活在世上也是痛苦!」
宛若百靈鳥一般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在屋子中間響起。
「妹妹還請節哀!」
屋子裡的白色身影正是上官雪。
至從自己割腕獻血給上官雪治療蠱毒之後,上官雪對自己的態度就十分的友好,儘管有些事插在她和秦氏之間不好抉擇,上官雪基本上也會是保持中立的態度,也正是因為上官雪態度的轉變,之前行事一向還算穩妥的秦氏才方寸大亂,判若兩人。
「姐姐能來,妹妹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只是此處畢竟晦氣,姐姐大婚在即還是不要久留才是。」
上官雪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好像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妹妹可是在怨我?」
說話間上官凝已經走到屋子裡,站在巨大的棺木前,微微彎身對著秦氏的遺體鞠了三個禮,死者為大,鞠躬行禮無可厚非。
樂兒跟在上官凝的身側,微閉著眼睛不敢往棺材裡面看,可是又抵擋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挑開眼帘。
只見棺材中的秦氏被人換上了一件墨綠色的錦繡長裙,裙子是雪綢的,胸口墜著數顆小小的珍珠,腰上一條巴掌寬的雲帶,還吊著一個八寶吉祥的繡袋,足上一雙水繡鴛鴦的白底繡鞋。
頭髮被梳成了一個流雲髻,高高的髮髻上插著幾隻金簪,還有一支珊瑚翡翠的步搖,額頭上一條紫紅色鑲著金線瑪瑙的抹額。
此時的秦氏,面色蒼白,臉頰卻有紅暈,嘴角有淡淡的淤青,不過顯然是被人用脂粉掩蓋過了,瞧的並不真切,雙目緊閉,墨眉如巒峰入雲,朱唇紅艷,看起來絲毫猙獰也不見,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樂兒不由得放下心來,之前的膽怯也消散了一大半,連背脊都比剛剛進門時挺拔了不少。
「姐姐不要這樣說,姨娘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咎由自取,何況姨娘並不是死在姐姐手上的。」
上官雪說話的聲音原本就柔軟甜糯的,但這句話卻無端的讓人聽著心中發寒,好像是幽幽碧潭之下隱藏著的深不可測的危機一般。
「不管怎麼說,姨娘既然已經歿了,過往的那些恩怨也就是到此為止了,妹妹還年輕,還要好好的生活,切不要因此而消沉下去。」
上官凝站在上官雪的一側,因為屋子裡的香燭煙氣頗重,雖然兩人只隔著不足兩米的距離,彼此的面容卻是看不真切。
煙霧繚繞中只見上官雪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許是跪的久了,身子不由得搖晃了幾下,但上官雪並未理會,徑直走到了秦氏的棺材前面,彎下身子,一雙手停在了秦氏的領口上。
「姐姐可知,妹妹昨夜幫著姨娘淨身,姨娘身上的血幾乎都流幹了,胸前的那個洞,甚至有大風從裡面呼嘯而過,姐姐知道妹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那個洞縫合起來嗎?」
模模糊糊中,只見上官雪的手在秦氏的領口處上下活動,似乎是在為秦氏整理領口,動作十分的輕柔,好像是怕驚醒了秦氏一般。
上官凝的心不由得抽痛一下,昨夜,秦氏胸口的那個血洞她是見到的,上官錦的那把劍並非是普通的凡物,而是上官祖上留下來的神兵,普通的寶劍不過雙刃,而上官錦的那把劍卻是四刃,沾上死挨上亡,更何況是奕劍洞穿胸口。
上官凝能夠想像得出上官雪昨夜的心情,因為,秦氏的確是個好母親,這一點就從上官雪的吃穿用度上就能看出來,而且上官雪的琴棋書畫秦氏都是費盡心思尋來的名師,一個姨娘能為女兒坐到這般實在不易。
看著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突然以這樣悲慘的方式死去,換了是誰都難以接受。
「姨娘最是愛美,在床上癱了那些日子,妹妹竟然都沒有日日陪著姨娘,等再見到的時候竟然是永別,姨娘額頭上那麼大的傷口,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塊抹額,姨娘肯定不希望自己頂著那麼丑的傷口離開。」
上官凝沒有開口,她知道上官雪並不需要自己回答什麼,或者安慰,她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通道而已。
「還記得姨娘說過,她最喜歡清風山的白羊玉鐲,但是白羊玉鐲很金貴,有銀子都不一定能買的到,可是我是姨娘的女兒啊,我不能連這個願望都不滿足她啊,我從昨天半夜就跪在祖母的門前,終於將這玉鐲要來戴在了姨娘的腕子上。」
上官凝看見上官雪將秦氏的袖子挽起來,一雙雪白的小手在那隻玉鐲上來回的摩挲,最後又握住了秦氏的手,上官凝猜想秦氏的手此時一定是冰冷刺骨的。
「姐姐,姨娘會被葬在什麼地方啊?」
上官凝未等回話,上官雪又自顧自的開口。
「妹妹能不能請求姐姐,讓姨娘藏的遠遠的,哪怕離開青雲城都好,不要再看見這裡,也不看見上官府的祖墳所在。」
上官凝一愣,她以為上官雪是要求自己將秦氏的屍身葬在上官府的祖墳里,或者是離祖墳近一些的地方,卻不料上官雪的要求截然相反。
不過,上官凝很快就明白了上官雪所想,換做是自己也會是一樣,秦氏怎麼死的大家心知肚明,可能在旁人的角度上官錦是護駕是大義滅親,但是對於上官雪而言,上官錦卻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殺人兇手。
上官雪是個庶女,見到上官錦的次數都是有限,更遑論感情了,父親,只是這些庶女們對上官錦的一個稱呼而已。
「好,我一定!」
上官凝與秦氏本無深仇大恨,一步步的走到對立,也是時事所迫,現在上官雪提出這個要求,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伸手之勞,對於上官府而言,一個姨娘的屍身是沒人會在乎的。
「謝謝姐姐!」
上官雪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棺材旁,香燭的煙氣漸漸的淡了下來,上官凝這才瞧見不過一夜的功夫,原本膚白勝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眼眶深陷,眼窩處淡淡的青紫色,眼珠紅的好似充血,嘴唇上三兩道血口,明顯是久未喝水乾裂所致,原本飽滿的雙頰像是憑空丟失了一樣,痛眼眶一樣凹陷下去,臉色蠟黃,間或有絲不正常的紅暈。
頭髮就披散在肩頭,原本順滑光澤的墨發此時如同主人一樣,無精打采的垂落,有些地方還微微的打結,黯淡無光,亂如雜草。
之前以為的雪白長裙,此時再看,下擺處污跡斑斑,四處都是塵土,原本的白色紗裙,竟然成了土色,想起剛剛上官雪的話,恐怕這就是在壽康苑久跪而導致的。
憔悴的女子,身姿單薄,搖搖欲墜,立在巨大的棺材旁顯得人更加的嬌小,一雙無神的大眼睛,不斷的湧出清淚,只是淚水滑落,上官雪卻似乎未覺,任憑那淚水魚貫而出,灑落在秦氏墨綠色的長裙上。
屋子中一時安靜的有些駭人!
突然,安靜被打斷。
「秦姐姐,妹妹來為你送別啦!」
上官凝順著聲音往外看,竟然是歐陽裊裊,這個女人最近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之前做事還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的私下裡進行,現在卻是大張旗鼓的跟上官錦叫上了號。
「哦,郡主也在啊!」
歐陽裊裊今日竟是獨身前來,之前一直跟她形影不離的夜鶯竟然不在,這也算是稀奇。
歐陽裊裊與府中之人都無交往,跟秦氏就更是幾步相識,不過之前先是自作主張的將秦氏帶到了那處小院,現在又這樣不請自來的上門來悼念秦氏,上官凝可不相信她有如此的好心。
雖然接觸的不是很多,但是上官凝卻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歐陽裊裊是個執著成狂的人,她的心裡只有為姐姐復仇這一件事,以致於讓自己的妙齡年華就如同花朵一樣漸漸凋零。
上官雪卻似乎不曾聽聞,依舊是呆呆的站在棺材旁邊。
「秦姐姐,你我姐妹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妹妹也深知姐姐的為人,最是善良,連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都能視如己出,為了將軍更是委曲求全百般逢迎隱忍,卻沒想到,下場竟然如此悽慘,妹妹真是為姐姐不平啊!」
歐陽裊裊氣質出眾,從來都是清冷出塵不染人間煙火一般,現在這樣呼天搶地、哭天抹淚的誇張舉動讓上官凝都有些錯愕。
上官雪突然扭頭,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歐陽裊裊見沒人搭理,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的直接跪在了秦氏的棺材前,淚落如珠,聲嘶力竭,知道這是個與秦氏只有幾面之緣的人,不知道的恐怕還要以為她才是棺材裡面之人的女兒。
「姐姐啊,我們都是命苦之人啊,你十幾歲就嫁給了將軍,生兒育女,老實本分,對老夫人孝順對夫人恭敬,更是把幾個孩子教育的皆為人中龍鳳,可是天妒紅顏啊,姐姐先是被人打的斷了腿,現在竟然連命都沒了……」。
上官凝眉頭蹙起,這個歐陽裊裊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姐姐,你這一走,二小姐和二少爺可怎麼是好啊,二小姐馬上就要議親了,你不在了二小姐的婚事如何都無法做主,二少爺年紀小,聽說今日一早哭的都起不了床了,姐姐啊,你怎麼走的這麼突然啊……」。
歐陽裊裊哭的十分賣力,不過片刻,臉上的妝容就花做一片,五官都模糊不清,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上官凝想要抓住,卻發現那感覺又轉瞬無蹤了。
上官雪只是立在一旁,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不聲不響紋絲不動,只是臉色卻蒼白的比棺材裡的秦氏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想俏一身孝,此時的上官雪卻完全看不出俏麗的樣子,反而渾身透著絲絲寒氣,上官雪一向是溫柔的,即便是算計人也都是迂迴而行,從不張揚,如今這樣低沉的氣勢讓上官凝心生不安。
晚膳十分,上官凝正在福禧閣和蔣氏說話,想等著用膳之後去壽康苑給寧氏問安,昨夜發生了那許多事,上官凝是必須要去寧氏那邊交代一番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還沒等上官凝和蔣氏反應過來。
竹韻便像是一陣風似的進了屋子,臉蛋通紅一片,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然是一路跑著來的。
「不好了……」。
竹韻進門就先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氣喘吁吁的說不真切。
蔣氏臉色一沉,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穩重了。
「竹韻,什麼事,慢慢說!」
上官凝看著竹韻,心頭的不安在慢慢的擴大,語氣卻仍舊平靜。
「夫人……大小姐……將軍被人刺傷了……」。
快誇誇酒兒,酒兒今天更的好早啊!嘿嘿……這兩天是不是看著不那麼悶了,往下的會越來越精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