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千鈞一髮(6)
皇甫玉林在前，劉胡兩位大夫在後，三人輪番對蔣氏診脈，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古怪異常。
皇甫玉林更是反覆診治了三四回，儘管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蔣夫人的脈象他的確診治不出來，尋常人的血脈總是流速一致脈衝相同的，可是蔣夫人的脈象卻是十分奇怪，好似體內同時存在著數條不同的筋脈，而每一條筋脈都有各自的流向，這樣的症狀他皇甫玉林此生是第一次見到。
「這位兄台，玉林不才，不知兄台可是診治出了蔣夫人的病症？」
皇甫玉林半點也沒有覺得羞愧，面對醫術皇甫玉林一向是不恥下問的。
「將軍，晟陽王派人送了兩支千年靈芝過來。」
「將軍，北疆國君差人送了五顆『迴轉丹』來。」
……
上官錦再難平靜了，這究竟是因為何事，晟陽王和自己半分交情也沒有，北疆國君和自己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可眼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秦氏站在一旁，眼神惡毒，直恨不得將那對母女碎屍萬段才好，憑什麼蔣氏的運氣這麼好，先是皇上下旨派了御醫現在竟然連晟陽王和北疆國君也都跑出來湊熱鬧。
「裊裊見過將軍，見過大小姐，見過秦姐姐……」。
屋外突然走進來的人再一次讓眾人重新震驚起來，眼前的人進府十來年從沒踏出過院子，怎麼今日竟然這麼突然的出現在福禧閣。
上官凝見到歐陽裊裊面上帶著一絲淺笑同時還有淡淡的哀思，臉頰上的那朵雲形的粉紅胎記竟然淡的幾乎看不見，更讓她整個人靈動出塵不似凡人。
「你……。你……你怎麼來了？」
秦氏被驚的險些咬到了舌頭，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秦姐姐這是怎麼了？裊裊聽聞夫人身子不適這才想著過來瞧瞧，不過裊裊多年不出院子，找這福禧閣竟然找了小半個時辰。」
歐陽裊裊一襲白衣，面色白皙眉如遠山，整個身子都是柔如無骨的散發著淡淡的芙蓉花香，此時一副嬌弱的模樣早就讓廳中的眾人迷了心竅。
上官錦也沒有想到歐陽裊裊竟然會突然出現，他想起來之前上官凝問過自己的問題，下意識的她便朝著上官凝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上官凝臉上的神色還算正常這才重新轉回了目光。
「大小姐，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歐陽裊裊沒有問上官錦也沒有問其他人而只是問了上官凝，目光還輕飄飄的越過上官凝落到了床榻上的蔣氏身上。
「歐陽姑娘憂心了，母親並無性命之憂。」
「嗯，這樣就好，否則裊裊幾年不出院子一出院子便有了喪事，那裊裊以後恐怕再不敢出姑蘇園了。」
歐陽裊裊話說的沒有明顯的惡意加上她姿態纖弱聲音似水，沒人覺得這話如何，但上官凝卻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母親身上剛剛發現的毒也是出自她的手。
「將軍，裊裊許久沒有出院子了，都不知道將軍是何時回的府呢！」
上官凝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皺，就是這個動作上官凝察覺到了上官錦和這個歐陽裊裊之間定是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聯想起之前上官錦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管她說什麼，你都要相信，上官凝更加確認了歐陽裊裊或者說是歐陽家的兩姐妹和自己這個父親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你身子不好，多在院子裡休養對身子有好處。」
「將軍真是關心裊裊，裊裊的身子已經好多了。」
歐陽裊裊的身子不好？上官凝可是聽說過這個歐陽裊裊輕功很好，飛檐走壁不在話下，擁有這樣功夫的人竟然會身子不好，甚至於不好到連院門都出不了？
歐陽裊裊狀似無意的與廳中的幾人都說了話，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笑著，既不讓人覺得冷清又不會讓人覺得是對蔣氏病重的不敬。
楚秋看著歐陽裊裊的背影嘴角輕扯，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蔣氏身上的毒十之八九就是這個女人下的，可是為什麼她隱忍了多年總不該在這種時候犯糊塗。
「這位兄台，你還沒告訴在下蔣夫人的脈象為何如此奇特？」
皇甫玉林剛剛的問話被打斷，眼見沒人再說話了這才又將之前被打斷的話題撿了起來。
「看來你不過是紙上談兵，將醫書倒背如流有何用，若是不能學以致用那醫書與廢紙又有何不同？」
皇甫玉林萬沒想到對方說話竟然比自己還要直接，剛想頂回去卻又覺得對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名義上是熟讀醫書實際上卻是沒有將醫書里的東西融會貫通，這樣豈不真就是像對方說的紙上談兵嗎？
「凝丫頭……」。
這道聲音響起，上官凝的眉毛一挑，心驀然一松；楚秋渾身的血液頓時直衝腦海，天地霎時無聲；秦氏面色惶惶，好奇的看著簾外……
白衣勝雪的女子滿面風塵，身側背著一個袖搭子，腳下步子如風，帶著泥土的味道瞬時到了蔣氏的床旁。
此時小小的福禧閣內，雲集了大雍甚至於是天和大陸當世所有的名醫，同時世間最稀有的四種起死回生的寶貝：千年雪參、千年靈芝、紅雪蓮和迴轉丹也都放在上官凝身後的桌子上。
命運就是這般神奇，無論如何的兜兜轉轉註定的東西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降臨，求不到躲不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