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出此言?」
「你沒看明白嗎?世子現在喜歡她,若老夫人真的做了什麼,只怕世子會對老夫人懷恨在心,而這,也是老夫人最不希望看到的,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會走到那一步。」
林青梧把玩著手中的團扇,這是今日回來的時候在路邊買的,看著模樣新鮮的很。
突然,後窗那有兩聲貓叫,鈴瑩過去輕手輕腳的把窗子打開,鈴蘭靈活的鑽了進來。
「鈴蘭,你慢些,切莫傷到自己。」
鈴蘭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著很是高興。
「夫人不用擔心奴婢,奴婢這次來,是有好事要告訴夫人。」
鈴瑩急忙問道:「什麼事你倒是說啊,急死個人!」
鈴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要是看見夫人和鈴瑩太激動了,一時間忘了什麼是最重要的了。
「夫人,今天晚上陳媽媽熬了一鍋補藥,對外說是老夫人求來的安胎方子,可是奴婢親眼瞧見了,她往鍋裡面灑了些從林山毒婆那拿的藥粉。
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今兒個下午才打探到,這藥粉是慢性毒藥,人喝下後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什麼,可是時間越久,身體就會越差,最後身體徹底虧空了,人也就沒了。
最厲害的還得是這藥根本檢查不出來,無論那個大夫把脈,都檢查不出來。」
鈴瑩聽了,嚇得捂住嘴巴。
她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老夫人當真是個狠毒的!
林青梧倒是不覺得意外,這很符合老夫人的做事風格。
她這一手,既不會讓世子恨她,也剷除了柳寶兒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一舉兩得。
「夫人,咱們需要做什麼?」
鈴蘭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下一個任務了。
「不急,她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不是對咱們動手的就好,這些日子,咱們也需要留心,飲食方面鈴瑩切記要盯仔細了。」
鈴瑩點了點頭,「夫人不用交代,奴婢也是會細心照看的。」
林青梧點了點頭,鈴瑩做事,一向都是十分穩妥的。
這一點,倒是讓她十分心安。
鈴蘭指了指自己,問道:「夫人,那奴婢呢?奴婢還需要做些什麼?」
這些日子,她在老夫人院裡盯著,風吹日曬的,黑了不少。
想當初是找了個刻意勾引世子的罪名,給旁人演戲,把鈴蘭趕出了府,接下來還需要找個理由,再把鈴蘭接回來才好。
畢竟老夫人那,已經不用盯著了。
「鈴蘭,明日一早你就背個包裹,哭哭啼啼的回來,旁人若是問起,你一定要記住,回答他們說,你前不久被我打發回了鄉下,閒不下來,還想回來伺候。」
「是,鈴蘭記下了。」
說完就又從後窗子離開了。
「唉,這些日子,倒是委屈鈴蘭了。」
「夫人您這是說的那的話,鈴蘭和奴婢打小就跟著夫人,為夫人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林青梧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還好,她身邊還有人真心對她。
接下來的路雖然算不得平坦,甚至可以說是崎嶇無比,但好在身邊有這樣的知心人,也算不上孤獨。
「齊枕呢,怎麼不見他人。」
林青梧皺了皺眉頭,她還有許多東西沒有弄明白。
「夫人。」
齊枕聽見夫人喊他名字,就急忙進來了。
「鈴瑩,你去門口候著。」
鈴瑩看了一眼齊枕,又看了看夫人,轉身出去了。
「夫人可是有什麼話要問?」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齊枕低著頭,不說話。
「罷了,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在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必拘束,若是你想念父母,想回家看看,我會為你準備禮品和盤纏。」
「夫人,卑職……沒有父母……」
他回想起那一幕就覺得噁心。
林青梧看他周身都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想必是說到他的痛處了。
「我……不該提的。」
「夫人,昭瑤郡主約您明日去京都郊外的宅子小坐。」
齊枕故意岔開話題,他實在不想聽別人提起他的父母。
心裡只覺得像吃了蒼蠅一樣。
噁心的厲害。
「昭瑤郡主?你和她還有來往?」
「郡主經常養著一種信鴿,卑職認得,今日一隻信鴿停在院裡桌子上,腳上的紙條是給夫人的。」
說著從懷裡摸出來一個小小的捲紙交到了林青梧手裡。
林青梧只覺得苦惱的很,她是真的不想去,那昭瑤郡主也是個厲害的主,做的事也是出格的很。
不過自己當時已經答應為她保密了,這次約自己前往,會是為了什麼事呢?
「可有法子回她?」
齊枕搖了搖頭,說道:「信鴿腿上的信一旦被人抽下看見,就代表答應,在郡主那,沒有否定這個選項。」
聽到這話,林青梧只覺得無語。
這昭瑤郡主,還真是霸道的很啊。
「明日我去和郡主見面,你要跟著嗎?」
林青梧想試探試探,他到底對郡主還有沒有情意。
若是有,將來替郡主做事,害了自己也是未嘗可知。
若是沒有,便可放心的把他留在身邊了。
只見齊枕搖了搖頭,說:「明日一早還要跟著大少爺前往秦府讀書,就不便於陪伴夫人左右了。」
「嗯,你下去吧。」
「是。」
林青梧很滿意他這個回答,若是他能時刻陪在珩蒲身邊,對這孩子的成長也是大有裨益。
入夜,許頌池喝的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進了杏雨閣。
媚姨娘正在給恩哥兒縫衣服,看著世子突然進來,嚇得手裡的針都拿不穩,掉到了地上。
「世子?您這得是喝了多少啊!」
她和幾個丫鬟費力的扶著,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床上,安頓好後,幾個人都是累的不輕。
「你們幾個下去吧,世子這裡有我照看著就行。」
「是,奴婢告退。」
看著屋子空了,只剩下自己和世子兩個人,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安靜,仔細的看過他了。
每次他來,都是急匆匆的看了自己一眼,說上幾次話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入府這幾年,從來不曾在她這裡留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