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南下的路上必定不會太過於順利,帶上我也好時刻保護你。🐉💎 ❻➈𝕊ĦU᙭.¢𝔬ᗰ ♛👻」
齊之玄一手握著韁繩駕著馬車,一手揮舞著鞭子抽打著那馬。
若不能在天亮之前登上船,被人認出的風險就會大大增加,到時候真的想走不了了。
許歡不再說話,她就不信了路上時間這麼長機會了這麼多還甩不掉他?
瞧著那黑黢黢的木頭,都已經被燒的瞧不見原本的面容。周圍幾個和尚拿著掃把清掃著。
「夫人,大姑奶奶和媚姨娘的屍體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咱們也可以啟程了。」
鈴瑩拿著披風給林青梧披上,忙碌了一整晚,夫人也該回去歇歇了。
「走吧,到時候記得把消息散播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許歡布下這麼大一張網,已經是斷了在京都的念想。想必這輩子,她都是不會回來了的。
抬腳剛準備上馬車,就瞧見這寺廟外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人群中讓出來一個過道,許頌池眼底烏黑瞧著就是一夜未睡的模樣。
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林青梧並沒有多加理會,抬腳就鑽進了車子裡。
「住持!我……我長姐呢?我家夫人和姨娘……都在呢?」
許頌池拉住無憂住持的手死死不放,昨夜才得了消息得知這寺廟失火,本想著僅僅是小孩子玩鬧點著了什麼物件罷了,誰知道!今天早上下來來報說……家中的親眷命喪火場?!
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相信!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今天若是這寺里不給個交代,他定要派人踏平了這兒!
「阿彌陀佛,世子,貴府夫人已經乘車離開,至於其他親眷,也已經派人送回了。」
無憂微微彎了彎腰行了個禮,這件事到底是怎麼造成的他不是不清楚。
一群可憐人罷了,有林夫人在,武定侯府也是不會找寺廟上麻煩的。
許頌池還想再說什麼,身邊的小廝及時拉住了他。
「世子!咱們還是早些回府瞧瞧吧!想必夫人此刻已經在等著了!」
陸鳴一臉為整個侯府考慮的表情,任誰聽了都只覺得這是個一心為主的。
「咱們走!」
瞅著那烏泱泱的人又重新下了山,無憂闔眼,只願佛祖保佑,那兩個女娃娃能得償所願。
「大!大!開大!我又贏了!拿錢拿錢!」
許宗恩喜笑顏開,嘴角的咧到了耳後根,腰上的錢袋子鼓鼓的,沉的厲害。
這可真是甜蜜的負擔。
「哎呦許宗恩,你小子的運氣有點好過頭了吧?怎麼回回都是讓你贏?」
胡喚知拍著大腿,一臉的肉疼。這些日子,他可沒少輸銀子,而那輸了的,都被贏進了許宗恩的口袋裡。
趙雲庭拍了拍胡喚之的肩膀,倆人如同難兄難弟一般,臉上掛著落寞的神色。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贏錢,沒意思的很!」
胡喚之擺了擺手就想出去,卻被許宗恩摟著肩膀又拉了回來。
「哎呦好兄弟,這玩的正盡興呢,你這是做什麼?錢雖然是都進了我的口袋,可我也不想啊,誰讓老天爺就是這麼眷顧我!再者說了,哪次贏錢不都是我做東帶著你們吃飯?」
胡喚之撐著下巴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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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再玩一盤啊,就一盤,玩完了咱們就去吃飯成不?」
說著和趙雲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又拉著許宗恩進了賭坊。
從酒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天色漸晚,許宗恩被下人攙扶著抬進了自己的小院,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約約中聽見有人似乎在哭。
莫不是娘找不到自己著急了?
可那聲音聽著卻也不像是娘的啊!
踉踉蹌蹌的出了院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把那白布和白燈籠給掛上了?
莫不是,許珩蒲那小子突然暴斃了?
還沒來得及笑出聲,扭頭就瞧見那暴斃之人此刻正一臉冷漠的盯著自己。
從小腿竄起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連帶著酒都醒了幾分。
「鬼……鬼啊!唔……」
剛喊出聲,許珩蒲就走到跟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嗯?死人還有體溫嗎?怎麼他的手還是熱的?
「大晚上的哪有鬼?你在瞎叫喚什麼!」
「啊?你沒死啊,不是,你為啥沒死啊?」
許珩蒲不再回答他,原來酒後吐真言說的一點也不假,這小子,喝酒之後果然暴露了心裡的真實想法。
意識漸漸清晰的許宗恩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補救道:「大哥,我也是剛剛聽見那些個下人瞎說,一時間腦子有些糊塗了……不過咱們府上發生啥事了?怎麼瞧著像是準備辦喪事的樣子?」
許珩蒲也懶得拆穿他,想了想,畢竟媚姨娘也曾教養過他一段時間,這件事還是讓他知道的好。
「府里的媚姨娘和大姑奶奶過世了,在寺廟意外遭遇火災……沒能逃出來。」
說完就直接繞過他,母親今日回來瞧著像是被嚇到了,自己還要趕緊送過去安神湯,才沒有功夫和他在這多費口舌。
剛準備離開,許宗恩就拉住了他,許珩蒲皺著眉頭瞧著手腕上那隻手,心裡一陣陣的犯噁心。
「鬆開……」
「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瞧著他這般執拗,許珩蒲也不慣著他,直接把自己的胳膊拽了回來,「你若是真想知道,整個府上隨便一打聽就是了,莫要耽誤我的時間。」
許宗恩還想再說什麼,那人卻已經走遠。
靈堂里靜靜的擺放著兩具棺材,許頌池早已經打開看過了,根本分辨不出那原來的面容,只有屍體旁邊的首飾和胳膊上戴著的金鐲子方可辨認倆人的身份。
短短的幾天裡,娘走了,祖母走了,現如今竟連長姐也離自己而去。
「歡兒!」
院子傳來一聲粗獷的喊,緊接著就看見一身戎裝頭髮花白的武定侯大步流星進了祠堂。
林青梧瞧著這人有些陌生,但看到那府上的老人一個個都落了淚,就猜到了這是武定侯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