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男子漢的尊嚴都沒有了

  秦行烈心中忐忑,只能試探著問「阿昭,是勵王欺負你了嗎?」

  顧昭搖了搖頭「沒有的事。→」

  以元弗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她這邊,要是告訴了他,萬一要是他哪天偷偷溜出去找勵王給她出氣,豈不是害了元弗?

  秦行烈越發確定,顧昭不高興是和自己有關係了。

  他努力回想,卻還是找不到原因。

  顧昭已經站起了身,端起藥碗準備出去。

  她現在的情緒太明顯,在這裡容易影響元弗。

  「你好好躺著,這些天不許出去亂跑,知道了嗎?」顧昭叮囑著。

  秦行烈「嗯」了一聲,雙臂用力,準備躺下,卻突然「哎喲」一聲,整個人又倒在了床頭。

  顧昭一急,連忙放下藥碗,彎腰扶住了他。

  「別動,讓我來。」

  顧昭已經駕輕就熟,動作非常熟練地將秦行烈橫著抱起,輕輕地把他平放在枕頭上。

  秦行烈嘆了口氣,雙手摟住了顧昭的脖子,在她耳邊說道「阿昭,我這樣被你抱來抱去,一點兒男子漢的尊嚴都沒有了。」

  語氣中頗有幾分委屈,只是顧昭低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眉梢眼角全都是喜悅,哪裡有半點沮喪的樣子?

  顧昭雙手按在他脖子兩邊,從上往下看著他,帶著冷意的臉上不自知地已經浮起了笑容「那怎麼辦呢男子漢?」

  秦行烈雙手用力,拽著顧昭的脖子往下,笑意瀰漫眼底。

  顧昭被他這樣含笑溫柔的注視迷住了,不知不覺地就順著他的力道,一點點俯下身來……

  只是輕輕地碰了碰秦行烈的唇,顧昭就柔聲說道「你身體不好,乖乖地吃藥休息。」

  看著顧昭的背影,秦行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次努力好像不但沒有完成預期目標,反而讓顧昭對他的勵王身份更加牴觸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更不妙的是,這次惹怒了皇帝,給他來了個禁足,勵王這個身份要半年都不能出現,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秦行烈頭疼地把手放在額頭上,絞盡腦汁地反思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顧昭。

  出了房間後,顧昭讓小鶴去通知沈蔚他們不用找了。

  半個時辰後,沈蔚趕了回來,聽說元弗受傷在養病,還安慰了顧昭幾句。

  齊泗也聞訊趕來,聽說元弗再次吐血昏迷,十分擔憂。

  知道顧昭沒有心情招待他們,兩個人都識趣地退了出去,在顧家周圍檢查了一番防衛的人手才離開。

  ……

  禮國公府密室中,燈火通明。

  林維康站在一張巨大的桌子旁邊,桌子上是一副沙盤,儼然是將整個北安的版圖都縮小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北安各個州府都插上了名牌,一些關鍵戰略位置還特意用朱紅色標出來,以示強調。

  河流山川、邊境關隘,全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跟在林維康身邊的幾個官員看得嘖嘖稱奇「國公爺竟然能做出這樣細緻的沙盤,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啊。」

  全國輿圖已經屬於戰略物品了,私人持有就算是意圖不軌,會立刻下獄。

  而普通官員能看懂本轄區的輿圖就算是不錯了,更別說一般老百姓了。

  像林維康面前這樣逼真詳細的沙盤,恐怕是兵部都做不出來。

  林維康撫須微笑,頗為自得「確實如此,此乃我林家三四代人嘔心瀝血之作啊。」

  他從旁邊的簽筒里拿出幾面小紅旗,指著沙盤說「斗川關已落入東昊之手,不過一百里外的圍峪口駐紮的八千兵馬,有我們的人。」

  說著,林維康把小紅旗插在了圍峪口的位置。

  「北邊柏葉林,一萬大軍,也有我們的人。」又是一面紅旗。

  他一邊說,一邊將旗子插下去,沒多久,沙盤上已經插上了五六面紅旗。

  這些紅旗隱隱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上京城圍了起來。

  一名中年官員驚嘆道「這樣一來,上京與整個中原,全都在國公爺掌握之中了!」

  林維康笑了,雖然「掌握」一詞用得有點誇張,但是至少他手中的兵力已經足以對北安最中心的腹地造成極大威脅。

  另一名胖胖的官員說道「不可掉以輕心啊。雖然王鐵心的北軍已經被打殘,但是求死軍和驃騎營卻都不是善茬。不將這兩支軍隊控制或者除掉,威脅太大。」

  說到這裡,一邊的年輕官員賠笑接話「今天,好像聽說勵王被陛下責罰了?」

  「說起來,這位還真是兇殘,竟然把東昊使團的人殺了好幾十個!」

  「別的不說,只說他擅殺使團這麼多人,陛下竟然就只是罰俸禁足,這樣的處罰也太輕了。」中年官員沉思道,「總覺得其中有什麼緣故。」

  林維康冷笑起來「什麼緣故,自然是咱們這位陛下怕死,怕丟了龍椅的緣故。」

  幾名官員面面相覷,過了好大會兒,年輕官員才滿臉不可置信地問「國公爺,您是說,他,他還敢弒君不成?」

  林維康只是笑,不說話。

  這種機密,他還有大用處,怎麼能告訴別人?

  就像是之前守正帝原本已經叫了翰林來擬旨,要抓他入獄,抄沒國公府,要不是他掌握著那些秘密,守正帝怎麼可能臨時取消旨意?

  「勵王被處罰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胖胖的官員一臉智珠在握的樣子,「我們正好往外散布言論,一方面離間他與皇帝,一方面也讓百姓對皇帝失望。」

  「就說勵王是我北安英雄,先是鎮守北境,橫掃草原,現在又斬殺東昊人,為斗川關陣亡將士報仇。皇帝卻對東昊人卑躬屈膝,處處退讓,賣國以求苟安!」

  中年官員擊掌讚嘆「妙計!妙計!最好是再找幾個愣頭青,讓他們鬧一鬧,把事情鬧大點。」

  他轉頭去看林維康「國公爺,若是你在控鶴司有人就更好了,讓控鶴司去抓幾個鬧事的,打死幾個最好,就說他們鼓動人心,污衊陛下!」

  林維康眼睛一亮「讓整個上京都為勵王殿下打抱不平,以咱們這位陛下的性格,肯定是受不了這口氣的。不用我們動手,控鶴司就得出動。」

  「然後派幾個機靈的混在人群里,挑起混亂,死上幾個,抓上一批,就夠陛下喝一壺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爆發出一陣大笑。

  笑聲停下來之後,胖官員猶豫了一會兒,問了一個問題「國公爺,我覺得這些天,太子跟咱們好像有點疏遠,是不是有了疑心?」

  林維康也皺起了眉頭,他也感覺到了太子的變化。

  他拉攏官員都是打著太子的招牌,也只有這幾個心腹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現在和太子決裂,他身邊的文武就得消失大半。

  「如果大小姐能回來就好了。」年輕官員出主意,「不管怎麼說,大小姐和太子殿下都是多年情分,哪怕是不能當太子妃,入宮之後也能當個貴妃賢妃的。」

  只要在外人眼裡,把太子和國公府看成一體就行。

  回來?

  林雪容又不是真的在廟中祈福,怎麼回來?

  想到這裡,林維康幾乎要把罪魁禍首顧昭恨得牙痒痒。

  不過,顧昭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