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以前看不起，現在高攀不起

  新罕布夏大學，數學系。

  張一唐從王東來證明了霍奇猜測之後，就一直關注著王東來的消息。

  他的心裡也越來越震驚起來。

  直到哥德巴赫猜測的證明，張一唐心裡的震驚簡直無以言表。

  原因很多，也很複雜。

  不過最最主要的是，王東來證明哥德巴赫猜測的拓撲群論對於他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

  毫不客氣的說，他只要把拓撲群論吃透了，那麼就能在孿生素數證明上完成巨大的突破，到時候，他也未必不能獲得菲爾茲獎。

  可是，他當時既沒有參加全球數學家大會，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

  哪怕是事後的他通過各種手段，將王東來的證明過程進行分析研究，也只是稍稍獲得了一些突破而已。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想要通過只鱗片爪的拓撲群論信息來完成突破，可還是差了一些。

  「呼！」

  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張一唐放下手中的筆。

  如果有熟人能夠看到他此時的樣子的話，絕對會大吃一驚。

  因為他現在黑眼圈深重無比，雙眼無神。

  不過，雖然看上去疲憊至極，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是絲毫不差。

  反而是看上去還頗為亢奮，虛弱與亢奮共存，透露出一絲詭異感。

  「可惜，要是能早點知道拓撲群論的存在就好了。」

  張一唐低聲地感慨著，語氣充滿了遺憾。

  「可惜！可惜！」

  接連說了兩個可惜之後，張一唐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

  摸出手機，張一唐在鍵盤上撥出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的主人，他原本以為不會再有聯繫了。

  卻沒有想到，這才過去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就主動地聯繫起來。

  掐滅心裡的雜念，張一唐手指已經撥通了電話。

  「嘟~」

  每一聲響，都讓張一唐心裡一陣緊張和忐忑。

  十來個呼吸的時間，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起來。

  終於，電話接通。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老張你居然會給我打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只是聽到這個話的張一唐，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尷尬居多。

  「松堯，聽說你要轉正了，恭喜恭喜啊！」

  張一唐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但是瞬間就變幻了過來，語氣熟絡地恭喜說道。

  而和張一唐聊天的人正是唐都交大的徐松堯。

  「老張，你可別這麼說，任命還沒有下來，誰擔任校長，那是組織要考慮的事情，不管是誰擔任，我都會遵從組織的決定！」

  徐松堯並沒有接下張一唐的恭喜，反而是打起了官腔。

  張一唐心裡嘆了一口氣，他不是蠢人，完全能夠聽得明白徐松堯這番話的意思。

  自己上一次拒絕徐松堯的邀請，無疑是駁了他的面子。

  雖然不至於結仇，但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卻變得極為冷淡了。

  現在，兩人就只是普通的熟人而已，連朋友都不算。

  對於這一點，張一唐心裡早有準備，便出聲說道：「松堯，我看到你們學校發出來的公告，會在九月份舉辦學術探討，這是真的嗎？」

  「這肯定是真的，具體邀請的學者名單，我們也正在擬定。」

  張一唐輕輕地深呼了一口氣，才平靜地問道：「松堯，我看你們學校還有一個公告，說是邀請國內外學者入職你們學校的高等數學研究院，是有什麼邀請條件嗎？」

  電話那頭的徐松堯也像是愣住了一樣，暫停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出聲說道：「因為是面對國內外學者邀請，所以邀請條件還在商議，具體的還沒有決定好，多少還是會有一些門檻的。」

  張一唐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問道：「松堯，你知道我的研究方向的。」

  「之前，是我眼光不足，錯過了機會，現在我還有機會嗎？」

  說完之後，張一唐便靜靜地等著徐松堯的回覆。

  此刻正在唐都交大的徐松堯也有些愣住了，沒想到脾氣這麼硬的張一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只是轉念間，他就想明白了。

  唐都交大雖然在國內也是頂尖高校之一，但那時候的唐都交大也只是仗著歷史底蘊深厚而已，排名卻是逐漸在掉，明顯呈現日薄西山之象。

  哪怕是出現了王東來，不少人也不覺得會讓唐都交大有多大的變化。

  可是短短兩年，情況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唐都交大成立高等數學研究所，王東來必然是其中一員。

  以眼下王東來的學術天賦和成績，唐都交大數學系的未來發展，可謂是不可限量。

  這些，徐松堯都知道。

  所以，只是瞬間，他就想明白了張一唐的心裡想法。

  沉吟了一下，徐松堯出聲說道：「老張，機會肯定有，不過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張一唐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意，果斷地說道：「松堯，我明白，我這就去辭了新罕布夏大學的工作，把這邊的工作處理好了，就回國來。」

  聽到張一唐這麼表態，徐松堯的語氣也變得和緩起來，說道：「老張，伱想回來是好事，正好可以回來參加學術探討會，見看看國內的數學發展。」

  「就是這樣，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我也有些想回來了，這剛好也是一個好機會。」

  張一唐附和地說道。

  「嗯，那你到時候回國了聯繫我。」徐松堯對張一唐如此說道。

  「好！」

  在掛掉電話之後，張一唐就在鍵盤上敲打了起來，很快就寫出了一篇辭職信。

  而在大洋彼岸的唐都交大，徐松堯在掛掉電話之後，臉上浮現出一絲暢快的笑意。

  「痛快，果然痛快！」

  這幾天，徐松堯接到了不少電話，有恭喜自己升職的，也有拐彎抹角地打探自己消息的，更有對自己示好的。

  而這其中，有人是因為自己升職，有人是因為學術探討，也有人是因為唐都交大的高等數學研究院而來。

  張一唐的電話並不是第一個，這幾天裡，徐松堯的電話就沒有停下來過。

  和張一唐一樣想法的學者並不在少數，只不過國內的學者教授要多過國外的而已。

  在這些人之中，張一唐也是其中數學天賦最強的。

  徐松堯和張一唐認識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張一唐的數學天賦。

  要不是為了證明孿生素數，換個其他的數學領域，張一唐早就突破了。

  站在徐松堯的角度來看，自然是無比希望加入唐都交大數學高等研究院的學者越厲害越好。

  所以，徐松堯是願意接納張一唐的。

  不過他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既是為了吊一吊張一唐的胃口，也是尊重王東來的想法。

  高等數學研究院的核心是王東來。

  這一點，徐松堯從來沒有忘記過，雖然王東來不願意擔任領導職位，可是他卻不能越過王東來做這些事情。

  起碼也要提前通知商量一下。

  想著，徐松堯便給王東來打去了電話。

  「東來，新罕布夏大學的張一唐教授，準備回國，加入學校的高等數學研究所，你覺得怎麼樣？」

  「之前的時候，我曾經邀請過，被他拒絕了，現在看到你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測，就在剛才打來電話，流露出這個意思。」

  王東來此刻正在銀河科技翻看公司報表，就接到了徐松堯的電話。

  「徐叔，這種事情，你不應該來問我啊，你才是校長，這件事應該由你來決定，問我的意見這算什麼。」

  王東來並沒有回答，反而是將這個事情的決定權又交給了徐松堯。

  聽到王東來這麼說，徐松堯不帶好氣地說道：「咱們學校的高等數學研究所，那就是為你準備的，也是因為你才能建成的，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這個意見，還就得聽你的。」

  「別別別！」

  「徐叔，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才不過是二十歲，年紀小，經驗淺，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在學校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個教授而已，這種事情，徐叔你自己決定就好。」

  「再說了，我接下來的大部分精力都會放在其他地方，數學也會放下一段時間，所以學校的高等數學研究院還是需要學校上心，多注意點。」

  王東來連連拒絕了起來，他是真的不想摻和這些事情。

  又瑣碎，又浪費精力，還沒有多大的好處。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去授課，這樣還能培養出一些人才出來。

  徐松堯也聽出來了王東來話語之中的堅定，便不再強求，出聲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做決定了，張一唐在孿生素數上的學術造詣還是不錯的，相信若是能夠吃透你的拓撲群論，距離證明也不遠了。」

  「所以，他才會想著回國，加入學校的高等數學研究院，才會做出這樣的低姿態。」

  「我問你的意見，也有出於這個原因的考慮，到時候，可能會對你帶來一點影響，你要是覺得麻煩，那就推辭了他，要是可以的，我就留下他！」

  王東來點了點頭，知道徐松堯說的是真話，沒有騙自己，便出聲說道：「徐叔，那就留下來吧，咱們學校的數學系也確實需要這些人。」

  徐松堯爽朗地出聲笑道：「好，有你這句話，那我就能放心大膽地去做了。」

  ……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份。

  唐都交大的學術期刊《數學未來》正式發刊。

  第一刊的內容，正是王東來的《關於哥德巴赫猜測的證明過程以及思路說明》

  若是一般的剛面世的學術期刊，訂閱數能夠超過一萬，就算是燒高香了。

  而唐都交大的《數學未來》在發刊之前，學術界的不少人也在暗暗猜測，會有多少訂閱數。

  有人猜測是一萬，有人猜測是三萬，也有人猜測是五萬。

  之所以會給這麼高的猜測數據，是因為他們相信哥德巴赫猜測有這麼實力。

  但是他們卻並不覺得《數學未來》接下來的訂閱數還能這麼高，它只會越來越低，最後達到一個它原本應該在的位置。

  就在數學界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數學未來》發刊。

  訂閱數首日直接破了十萬大關。

  而這，還僅僅只是國內而已。

  高校教授學者，民間數學家，數學愛好者，學生等等都進行了訂閱。

  期刊發布，國內外數學界的學者教授，終於看到了完整詳細的論文，無不陷入了細緻深入的研究和驗算之中。

  然而。

  作為這個事件之中，最最重要的主角王東來，卻是在忙碌著另一件事。

  那就是固態電池的研發！

  憑藉神奇的能力和技能，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研發，王東來在固態電池上的研發進展很快。

  可是，越是眼看著就要完成突破的時候。

  固態電池的真正研發難題出現了。

  真正的固態電池，擁有種種優勢，但是同樣的，想要提升良品率和降低成本，就變得極難。

  這主要是因為固態電池的原理限制。

  現如今，鋰電池是主流，其中的結構是充滿在電池內部的電解液，電解液是鋰離子來回移動的通道，鋰離子電池的充放電過程，就是鋰離子的嵌入和脫嵌過程。在鋰離子的嵌入和脫嵌過程中，同時伴隨著與鋰離子等量電子的嵌入和脫離，在充放電過程中，鋰離子在正負極之間往返嵌入和脫離嵌入的循環。

  而當電池在充電時，正極上有鋰離子生成，生成的鋰離子經過電解液運動到負極。而作為負極的碳呈層狀結構，它有很多微孔，達到負極的鋰離子就嵌入到碳層的微孔中，嵌入的鋰離子越多，充電容量越高。

  固態電池則是不一樣，它與目前主流的傳統鋰離子電池最大的不同在於電解質。固態電池則是使用固體電解質，替代了傳統鋰離子電池的電解液和隔膜。

  而傳統鋰離子電池主要由正負極材料、電解液和隔膜組成。

  正負極材料決定了電池的容量，電解液及隔膜作為傳輸鋰離子的介質。

  現在，市面上對於固態電池也有三個流派，分別是氧化物體系和硫化物體系以及聚合物體系。

  氧化物體系的固態電池，用的是金屬負極，外加稀土氧化物做成的電解質，比如說鑭。

  這三個流派，不管是哪一個，都需要用到稀土元素，所以將成本極大地推高。

  原本的物理問題，又牽扯到了材料學。

  材料學的最大特點就是不可控，變數太多，需要靠時間去做一個個的實驗，才能知道最佳配方。

  而王東來在固態電池上的研究，就卡在了這一步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