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有你的規則，我有我的選擇

  「祝賀你，這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再次證明了自己學術實力。」

  德利涅面帶和藹之色看著王東來，對他恭喜說道。

  在閉幕式即將開始的時候，德利涅就找到了王東來，並且把王東來帶了出去。

  在德利涅的嘴裡，閉幕式根本沒有什麼意思，簡直就是耽誤時間。

  出於這個原因，德利涅便主動找到王東來，兩人一起翹了閉幕式。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德利涅現在臉上的神情，絕對會大吃一驚。

  因為平日裡的德利涅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不是喜怒無常，也不是暴躁易怒，而是帶著沉重的壓迫感，使得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會感覺到一種壓迫。

  這主要是因為德利涅的學術成就太高，所以就使得不少人在無形之中生出了敬畏心理。

  久而久之，就成了這樣子。

  「相比較於您在韋伊猜想上的研究工作，我這點成績根本不算什麼。」

  在德利涅面前，王東來依舊錶現的平靜，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生出敬畏以及其他畏手畏腳的心理。

  王東來的表現，讓德利涅更加地滿意起來。

  「不，這並不一樣。」

  「你的學術天賦已經彰顯出來，如果是我們同齡的話，我很難說能夠超得過伱，而我現在所擁有的學術地位也只是建立在比你出生的更早，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韋伊猜想也難不倒你。」

  德利涅面帶笑意地搖搖頭，否定了王東來的說法，並淡然地說起自己的優勢只是比王東來生的更早一點而已。

  「語言會騙人，但是數學不會，教授您在這方面的造詣是全世界都公認的，而我目前還只是一個毫無任何獎項的新人而已。」

  自我打趣一聲，王東來便準備換過話題。

  可是，德利涅聽到王東來的這句話，卻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

  「你應該知道，以你的成就不可能沒有獎項的，只不過今年的阿貝爾獎被我的獲得，菲爾茲獎到明天全球數學大會才會頒發，沃爾夫獎時間也已經過去，那個時候，你還沒有證明霍奇猜測。」

  「可是，我向你保證，明年將會是你的豐收之年。」

  德利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完了這句話，就不再多說。

  王東來也是聰明人，聽到德利涅的話，又怎麼會不明白。

  以德利涅的學術地位，一些風吹草動根本不會瞞過他，只是以往他都不怎麼在意罷了。

  眼下，既然都給王東來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什麼確切的消息。

  菲爾茲獎，國際數學聯盟的國際數學大會上頒發的獎項，四年一次，頒發給有卓越貢獻的年輕數學家，每次最多四人獲獎，獲獎人必須年齡小於四十歲，堪稱是數學界的諾貝爾獎。

  沃爾夫獎，1976年創立，1978年開始頒獎，主要獎勵對推動人類科學與藝術文明做出傑出貢獻的人士，每年評選一次，獎勵在農業、化學、數學、醫藥和物理領域，或藝術領域中建築、音樂、繪畫、雕塑四大項目之一中取得突出成績的人士。其中，沃爾夫數學獎影響最大，具備終身成就性質，是世界最高成就獎之一。

  阿貝爾獎，一個獎勵數學領域傑出成就的國際獎項，雖然只是在2002年，為了紀念阿貝爾誕辰200周年才出現，但是依舊不影響它成為數學界最高榮譽之一的獎項。

  除此之外，還有邵逸夫數學獎，被稱為東方諾貝爾獎。

  國際數學聯盟(IMU)設立的四個獎項，菲爾茲獎章、羅爾夫·內萬林納獎、卡爾·弗里德里希·高斯數學應用獎、陳省身獎。

  國際工業與應用數學委員會(ICIAM)設立的五個獎項，ICIAM科拉茲獎、ICIAM拉格朗日獎、ICIAM麥克斯韋獎、ICIAM創新獎、ICIAM蘇步青獎。

  這些獎項可以說是國際上比較出名的獎項。

  在這些獎項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獎項，同樣擁有極大的聲譽。

  「對了，有一件事情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說著，德利涅就提起了另一件事。

  「德利涅教授，您說。」王東來平靜地應道。

  「其實，原本我還想過讓你來普林斯頓就讀深造，但是你的成長速度遠超我的想像，先是ABC猜想，然後又是霍奇猜測，再讓你來就讀的話，已經不合適了。」

  「現在又在學術報告會上，徹底地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

  「所以，你是否願意接受普林斯頓大學的榮譽博士學位？」

  德利涅很直接，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一邊的玩法規則和貴國可能有所差別，如果你接受這個榮譽博士的話，那麼相信你在獲獎方面，起碼不用擔心你的膚色會給你帶來困擾。」

  這句話說的有些隱晦，但是王東來還是聽懂了。

  西方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就會設置種種的關卡。

  如果是自己人，那麼就會變得極為簡單。

  而按照德利涅的建議，他也只是和西方人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並不是領先。

  「呵……」

  輕輕地笑了一聲，王東來面帶感激地看著德利涅，出聲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德利涅教授，非常感謝您的厚愛，普林斯頓是一個學術聖地，您也是一個很好的長輩，我非常感激。」

  「只是榮譽博士，恕我抱歉。」

  其實，王東來現在都有些吃驚。

  他和德利涅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結果德利涅所表現出來好感，讓他都有些不適應。

  完全不像是一個基礎好感只有十點的樣子。

  「能說說為什麼嗎？你應該知道這些規則，也應該知道我身上的那些榮譽，以及我的爵位，單單只是學術的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德利涅並沒有生氣，依舊平靜地詢問著王東來。

  「不是我不懂這些規則，而是我不想去遵守這些規則，這是屬於西方的規則，我一個東方人再怎麼都會受到歧視。與其如此，不如就在一開始，就不要妄想，西方有西方的規則，那麼東方也要有東方的規定。」

  「弱者遵守規則，強者制定規則！」

  王東來最後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雙眼也緊緊盯著德利涅，神情極為認真。

  像是從王東來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如鐵一般的決心，德利涅輕輕笑了一聲。

  「那麼，你是準備拒絕菲爾茲獎、沃爾夫數學獎等大獎嗎？這些獎項有的都已經持續幾十年了，時間積累出來的聲譽和名望，還是需要時間去追趕，難道你準備用餘生去做這件事情嗎？」

  德利涅說完之後，便等著王東來的回答。

  「不，我相信德利涅教授會看到這一天的。」

  說完這句話，想了想，王東來又補充了一句話，說道：「時間，不會太久！」

  德利涅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東來，想要看出他到底是真有信心，還是在口出狂言。

  只是看了一會兒，德利涅就選擇了放棄。

  「好吧，我也希望看到這一幕，希望你不會讓我等的太久。」

  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德利涅再次轉換了一個話題，說了起來：「你證明周氏猜測的論文，是準備投稿給《數學年刊》嗎？」

  聽到這個話，王東來瞬間就明悟過來。

  德利涅教授這是要親自審核自己的論文，好加快自己的論文通過時間。

  一篇頂尖論文並不是寫出來就行了，必須要通過審稿編輯的審核，加上編委會的認定，最後就是學術界的評價。

  而第一步登刊，就需要審核編輯的專業能力了。

  可這個工作又是無償，還要占用空閒時間，若不是能夠快速接觸到世界頂尖前沿技術，恐怕都沒有人願意這麼一直堅持下去。

  王東來證明周氏猜測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雖然說不大可能會有人會動歪心思，但是也保不齊會有這樣的蠢人。

  所以，德利涅教授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以他的學術能力和名聲，絕對能夠幫王東來快速將這篇論文登刊。

  「謝謝你，德利涅教授。」王東來真誠地道謝。

  「不用謝我，如果你的論文很糟糕的話，我也不會讓你通過，我只欣賞有價值的學術論文，而你只是沒有讓我失望罷了。」

  德利涅笑了一下，然後又快速收回笑意，恢復了平靜。

  「對了，如果你有想法的話，可以去看看我的老師，想必他也會很樂意和你這樣的天才交流吧！」

  聽到德利涅這句話，王東來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

  只說他的一個成就，就能知道他的厲害之處。

  現代代數幾何的奠基人。

  就是這簡單的一句話，懂行的人便能知道他的厲害和偉大之處。

  而他，也被譽為20世紀最為偉大的數學家。

  隨便翻開一本現代代數幾何教材或者專著，都能頻繁地看到諸如Groth. topology Groth. cohomology，Groth. ring等名詞，這些都是格羅滕迪克的成績。

  他創立的現代代數幾何博大精深的理論體系所帶來的巨大變革，在幾乎所有的核心數學分支中都能感受到。

  要不是因為他後期隱逸起來，不願意接受外界的打擾和採訪，也不願意接受各種獎項。

  恐怕他早就成為了最多獎項的保持者了。

  「對于格羅滕迪克老前輩，我確實很尊敬，我也希望能夠有機會見上一面。」

  王東來認真地應了下來，甚至心裡都在盤算自己的行程。

  若是可以的話，就直接去見一見這一個當代的數學界超級大佬。

  因為他知道，這位數學界的超級大佬沒有多長時間了。

  聽出王東來的語氣中的真誠，德利涅表現的更加和煦起來。

  「好了，說了這麼多，恐怕你也有些不耐煩了，畢竟和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聊天，又哪裡和年輕的姑娘們聊天來的個更高興，我就不耽誤你去參加晚會了，祝你有一個愉悅的體驗。」

  「至於我老師的位置，我到時候會郵件發給你，你注意一下就行。」

  說完這句話，德利涅就和王東來告別。

  看到德利涅離開，王東來還有些意想不到，他也沒有想到德利涅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屬實有些反差太大了。

  不過，對於德利涅的話，王東來也並沒有反駁。

  本來參加閉幕式，也只是想來見識一下，既然被德利涅攔下，他也就熄了這個心思。

  至於晚會，那就更加沒有必要去了。

  而現在，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臨時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去抽獎了。

  不超過一百年的技術，實在是讓他心裡痒痒。

  求支持呀，晚上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