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輩子還很長!
「我早就想吃烤串了!」
言罷。
林有容下意識挽住餘歡的胳膊。
這親昵的行徑使得餘歡格外受用,臉上笑得都跟綻放了一朵菊花似得燦爛。
只是寫字檯靠牆,電視就掛在了邊上。
他們仨總不能湊這麼近,歪著腦袋看吧?
他撇頭四顧打量了一下。
陽台上有一個小圓桌,從那個視角看電視也挺舒服。只是其上擺置著總總林林的化妝品,還有個精美的小瓷瓶插著他送的那一支白玫瑰。
一絲空隙都沒有。
餘歡指了指小圓桌:「要不我們收拾一下,在那吃?」
茹姐琢磨了一下,點頭:「蠻好。」
兩個女人一番收拾。
餘歡先把掛壁智能電視打開,用遙控器檢索出甄嬛傳劇集,選擇繼續播放。
見她們兩個差不多了,便手腳輕快的把吃食都端到了小圓桌上。
蓋因只配備有兩把藤椅,所以餘歡還把寫字檯的高背木椅給搬了過去。
茹姐把燈都給關了,只留下了陽台牆壁上的一盞壁燈。
壁燈微弱而柔和,勉強點亮了小圓桌。
房間的其它部分都沉浸在昏暗之中。
電視熒幕光影交錯。
格外的有氛圍感。
一切準備就緒。
餘歡將林有容特意點的四個派依次拿出來排在桌面,過去了不短的時間,紙盒上還有些溫熱。
打開香蕉派的紙盒,先遞給林有容,再開了一個香芋派自己享用。
「容容你說了好幾次要吃麥當勞,是因為派嗎?」
「嗯。」林有容啃了一小口香蕉派:「我喜歡吃這個。」
這姑娘確實對甜食有點情有獨鍾。
派是金拱門的專利,唯一一種以水果為主要原料做成的熱食甜品,品類和口味繁多。
肯記最開始是沒有的,此際為了應對金拱門的傾軋,出了幾個魔改款。
林有容看著電視,跟倉鼠一樣將其啃了小半,先是轉頭問了一下茹姐:「你要吃這個香蕉派嗎?」
一邊問,如削蔥根的指尖捏住啃咬過的部分,想要撕開。
茹姐手裡拿著羊肉串,搖搖頭說:「我不吃香蕉。」
聞言餘歡當即從林有容手裡拿過香蕉派。
她也沒來得急把自己咬過的地方撕開,只見他將派從紙盒裡擠出來,一大口下去,便直接吞噬一空。
餘歡腮幫子嘟囔著朝她嘿嘿一笑。
把另一手剩下小半的香芋派遞給她,上面也被他啃得參差不齊。
林有容接過,揣在手裡,不動聲色,慢慢的啃著。
見此餘歡深感欣慰,一來二去兩人也算互相吧唧親了一大口。
此時正播放到四十二集,華妃被雍正賜自盡,三個人看的那是聚精會神,目不轉睛。
倏忽茹姐身前的手機亮屏響了一下提示音,她頭也不低地抄起來。
解鎖斜眼一瞧,竟然是王經理髮來的簡訊:
『茹姐,你和阿素在幹什麼?晚上八點半,我請伱們外灘海灣薈吃宵夜啊!』
她旋即瞥了你餵我、我餵你的小兩口子一眼!
你儂我儂。
真是沒眼看。
不過,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得到你這妖怪來作祟?
無視之。
茹姐還順便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分食完四個水果派,最主要是林有容這姑娘每樣都嘗了一點。
三人再合夥解決完章魚小丸子。
麥當勞牛皮紙袋裡的炸雞薯條和燒烤串零散吃了一些。
兩個漢堡和一個雞肉卷沒有動。
這會茹姐吃得差不多了,端起奶茶就窩到了床上,背靠床頭半躺,後面墊著枕頭。
餘歡好半晌才發現茹姐走開了。
扭頭對她說:「茹姐你不吃了啊?」
「飽了!」茹姐拍拍肚子。
「戰鬥力也太差了。」
「我多少歲,你兩多少歲?」茹姐白眼都要翻盡了:「我都快要大你倆一輪了!新陳代謝都不在同一個水平。」
「嚯!」餘歡故作驚詫:「我還以為茹姐你沒滿三十呢!」
茹姐卻是轉而對林有容說:「素素啊,你老公怎麼臉皮這麼厚?說謊臉都不紅的!」
不料林有容卻是扯了一張抽紙給餘歡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什麼臉皮厚?什麼說謊?情商高也有錯嗎?」
茹姐一拍床榻,矯裝怒容:「行啊你們!兩夫妻合起伙來欺負我這麼一個外人是吧!」
「茹姐你可別誇大其詞!我只是在實話實話!」林有容將紙張折了幾下扔進簍里。
「喲,這麼牙尖嘴利,有老公在就是不一樣哈。」
林有容轉手抄起了一串牛肉,呵呵一笑。
兩個女人針鋒相對打趣,餘歡笑吟吟地嘬了一口奶茶。
茹姐在床上躺了會,又下來吃了幾塊炸雞。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小圓桌上除了牛皮紙袋裡的漢堡和雞肉卷,全都進了三人的五臟廟。
這最撐肚子的玩意,著實是干不動了。
餘歡打了個無聲的飽嗝,將最後一口奶茶吸進肚子裡,看著林有容精緻的側臉小聲說:「要不要出去玩會?」
聞言,林有容瞥一眼牆上的掛鍾,晚上八點零七分。
思忖了一下,回過頭與餘歡對視:「算了吧,就看看甄嬛傳,或者說,你想去哪裡玩?」
她清麗的眸子裡,帶著徵詢的神色。
「我沒計劃啊。看看電視也行,畢竟也走一天了。」餘歡低頭收拾起了桌面。
「我倒是不累。」林有容說。
茹姐胳膊肘撐桌沿,手掌扶著下巴,聞聲少許轉過頭來:「你們幹什麼逛了一天?」
「吃完早茶以後去了恒隆廣場買衣服,然後去人民廣場餵了會鴿子,吃了海底撈,然後下午去爬了佘山。」餘歡邊說著,將將紅柳枝和各種包裝盒放進簍里。
「一天開車去這麼多地方?你們年輕人不休息的說是?」
「對於旅遊特種兵來說,這都是小意思!」餘歡搖搖頭。
「旅遊特種兵,」茹姐不禁一笑,豎起大拇指:「貼切!」
作為宮斗劇天花板,甄嬛傳讓兩個女人精神頭十足。
一直看到十一點多,眼睛都睜得大大的,聚精會神沒有絲毫的困意。
今天林有容在車上睡了一會,還洗了個熱水澡,而餘歡全程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
哈切連天的告退。
關門時瞥見茹姐和林有容,兩個人各自癱到了床上。
估計這才是她們平時的狀態吧?
陪他坐了那麼久。
餘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先是去衛浴檢查了一下,確認和林有容她們的豪華雙人間的一樣,是那種不可拆卸的大花灑。
畢竟若是那種可以拆卸的小花灑,不乾淨的概率非常大。
放心地沖了一會澡。
再隨意吹乾頭髮。
髮絲凌亂的餘歡,並沒有就此躺回床上睡去,而是強提精神,坐在寫字檯。
拿過這家酒店的記事本,扯開水性筆的蓋子,開始寫寫畫畫。
這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餘歡嘴角微微抿著,再將其複寫一遍後,確認毫無差錯,小心翼翼地將紙張撕下來。
先壓在記事本底下,準備明天再找個時間交給林有容。
他靠著椅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桌上拿起手機亮屏一瞧,已經凌晨兩點了。
想了想。
給林有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容容,睡了嗎?」
須臾那邊回覆:「沒有,還在看甄嬛傳。」
餘歡本準備說叫她早點睡,可轉念一想,人家夜以繼日的工作錄歌,這好不容易休息兩天。
享受享受怎麼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
正思忖的時候,林有容繼續發來消息:「你怎麼還沒睡?今天還開了那麼久的車,快睡啦!」
「我這就睡。」附紅唇表情。
「晚安。」
餘歡沒有再作回復。
當他闔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從床頭櫃摸起手機亮屏一瞧,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蓬鬆輕盈的被褥蓋在身上。
餘歡很恍惚。
還有兩個半小時,就得上飛機,怎麼感覺一眨眼就要回星城了?
毫不留戀溫暖柔軟的被窩,起床後,仔細收拾了一番,把頭髮打理成型。
餘歡將記事本底下的紙張折好,放進大衣的內口袋。
出門前正準備先蹲一下馬桶,門鈴卻被按響了。
湊近貓眼一瞧,看到熟稔的漁夫帽和黑色棉口罩,以及二者中間那清麗的眸子。
餘歡忙不迭打開門扉,將她迎了進來。
關上門。
二人踱步往內。
「容容,你怎麼就起來了?」
「昨天又沒有看到很晚,你給我發完消息,我也就睡覺了。」林有容不怎麼自然的聲音從口罩底下傳出來,似乎有一點扭捏。
餘歡多少品出了一點異樣:「你感冒了?」
「沒有啊!」林有容撇頭四顧打量著,忙慌搖頭。
「有什麼不舒服?」
「沒有!」
「哦。」餘歡摸了摸下巴,轉身踱去衛生間:「你隨便坐,我先上個廁所。」
「好的!」林有容頷首。
不多時。
餘歡出來招呼她去吃早茶。
「茹姐起床了吧?」
「沒有!」林有容坐在寫字檯邊,雙手緊握在一起,背部挺得筆直,生硬地轉過頭瞧他,補充說:「我睡覺的時候她還在看!」
餘歡瞥了一眼床頭櫃邊插座上面的充電器,幾步上前扯下來,隨手放在阿瑪尼購物袋裡。
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其塞在底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免得到時候掉了。
瞄著餘歡的一番動作,林有容渾身緊繃,仿佛是一根拉緊的弓弦。
見他打開購物袋,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忙不迭起身喊了一聲:「走吧,早茶去!」
餘歡動作一滯。
索性提起購物袋,轉身踱步:「我先把東西提到車上,到時候你開車送我唄?」
「好!」林有容擲地有聲。
待得餘歡來到她的身前,面對餘歡朝她伸出的手,她不假思索地牽著。
一手牽著林有容,一手換上皮鞋。
出門後先將房卡給林有容,免得到時候忘了,讓她轉交給茹姐。
林有容卻說:「如果不再上來的話,就先去一下我那邊,我之前給我爸買了些老城隍廟的梨膏糖,他天天煙不離手,有一點咳嗽。剛好你這次回去,可以帶給他。」
「好的。」餘歡點頭應聲。
兩人踱至走道另一頭。
餘歡就等在了外面。
少頃。
林有容提著一個小袋子出來,直接壓在餘歡手裡的購物袋裡。
「六盒,一共三斤,你想吃的話那就拿兩盒去。」
「我不喜歡吃糖。」餘歡婉拒。
下樓後,直接上車。
餘歡一手把著方向盤,開去了昨天的那家早茶餐廳。
定了一個小包廂,隨便點了些茶點,一壺鐵觀音,勉強抵達200低消。
茶點都上齊以後,林有容取掉了口罩,只戴著漁夫帽,指尖捏著勺子舀粥送入嘴裡。
餘歡筷子尖夾著腸粉,津津有味地吮了一口醬汁,然後放進嘴裡。
兩人吃著早茶。
歲月靜好。
林有容喝完粥,忽然抬起頭,好奇地問餘歡:「我看你昨天晚上直打哈欠的樣子,為什麼回去以後,那麼晚才睡啊?」
「洗了個熱水澡,把人給洗精神了!」餘歡笑了笑。
「哦。」
餘歡張嘴正欲接著說,林有容卻忽然開口:「這張專輯我就快錄完了,不超過十天。」
聞言餘歡滿臉喜意:「到時候就能回星城了?」
「能也不能。」林有容搖搖頭。
「嗯?」
林有容為他解惑:「還有混音和母帶處理,音樂製作完了,還要做後期企劃,主打歌要拍mv,拍攝封面,前期宣傳工作。這些事情我都不能甩手走開的。做一張專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哦,我知道了。」
餘歡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林有容見他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卻是莞爾一笑:「一輩子還長著呢。」
餘歡抬眼看著她絢爛的笑容,頷首:「嗯,一輩子還很長!」
此地離虹橋機場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所以這一頓早茶吃得不急也不慌。
不緊不慢地一掃而空,也才十一點一刻。
林有容去了一趟衛生間。
餘歡尋了這個間隙,果斷眼疾手快打開她的斜挎包,從大衣內口袋摸出摺疊的紙張,在夾層里放好。
等林有容再回來以後。
兩人收拾一番下樓。
餘歡把著方向盤,卻是說:「昨晚之所以那麼晚才睡,沖了個澡是一方面,其實我腦子裡一直有一段旋律,有一段歌詞,讓我一直都睡不著——」
「啊?」林有容一臉驚詫:「什麼旋律,什麼歌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