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沒有生氣!
林有容什麼道行,跟他這重活一次的老油條玩聊齋?
自是不可能被她給拉扯到!
當然,林有容不止說說而已,她也確實行動起來,彎腰將手伸進桶里,試探了一下水溫。隨即直起身子,自茶几邊拿起熱水瓶,清脆的「嘩嘩」水聲在靜謐的客廳中迴蕩。
她往桶里添了些熱水,細心地給餘歡調了一下水溫。
微弱的燭光搖曳生姿,散發出昏黃的柔和光芒。
餘歡看著這一幕,雖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一屁股坐在木沙發上,自顧自將鞋脫下,再三下五除二脫掉襪子,仿佛在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他柔和的眼神隱在昏暗裡,語氣卻帶著些許悶氣:「我要你脫什麼鞋啊,我又不是沒長手。」
林有容把瓶塞懟好,將暖水瓶物歸原位。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她笑嘻嘻的臉龐。
她帶著些許調皮的意味,語氣嬌俏地問:「真生氣了?」
「沒有生氣!」餘歡的聲調些許提高。
林有容目前很精神,這姑娘就是這樣的,當環境昏暗看不清臉的時候,頓時又行了。
雙眸流轉有神:「我才不跟你泡腳呢,你肯定又會使壞!」
「伱說話不算數!」餘歡的話語鏗鏘有力,透露出一絲不滿。
他抬起雙腳,放進水桶裡面。
溫度適宜,微燙的感覺透過肌膚湧上心頭,輕輕晃動著雙腳,享受著這份舒適和放鬆。
隨著雙腳的晃動,桶中的水波蕩漾開,餘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艾葉的香氣在鼻腔中瀰漫開來。
這一番動作,仿佛是長吁了一口悶氣的樣子。
林有容站在他身側,先前笑嘻嘻的神色已然收斂,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真生氣了?」
餘歡撇過腦袋,故意不去看她。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卻難以掩飾,仿佛隨時都要咧到天上去。
這一套pua小連招,他上輩子執迷不悟經受過多少次?經歷的多了,多少也會有一二心得。
餘歡暗自笑著。
還怕拿捏不了你純愛戰士林有容?
林有容倏忽又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你受過傷的左腳還痛不痛嘛。」
「本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餘歡回頭看了看她:「但是晚上爬這麼多樓梯,還要跑著追上你,給你戴口罩,有點不太舒服。」
燭光搖曳。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雙唇輕輕抿在一起,不止是語氣弱弱地,表情更加顯得有些弱弱地。
見狀。
餘歡頓時忍俊不禁,臉上的肅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暖的笑容。
他笑著擺擺手,語氣柔和地說:「好了,我逗你玩呢,我沒有生氣!」
林有容聞言,輕輕地「哦」了一聲
她低著腦袋,倏忽間,轉身往門口邁去。
見此餘歡心中一抽,頓覺不會是自己玩笑開得過火,這姑娘想要奪門而出吧?
他的嘴唇張開正欲出聲,林有容卻是在門扉左側停步,彎腰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然後返身在桶前坐下來。
昏黃的燭火下,林有容不朱面若花的臉蛋,顯得格外動人。
她挽起兩邊的袖子,露出兩隻如藕般白嫩的手臂,同時也露出了金鐲子和銀手鍊,在燭火的照耀下交相輝映,惹眼極了。
她咬了咬唇瓣,強壓下羞澀,低著頭輕聲說:「不舒服的話,那我給你捏捏~」
餘歡後仰癱坐在木沙發里,看著她俏麗的臉蛋。
這個角度……
怎麼感覺夢回足療館?
一念至此,之前裝作不耐本就是在開玩笑,真要她伸手給自己捏腳,反而感覺輕賤了她。
於是,他忙不迭坐直上半身,探手一擋林有容往桶里伸的柔荑。
餘歡連忙開口:「我要你捏個錘子啊!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嗎?」
「什麼!」林有容一臉驚詫地抬頭,清麗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餘歡,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你還去過足療?」
餘歡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癱回木沙發,鎮定地糾正她:「我說的是,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店嗎?別誤會我的意思。」
林有容立時探手伸進桶里,掐著他的腳脖子肉擰了擰,連聲問:「那你那到底有沒有去過足療店!?」
這個部位擰起來沒有什麼痛感。
餘歡依舊穩如老狗。
「沒有沒有!」他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我發誓!這輩子真沒有去過!」
林有容一臉狐疑地看著餘歡,似乎對他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
「姑且就先相信你。」
說著她鬆開手,柔嫩的指尖往下探去,掌心在餘歡的腳背上輕輕地壓了壓。
餘歡頓時條件反射般地雙膝微動,雙腳也隨之輕輕動彈。
在「嘩嘩」的水聲中,他忙不迭地坐直身體,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還真捏啊?
頗有些口是心非地說:「容容,我都說了沒有生氣!還有,怎麼能讓你給我捏腳呢!」
林有容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生澀地按壓了幾下餘歡的左腳趾頭,力度十分不均勻,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認真。
她一邊按著,一邊俏皮地說:「我也沒有給我爸媽捏過腳呢,這樣我們就扯平啦~」
聞著淡淡的艾草味,餘歡感受著林有容的指尖在他的腳上輕輕滑過。
儘管林有容有很認真在揉揉捏捏,但餘歡感覺,真的跟足部按摩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心理上舒服了。
燭火跳躍間,照亮了她緋紅的臉,她微微低垂著眼眸,仿佛含著一汪春水,清澈而明亮。
察覺到餘歡的視線,偷偷瞥他一眼,又迅速看向桶里,眼神變得很躲閃。
明顯她非常羞赧,非常難為情的樣子。
餘歡少許彎腰,伸出手掌,輕輕一握,抓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腕。
那細膩柔軟的觸感使他不忍釋手,他溫柔地說:「好了好了,我現在左腳不痛了,你再捏的話,我汗都要出來了。」
「哦。」林有容低垂著下巴尖,應了一聲。
她不再說話,兩手在桶里撥弄著水花,仿佛在掩飾自己的羞赧。
餘歡從端坐狀態再次癱進了沙發里。
歲月靜好。
餘歡泡腳。
林有容玩著溫熱的艾葉水,驀地開口說:「你的腳趾甲要剪了哦。」
餘歡笑了笑,得寸進尺:「那你要給我剪腳趾甲嗎?電視櫃第一個抽屜裡面就有指甲鉗——期待!」
聞言,林有容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我都沒給我爸媽剪過指甲,先說好,你要怎麼回報我?」
餘歡思索片刻,試探著說:「那我請你宵夜,我看你晚上都沒有吃什麼,咱們整一頓好的唄?」他以為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宵夜?你以為我是誰!」林有容頓時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腳脖子肉,嗔怪地說完,在起身時卻又柔和地補充一句:「明天你送我去機場就好~」
餘歡撓了撓頭,作為老油條,表示有被撩到。
念頭一轉,忙不迭開口接過她前面的話茬:「容容,你可不是誰,你是我老婆!老婆幫老公剪指甲咋了?」
林有容聽到這話,頓時回過頭來,啐了他一口。
面目緋紅,顯然也有被撩到。
扳回一城的餘歡穩如老狗,嘿嘿一笑。
他看著林有容微微蹲身,打開電視櫃的抽屜,因為光線有些暗淡,應該是看不太清楚,她摸索一番這才找到了指甲鉗。
餘歡自覺地提起雙腿,抄起茶几上的毛巾,擦乾後踩在桶沿,翹首以盼。
林有容看他這一副等待享受的樣子,登時又剜了他一眼。
但,還是坐回小板凳,為他修剪腳趾甲。她右手拿著指甲鉗,左手輕輕地掰著餘歡的腳趾,然後慢慢地修剪起來。
相比起之前的捏腳,林有容在剪指甲方面顯然更加內行。
她的動作輕柔而嫻熟,每修剪完一根腳趾甲後,都會仔細地檢查打磨一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不平整的地方。
餘歡的腳趾甲確實有些長了,自住院以來就沒有修剪過,現在被林有容這樣精心打理著,心裡一陣陣的舒坦和滿足。
整個過程中,林有容嗅著淡淡的艾草味,神情專注。
餘歡都感覺有些不忍開口出聲打擾她。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
「剪好啦~」林有容放開餘歡的右腳小指頭。
餘歡登時頷首說:「謝謝老婆,老婆真好!」
林有容揚起頭,傲嬌地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也要記得我對你的好才行!」
餘歡盤坐在木沙發,撓撓頭:「你怎麼說得我像是個負心漢一樣?」
「還有,不許你去什麼足療按摩!」林有容強調的同時,將指甲鉗放在茶几上。
餘歡身子縮了縮:「正規的也不行?」
「嗯?」林有容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睨。
餘歡點點頭:「行吧。」
突然。
他置於身側沙發上的手機在震動中響起電話鈴,餘歡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松年』兩個大字,抄起手機選擇接通。
「歪,歡哥,明天星期六你不上班吧,過來開黑唄?」電話那頭傳來余松年興奮的聲音。
餘歡瞥了一眼林有容姣好的臉蛋,心中暗自嘀咕:大晚上的不陪老婆,還陪你開黑打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