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切！」了一聲，振振有詞：「言情小說怎麼了？不從言情小說上學戀愛經驗，難道從教科書上學？難道真的去早戀嗎？」
許杭麗一臉嫌棄：「嘖嘖嘖，個子不高，歪理一堆。」
羅莉得意地晃著雙馬尾：「個子矮才好呢，俗話說，濃縮就是精華，而且，就算天塌了我也不用擔心，反正有你們個子高的頂著，哼哼，你們就羨慕吧。」
「我才不羨慕呢，你現在坐公交車還在買兒童票吧？」許杭麗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她。
「……」羅莉雙手抱胸，一臉氣憤地道：「我警告你個女流氓，不准亂看啊，而且，都說越大智商越低，你沒聽過嗎！」
陳玲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安小然一開始沒明白，待想了幾秒後，也明白了，捂著嘴小聲輕笑。
許杭麗挑了挑眉，道：「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不看看小然……她的智商低嗎？」
羅莉：「……」
安小然沒想到戰火一下子燒到自己身上，眼看著羅莉不懷好意的視線朝她轉過來，手也抬了起來，她反應過來，緊張地往後縮了縮，帶著點求饒的語氣道：「不要亂來，這裡是教室哦。」
羅莉嘻嘻嘻地笑了：「看你怕的，我逗你玩呢。」
幾個女生鬧過了，許杭麗才笑著對羅莉說：「好吧，戀愛大師你有什麼主意，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吧。」
安小然也歪著頭看她，眼睛亮閃閃的，滿是期待。
羅莉被看得心都化了，哎呀太可愛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正經的，我覺得吧，沈辰可能不吃你這一套，你要是真想追他，也許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什麼辦法？」
「不要賣關子，快說快說。」
幾個女生都好奇地豎起耳朵。
但就在羅莉要開口的時候，班主任曹瑩沉著臉，推門進了教室。
雖然還沒到早自習正式開始的時間，但每天她都會提早十來分鐘到教室，便以監督學生。
羅莉立即閉了嘴，幾個女生也連忙坐好，拿起課本，心不在焉地讀了起來。
轉瞬間，教室里書聲琅琅。
曹瑩在教室里走了幾圈，最後，來到安小然旁邊，停了下來。
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她。
雖說實驗高中是市重點高中，但高考升學率只能排在全市第四五名的位置，本科率一直在75%左右徘徊，一本率則只有20%多點，至於國內最頂尖的那幾所大學，每年也不過能考上寥寥四五人。
而實驗高中一個年級有二十多個班，即是說，四五個班裡才有一個學生具備進入那幾所頂尖大學的資格。
這幾年，楚市升學率的競爭尤為激烈，實驗高中已經連續兩年都被老對手楚市三中壓在身下，屈居全市第五。
校長周澤林急了，在校內會議里拍桌子承諾，清北每錄取一人，獎勵班主任每人一萬，任課老師每人五千！國內排名前十的高校每錄取一人，班主任獎勵五千，任課老師每人兩千五！而班級的本科率超過90%，同樣獎勵班主任五千，任課老師兩千五！
當然，即便不考慮獎金，對任何一個班主任來說，能在自己手下培養出最優秀的學生，也是莫大的榮譽。
曹瑩亦如是。
可惜，她帶的四班，總體成績只能排在全年級的中下游，即便是班上的第一名，每次月考的總分也在年級前十開外，每次月考成績一公布，曹瑩就慪得吃不下睡不好，嘴角能長好幾個水泡。
不過這次月考，她居然揚眉吐氣了。
眼前這個剛轉學來不久的叫做安小然的女生，竟然直接考了全年級第三！
而且，其成績和第二名也只相差一兩分！
沒意外的話，這是妥妥的清北苗子啊。
如果考慮到安小然才剛轉學過來不久，換了新環境後的教學進度差異、環境適應等問題，沒準到下一次月考，她還能考得更好！
下一次，也許就是年級第二了……
再或許，想得大膽點，衝刺下年級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三班那個周源，也只比安小然高出八分而已。
像這種成績優異、外表出色又乖巧聽話的學生，簡直就是每一個班主任的心頭寶啊。
曹瑩是越看安小然越喜歡。
不過，正是因此，她也被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困擾著。
作為語文老師，她一直擔任的是文科班的班主任。
在高二上學期，學生們就會進行文理分班。
如果安小然選擇了讀文科，那麼按照慣例，她會繼續留在四班。
但倘若她選擇了理科……
這個未來的清北苗子，不就不屬於自己了嗎？
這怎麼能行呢？
曹瑩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安小然好好談一談。
要說服她，選擇文科。
這樣一來，自己才能繼續做她的班主任。
思及此，她站在安小然面前，然後用手指輕輕在安小然的課桌上敲了兩下，等安小然抬頭望過來的時候，她那張仿佛永遠板著的臉，竟然意外地露出了一絲笑。
「安小然同學，和老師來辦公室一趟，老師有點話想和你談談。」
安小然愣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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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語文組辦公室。
裡面空蕩蕩的，老師們都不在。
曹瑩帶著安小然走進來。
她先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了，然後看著略顯侷促的小姑娘，又笑了一下。
抬手指了指不遠的一張椅子，「別緊張，老師找你不是壞事，你也先坐下。」
安小然乖乖坐好。
曹瑩看著她，和顏悅色地開口：「老師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以後你是準備學文科，還是理科？」
原來是為這個啊……
安小然微微懸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還以為是曹瑩從哪得到了她在追沈辰的風聲，所以找她來談話。
那一刻，她都做好了勇敢赴死的準備。
小姑娘慶幸了下，跟著又面臨了新的苦惱。
學文還是學理？
對她來說，其實哪個都可以。
她的文科挺不錯，但理科也不討厭。
問題的關鍵是，她還不知道沈辰會選文科還是理科，自然也沒法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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