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倒是不打擾。」陳平江笑著指了指何治宇臉上的抓痕:「你是被嫂子轟出來了嗎?」
何治宇一臉的晦氣,訕訕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在陳平江的印象里,何治宇的老婆秦晗是個挺優雅的女人,後來聽說還是東江上層圈子裡有頭有臉的貴婦,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犯了哪條家規呢?」
何治宇雙手一攤:「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這時候,劉程笑著搭了一句話:「要我說就把那女的送進去拉倒了,整那麼麻煩,天天被人要挾的滋味不好受吧。」
說完這句話後,劉程轉頭對陳平江解釋:「對方是老何公司的一名女員工,本身就動機不純,想要藉機上位,被老何拒絕之後,索要一千萬的精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如果不答應的話,就要將這件事情暴光。老何這人就是心軟,下不去手,最後被人小三兒找到了正宮娘娘面前。秦晗別看平時脾氣很好,本身是原則性挺強的一個人。」
陳平江聽了這話後,想到自己的處境,忍不住心裡咯噔一聲,頓時心有戚戚。
自己別TM到時候也玩脫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嘴巴上依舊嘲笑道:「真不知道你老何怎麼混的,區區一千萬就難倒你了?當然這也不是一千萬的事情,這女的既然有心上位,一千萬之後可能還有一個億。」
所謂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似乎在他們這群有錢有勢的男人群體裡並不算什麼新鮮事兒。
倒也不是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存在,但大多數人還是會逢場作戲。
畢竟男人永遠喜歡十八歲的,再加上喝酒應酬,難免會墮落有些動機不純的女人手裡。
何治宇自然不是第一個。
見得多了,陳平江早就麻木了。
陳平江認識一個礦老闆,離了三四任,現在和第五任也有了小女兒,但是前妻們依舊吃他的喝他的。礦老闆也不允許前妻們另找,前妻們自己也不願意。
一處房產養一個!
更離譜的還有一棟別墅里藏了三個嬌,大家彼此接受對方的存在。
「所以,需要我幫什麼嗎?」陳平江問道。
何治宇連連擺手:「這點小事哪裡還用得著你出手,我自己就能解決,只不過念她也曾陪過我,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麼絕而已。可如果她步步緊逼,不識好歹的話,就別別怪我心狠了。今天下午我就會把一千萬打進她的帳戶戶頭,所有的聊天記錄都保存著呢。」
這才是陳平江認識的何治宇,生意能做到這麼大的,又有幾個是吃素的。
只不過這種事情,陳平江不便發表看法。
總歸這些事情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畢竟有吳波怒送小三在前。
陳平江話鋒一轉,想起了件事:「我看遠方廣場擴張的速度相當快,你們公司目前的資產負債率是多少?」
「去年的年中報披露的數字是43%,下半年估計又加了幾個點吧,畢竟又有幾個項目動工。估計全部算下來快50了。」
陳平江皺眉:「有點高了,後面停下擴張腳步,努力降低資產負債率吧。」
何治宇看到陳平江皺眉,沒來由的心神晃了晃,他不止一次見識過陳平江那與生俱來的對於市場的敏銳嗅覺。再加上現在陳平江的體量在那,能接觸到很多他這個圈子接觸不到的消息。
眼下陳平江提出來了,何治宇能不緊張嗎?
「現在地產行業狂飆突進,各大集團都在拼命拿地,房價一漲再漲。恆大、碧桂園都是如此,就連老何的競爭對手萬達資產負債率都干到了70%,如果遠方現在停下腳步,會不會被落下太多?」劉程問道。
陳平江還沒說話,倒是何治宇連連擺手:「陳董說降,我肯定就要降。這也是給我個警醒,現在地產實在是太熱了,感覺泡沫出現是遲早的事情。這一輪房價漲的誇張,拿地價格也越來越貴。」
陳平江點點頭:「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眾人貪婪我恐懼,眾人恐懼我貪婪。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點小意見,具體的還看你自己。」
能提醒的就這麼多,多餘的話陳平江也懶得說。
資產負債率這玩意不是說降就能降的,眼下地產表現的確不錯,但一旦寒冬來臨,拆不出來錢來,可就要命了。
陳平江腦海里的例子可太多了。
許大老闆的事情就不必說了,就連碧桂園後面都只剩下一口氣苟活著。
再說萬達的老王,東賣西賣,連核心資產都不放過,最後連控股權都丟了,就是為了還債。
有些事情是要提前做準備的,一旦政策收緊,老美加息抽乾流動性,資本寒冬接踵而至。
「做生意啊,走的穩比走的快更重要。」陳平江感慨了一句,說出了過年這段時間新得出的感悟。
之前總想著擴張擴張再擴張,殊不知唯有穩健者方能走到彼岸。
做生意比的不是誰厲害,而是誰更長久穩健。
多少昔日裡叱吒風雲的公司淪落到不堪的境地,數都數不完。
都不需要拿恆大做例子,就單說雅虎,足以說明一切。
看著皺緊眉頭的何治宇,陳平江笑著道:「走吧,出去按個腳,今天我請客。這個年憋在家裡快悶死了。」
陳平江哪怕已經這麼有錢了,對賭錢始終沒什麼興趣。
別說澳門了,連朋友之間的麻將都不打。
不賭,這是陳平江自認為數不多的優點。
何治宇情緒調整的很快,心裡已經有了警醒,打算年後上班就要著手相關的工作。
聽到陳平江的提議,何治宇也來了興致,陳平江很少提這種建議,他覺著今天一定要陪好了。
打電話聯繫了一家高端私人會所後,幾人一同上了車。
車上,何治宇開起了玩笑:「之前聽到個段子,說的是技師的。」
「什麼段子,說來聽聽。」
「你洗的是行走在世間的污濁和泥濘,捏走的是時間磨平的稜角和不幸。
起初我以為今天是一個平淡的夜晚,直到她拎著箱子站在我面前,如同山間的清泉溫養的一朵花。
對你來說是洗一次腳,但對於她來說可能是一張過年返鄉的車票,是嚴冬禦寒的羽絨服,絕症的媽媽、跑路的爸爸、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愛意隨鍾起,鍾止意難平,漸有離別意,加鍾撫憂傷。」
陳平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