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驕傲的白天鵝
陳平江抬起來張望，才看到坐在大廳角落裡的馬靈麗，張馨月的同班同學，之前在二食堂見過。
他笑著走了過去，就看到張馨月帶著棒球帽穿著黑色T恤咔咔的狂造小龍蝦，看到陳平江走過來帽檐下意識的低了低。
「嗬，戰鬥力驚人啊！」張馨月面前的蝦殼堆的跟小山丘似的。
聽到陳平江的調侃，張馨月雙頰飛霞，翻了翻白眼：「本姑娘現在是顧客，有你這麼對顧客說話的嗎？」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來五斤！」
又是一陣白眼，無語的張馨月懶得搭理他。
昨晚張馨月精神內耗了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兩個小人一直在打架，一個名叫傲嬌，一個名叫想吃。還是馬靈麗一眼看穿了她的偽裝。
馬靈麗看到這兩個一見面就鬥嘴的男女，不知不覺露出了姨母笑，顏控的她充當起護花使者，「陳平江，你別一見面就要欺負我們家張馨月。開飯店這麼大的事情伱也不邀請我們馨月，害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好，想來捧場但覺得不請自來，不來吧又感覺錯過了很重要的事情。」
「呀，你閉嘴。」被人把心事當眾說出來特別還是當著陳平江的面，張馨月感覺自己當場社死，恨不得鑽進地縫裡，連忙伸手要捂住馬靈麗的嘴巴。
「呸，月兒，你手上都是油！」馬靈麗聞到張馨月的蔥白小手全都是小龍蝦的麻辣味。「有什麼不能說的嘛，你就這點不好，明明……哎呀……還不讓我說。」
「你再說我生氣了啊。」張馨月此時臉已經紅成了桃花，又羞又氣，假裝威脅。
馬靈麗這才閉嘴：「好嘛好嘛，我不說了。」
陳平江看著兩人打鬧，他又何嘗不知道張馨月那複雜的少女性格。表面上無比的驕傲要面子，但內心裡敢愛敢恨，不聲不響的報了東江財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種驕傲不是貶義詞，而是張馨月身上的特質，即便是喜歡陳平江，但也不會主動的去表達和追求，而是等著陳平江去追她，哪怕因此錯失緣分，也不會低下驕傲的頭。雖然為了陳平江努力的做了很多事，但也絕對不會承認，因為那麼做會顯得過於主動，讓她感覺沒面子。
陳平江哈哈一笑岔開話題，順手提了二十噸水泥糊在心口。
不過，馬靈麗最後散場的時候還是趁著張馨月上洗手間的間隙認真的對陳平江說：「陳平江，你到底怎麼想的？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月兒很喜歡你，你們過去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她為了你違背家裡人的意思報考了東財，就足以說明一切了吧？
她驕傲的如同白天鵝，明明喜歡就是不承認，她既害怕你知道她喜歡你，但是她又擔憂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她怕你知道她喜歡你之後處境會被動，也怕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就離開她了。總之很擰巴，看的我都糾結死了，所以才不吐不快。
她是那種會高昂著腦袋對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呢，』背地裡巴不得你更近一步，這樣的心口不一也是沒誰了。
我勸你不要試圖用你那以退為進的方法去試探她，傷了她的心，她會默默離開的。」
說完，馬靈麗很颯的轉過身離去，徒留陳平江蹲在地上噗噗的抽著煙，黑夜裡煙火一閃一閃。
晚上十點半，「小陳燒烤」結束了今天的營業，打烊收攤。
陳平江清點了今天的收入，感覺很滿意，營業達到了八千。
這是2006年，一間一百來平的燒烤店做到這個收入很了不得了。
按照人均40-50的消費來算的話，就餐人數將近兩百人。
燒烤店的成本包含了食品成本、人工成本、房租成本、水電成本、稅負以及損耗。
陳平江仔細算了算，八千元其中食品成本大約是35%，人工成本因為現在請的人不多，還算OK，但是看今天的情形，前堂和後廚已經滿負荷運轉，稍微遇到誰有點事請假就很麻煩，再招人之下成本會幹到10%。房租成本大約3%，水電成本2%，廚房損耗加起來大約5%。
也就是說淨利潤大約在45%。
稅負這塊是額定徵收，現在是現金年代，吃飯的大多是學生沒多少人開票，所以大家懂的……
按照今天的淨利潤，一個月下來就是十萬，當然後面未必每天都能做到類似開業一樣的客流，但陳平江有信心通過一波波的營銷策略，把客流量始終維持在高位，情形好還要把隔壁的門面一起盤下來。
晚飯時間，眾人連帶周光翰加陳平江圍坐在一起吃喝。
累了一天，大家雖然滿是疲憊但一個個卻是臉上掛滿了笑意，雖然累但是成就感十足，特別是陳平江承諾過會把淨利潤的一小部分拿出來當獎金，這意味著大家收入提高。
艾志偉和包育芳兩人感觸最深，今天店裡的熱鬧場景和之前比起來簡直是天翻地覆。以前閒的都發慌，今天忙的腳不離地，烤串烤的手指都有些抽筋。
後廚沒有空調，他們三人特別辛苦。
他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敬了一杯陳平江，佩服道：「老闆，還是你們大學生有本事，今天的顧客比我以前一周見到的還多。」
打雜阿姨包育芳也感慨道：「是嘛，這樣幹起來才帶勁，不像以前閒的我都以為幹了今天沒明天。」
陳平江笑著沒說話，旁邊的周光翰端著飯碗咔咔狂造大米飯，不一會兒就炫了三大碗米飯，這才舉起杯子干一口啤酒，「舅姥爺，我們學校的宣傳什麼時候啟動？」
「不著急，來再多的客流接不住也沒用，店面就這麼大，先把這波流量消化掉。」陳平江見周光撂下筷子，適時打了根煙過去，又給自己點了根而後說道。
開業的第一波流量大概能持續半個月的時間，而後其他競爭對手勢必會跟進有樣學樣，那時候就要著手第二波引流，只要始終將客流量保持在高位，競爭對手永遠只能跟在後面吃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