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將軍恭敬地邀請東方明:「神使大人,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您到府上做客?」
東方明欣然應下:「好啊!」
他喬裝入城本意是要掩蓋身份。無奈,儘管他想要低調,卻還是不經意地一個舉動引起了大騷動。
突厥將軍認出了東方明的身份,那麼東方明想通過喬裝探聽燕陽城情況的想法就沒有意義了。
眼前突厥將軍看起來在燕陽城挺有地位的,又十分尊敬「神使大人」東方明。
而且,跟著突厥將軍的話,東方明就有機會接觸到普通百姓接觸不到的機密消息。這比東方明裝成老百姓在燕陽城四處探聽直接有效多了。
況且,東方明也不怕這些人要使計害他。不是他自誇,這些人想要害他還得要幾百年修行。
既然如此,不如乾脆自認身份,順勢跟著突厥將軍回他府上,伺機打探清楚燕陽城的城防和其他有用的情報。
突厥將軍畢恭畢敬地領著東方明和崔寧二人回了自己的將軍府,命手下擺上酒宴款待二人。他還堅持把主位讓出來,給東方明坐。
東方明推脫不過,便在主位上坐下。畢竟是鳩占鵲巢,作為客人卻坐了東道主的位置。哪怕是東方明這麼厚的老臉也有些不好意思,端起酒杯想敬突厥將軍一杯,突然想來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啊,你叫什麼名字?」東方明只得腆著臉問人家的名字。
突厥將軍顯然驚訝於神使大人居然主動問自己的名字,受寵若驚地道:「回神使大人,在下名叫阿史那·瓦勒茲·格格買提!」
一串的名字從突厥將軍的嘴裡連珠炮似的說出來,又長又繞口的少數部落的名字,把東方明聽得頭暈眼花。他就只記住了「阿史那」三個字。
東方明一錘定音,說:「那…我就叫你阿史那吧!」
阿史那聽到神使大人親昵地喊自己的名,自然是十分高興地接受了。
「阿史那,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款待!」東方明端起酒杯,朝阿史那的方向一推示意,然後仰頭喝盡。
阿史那緊隨其後飲下滿滿一杯熱酒。
東方明有意想從阿史那的嘴裡探聽一些關於燕陽城的情報。這些話清醒的時候自然不能直接問,但若能把人灌醉,讓阿史那神志模糊,不就可以問了嗎?他便有意要灌醉阿史那,不停地讓他喝酒。
神使大人發出的邀請,阿史那欣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一個不停喝,一個有意灌,兩人一頓推杯換盞。果不其然,不久後阿史那先頂不住酒勁上頭,人雖然坐著,看表情卻看得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東方明正要問,又有人進來了。來人一身軍服盔甲,五官周正,眉毛粗黑,皮膚黝黑,下巴上是雜亂無章的鬍鬚。身後跟了不不少人,看著氣勢十足。
這人一來,就先態度恭敬地和阿史那打招呼:「大人,我聽聞您有貴客來訪,特地前來拜見!」
阿史那擺擺手表示知道了,連正臉都沒有給守將一個。口中不在意地說:「噢,你有什麼事嗎?」
守將小心翼翼地說:「我還帶來一個舞女,為您和您的貴客助助興!」
正好阿史那喝酒喝得乏味,覺得沒什麼樂子可看的。守將這個提議倒正和阿史那的心意。
於是,阿史那高興的說:「那就讓她上來跳吧。」
守將讓開位置,身後圍簇的眾人紛紛讓開,從中走出一名著紅色舞衣的女子。皓腕與細腰都luo露在外面,肌膚潔白細膩,在舞動之間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舞女一曲舞罷,退到一邊。守將走上來問:「大人覺得可好?」
阿史那用手指指東方明,示意守將現今東方明才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他才是能一句話決定舞女好不好的人。
說完,守將就環視宴席一圈,把目光放在了坐在主位上的東方明。他倒沒有不識相地直接問東方明的身份,而是客氣地說::「想必閣下就是阿史那大人的貴客,幸會幸會。」
守將對東方明的態度較他對阿史那的諂媚而言,顯得更客氣疏離些。不過他舉手投足間還算得體有禮,沒有引起東方明的反感。
守將不問,東方明反而想把自己的身份說了。他一挑眉,目光盯著那個守將說:「我是東方明。」
東方明說話時一直在觀察守將的表情,第一時間就發現守將的瞳孔不必可避免的瞳孔收縮。看來他知道東方明這個人的嘛。
東方明帶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守將,有點捉弄般地說:「我這次來燕陽城就是為了收下這裡。相信劉武周已經告訴你要留意我了。不過相信我,你是抵擋不住我的,不如現在投降認輸?」
燕陽城只能算是個邊陲小城,東方明想要拿下它也不需要廢多大力氣。他說出來無非就是要讓守將只能而退,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守將一方面大為震驚的模樣,一方面又對於東方明毫不遮掩地把自己的目的告訴別人的行為感覺有些荒唐。他猶豫了好半晌才說:「那我投降。」
守將離去前把那個舞女耿梅梅留給東方明。東方明不知道出於什麼考量,居然也沒有拒絕。
回到阿史那給東方明安排的住處,乾淨整潔。東方明並沒有把床讓出來,而是讓耿梅梅是睡在塌上。
夜半時分,東方明的床鋪上應該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外頭塌上,耿梅梅手中握著一把短匕首,預備伺機而動。
她接到的命令是:「無論以何種目的,直取東方明的性命。務必不留活口。」
耿梅梅小心翼翼地爬下塌,握著短匕首躡手躡腳地走到東方明床前。
黑暗中沒有視線,耿梅梅盯了好一會仔細辨認東方明的輪廓。認準下手的位置,她高舉手中的匕首就要用力地刺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本來熟睡的東方明突然睜眼握住了耿梅梅的手腕。力氣之大,逼迫耿梅梅痛得不得不放了匕首。
匕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再點上燈火時,耿梅梅已經被東方明捆住雙手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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