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前出探查

  東方明心中細算日子，發現自己離開日月教竟已經三月有餘。這三個月東方明的生活過得著實有些「精彩」，令他無暇顧及其他。

  未料，一晃竟然已經三個月過去。

  期間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東方明和日月教幾乎隔斷了聯繫。

  東方明只來得及修書一封，簡單把大概的情況說明，再拜託人送到烏頭山。

  再者，東方明這三個月大多奔走在征戰、平反的路上。因行軍打仗是軍事機密，行蹤難定。日月教那邊沒有東方明的確切行蹤，也無法傳信給他。

  想東方明離開時，日月教初初攻下滑縣。他為了抓到李密，粗粗地交代一番，把事情全部丟給秦瓊、王伯當他們就帶著崔寧走了。

  原本東方明以為不用費多大功夫能追到李密，沒成想居然一路追到長安。最主要的是，人還追丟了。

  到長安後，又因為這些這樣那樣的原因，陰差陽錯進了朝堂。本以為當了官找人還能方便些，誰知道宇文家就跟認上他了似的，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面死磕。

  東方明就更加沒機會去把李密找出來。

  直到現在，東方明還不知道李密到底跑哪去了。

  當初，滑縣初破，該有很多事急需處理的。縣民的安撫、物資的歸置、原守城士兵的生死去留、重新布防等等，這些事情都需要人來處理。

  況且，日月教這麼大個攤子，也需要有人坐鎮、管理。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不是過家家，要安排開也是一件費神費力的事情。

  幸好東方明財大氣粗，一直都在教內隱秘地備好大量的金銀和糧草。具體的地點和進入方式也早早就告訴了王伯當他們。就是為防如果東方明長時間不在教內，用以應付緊急情況和正常開支。

  俗話說得好，世上大部分的事都能用錢財解決。

  總算讓秦瓊、王伯當他們沒有被一文錢難住。東方明留的金銀足以讓他們使用很長時間。

  東方明一撂擔子，就把責任都扔給了秦瓊他們。可以想見，東方明不在的日子裡，他們為了處理教內上上下下的事務，有多麼焦頭爛額。

  這麼一想，東方明心中不禁升起淡淡的心虛和愧疚。他這個教主，老是在外面東奔西跑，事情都交給手下做，真有些名不副實了。

  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東方明正色。

  如今日月教山寨被圍困，東方明要做的是查清誰是主使。

  願意跟東方明回來的人很多，帶著這麼多人行動不方便。若是靠的太近，目標太大，也很容易被發現。

  於是，東方明找了個山窩窩，讓荊高達他們領著這些人老老實實待在這。如果聽到異響就馬上帶兵衝上日月寨。

  日月教的寨子在這麼大一片山林中還算挺明顯的，東方明又給荊高達指了大致的方位。所以他倒不擔心荊高達找不到日月寨所在。

  然後東方明就帶著崔寧二人偷偷潛近日月寨。

  偌大一個寨門，被不知歸屬哪裡的軍隊團團圍住。

  這些士兵都穿著赭紅色布料、深青色鐵盔的制式的軍服，不是東方明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支軍隊的制服。

  無法從士兵所屬上得到有用的情報，東方明只能轉而觀察其他。

  只見這些士兵將日月寨有序地排兵布陣在寨前。

  一部分士兵聽從長官的指揮，不知疲倦的抬著幾根粗壯的巨木撞擊寨門和城牆。邊上的人則將手中的盾牌舉在頭頂上，防止城牆上往下扔火石砸傷同伴。

  防護嚴密，分工有序，令寨子裡的人根本沒法用有效的手段對他們造成殺傷。只能手足無措地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撞擊寨牆，發出「轟隆隆」的震天響聲。

  那聲音，聽的人心裡就無端慌張。

  威脅還不止如此。負責攻城的人的後面，就是一隊數量龐大整裝待發的軍隊。這些人正虎視眈眈，目光炯炯地盯著寨門。

  只要寨門被破出一道口子，這些人就會立刻衝進去。

  而這些人背後，是幾台巨大的仿若是投石機的機器。

  機器的做工做的有些粗製濫造，東方明也是看了一會才認出來。

  這些投石機仿佛已經發射過幾輪，投石機的彈兜里空空如也。機器邊上有一些士兵動作忙忙碌碌，看動作，應該是在給投石機裝填新的一批「子彈」。

  「子彈」似是一些石頭狀的東西，但與普通石頭不一樣的是它們通體黝黑。黑色的石頭可不多見。

  東方明敏銳地感覺那些黑色的石頭並不普通。當那些士兵把石頭裝到投石機上時，明顯動作極其小心翼翼。

  那些士兵把石頭高舉起來的時候，東方明好像看到有液體滴下來了。

  隔得太遠無法看得十分清楚，東方明果斷拿出八倍鏡。

  把八倍鏡舉到眼前，細細地觀察那處疑點。

  東方明確實沒看錯。在八倍鏡提供的清晰視野里，石頭外表沾滿不知名液體，東方明看到的那些正是從石頭上滴下來的。

  具體是什麼液體無法僅從視覺中推斷出來。不過東方明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每一輛投石機身手都站著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他們站在離投石機稍遠些的距離。

  現在是大白天，為什麼要點燃火把？而那些黑色的液體又是什麼東西？

  日月寨城牆上和寨門後冒著些許火光和黑煙，東方明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寨子裡的一些建築有火燒的痕跡，再加上空氣中漂浮的有些刺鼻的燒焦的味道。

  如果東方明猜的沒錯，黑水應該是火油。這些投石機拋出的石頭上浸滿火油，用火把點燃火油石頭就會變成火石，殺傷力成百上千地翻倍。

  東方明都不得不讚嘆，這樣的方法真是巧思。他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攻守兼備，手段萬全。一時半會，東方明都沒看出什麼破綻來。

  看來，這次敵軍的首領，心思十分嚴密啊。

  索性，東方明建寨的時候就嚴格要求要用最好的材料和最精密的技術，務必要把防禦系統打造的得水火不侵。敵軍攻勢雖然猛烈，日月教靠硬撐也還能躲一會。

  只是看情況估算，日月教如果還拿不出有效的反擊方法，最遲不過日落黃昏，寨子一定會被攻破。

  這麼猛烈的勢頭，攻破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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