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接地氣,水平很高(求訂閱!)

  羅雪雖然和他關係不錯,可還是第一次坐上奔馳車,好一會她才從奇異狀態中回過神來∶

  「這車真好,很上檔次很有派頭,非常符合你的身份。」

  張宣接話道「我當時也沒想這麼多,主要是覺得奔馳車比較穩重,坐起來還算舒服,就買了這款。」

  羅雪伸手摸了摸座椅,「你知道中大四年下來,有多少女生想坐你的奔馳車嗎?」

  張宣看向她。

  羅雪一雙手在空氣中誇張地抓了抓「望眼欲穿,不計其數。可惜你太優秀了,沒幾個女人有資本坐。「

  接著她自我調侃道「如今我也是坐過奔馳的人了。」

  張宣無語「行了,別變著法子誇我了,要是一次性把積攢的詞彙用完了,看你下次還怎麼夸?」

  羅雪贊同「對哦,我不能用力太猛,得留點詞彙下次夸。」

  車子往前開了一陣,見羅雪透過窗戶挑選早餐店時,張宣說∶「其實我是吃了早餐過來的。」

  「啊?」

  羅雪轉過頭,想了想問∶「那請你喝杯咖啡怎麼樣?」

  張宣關心問:「你呢?你吃過早餐的沒?「

  羅雪說:「其實我也吃過的。「

  張宣點頭,「那成唉,咱去喝杯咖啡。「

  聽到這話,羅雪對前排開車的趙蕾說∶「姐,前面紅路燈右轉,再開200米左右,有一家咖啡店。」

  趙蕾對她扯了個笑,表示收到。

  羅雪對張宣說:「這家咖啡店開了有些年頭了,在這一帶很出名,味道不錯。」

  「好。」張宣對喝咖啡這事不是很挑。

  原因在於這個東西不是特別對胃口,寧願喝茶。

  進到咖啡店,老男人要了一杯摩卡。

  羅雪點了一杯藍山,等到服務員走遠後就對他十分認真地說∶「你解救我於苦難之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張宣擺擺手道:「嚴重了,本來我計劃8月份過來的,但太忙忘記了。你倒好,也不提醒提醒我。」

  羅雪說出了心裡話「其實我一直以為你當初是為了不拂我面子才說了句哄我的話。

  我雖然對此一直有些期待,但也不敢當真呀。

  而你又是日理萬機的人,我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你呢?」

  張宣說:「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羅雪問:「是不是像個小受氣包,特沒用?」

  張宣笑著沒說話。

  羅雪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好不容易才進了廣發銀行,我自然不願意灰溜溜地走。

  但現實又很殘酷,我不能拿過去20多年的性子在這裡使,一系列事情教會我得學著吃苦、學會忍讓、學會有耐心。

  畢業來到社會後,我再也不能當一個爸媽手裡的公主了,我得堅強起來。」

  張宣聽得沉默,前生的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

  只有經歷了很多,才會成長起來。

  過了會,他問「我要是不來,你會怎麼處理?」

  羅雪搖搖頭:「不會怎麼處理,再待一段時間吧,要是實在看不到翻身機會的話,我會離開,學琳琳的去外企拼一拼。「

  張宣哦一聲「吞得下這口氣?「

  羅雪無奈地說:「在我的能力和地位不能與嬌氣性格匹配之前,這口氣吞不下也得吞,除非選擇魚死網破。

  可我年紀輕輕的,又是名校畢業生,自然不會做此選擇。

  都說條條道路通羅馬,這條不行就換一條試試,我想大部分人都會像我這樣吧。」

  咖啡上來了,張宣抿一口咖啡,由衷讚嘆∶「你成熟了。」

  羅雪揚起下巴「那是因為你給我撐腰,我才能假裝成熟,要是你不來,我說不得回家就要躲起來哭。」

  這是人之常情,張宣笑笑問∶「你覺得你們行長會怎麼處理這事?」

  羅雪思索一番,狡黠地回答∶「等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張宣豎起大拇指。

  羅雪不好意思說:「小聰明,讓你見笑了。」

  喝完咖啡,張宣把她送回了銀行門口,「你要多看書,多學習,有事可以聯繫我。」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囑咐,羅雪有點懵,但還是十分感激地說∶「好,今天謝謝你喔。「

  「不要再說謝了,你已經感謝過了。」張宣笑著回應。

  下車前,羅雪突兀地問「要不要去租房坐一坐?」

  張宣愣了愣,看著她眼睛。

  迎著他的眼神,羅雪臉色慢慢紅了,低頭說∶「你我懸殊太大,我怕這輩子再怎麼努力以後也報答不了你。」

  張宣收回視線,平靜地說∶「你今天讓我看到了極其優秀的一面,好好力,有一日你也會成為人上人。」

  聽到這話,羅雪心裡安定了些,半真半假玩笑道「我現在還乾淨你不想嘗嘗鮮,在我身上投資的人情可就真的要打水漂了,別老了後悔。」

  張宣笑著靠在後背座椅上「那就等老了再說。」

  羅雪推開車門,一隻腳下地時又回頭問∶「這次你從銀泰商城過來,有見過子喻沒?「

  張宣嗯一聲,說:「見過,昨晚還跟她一起吃的晚餐。」

  聞言,羅雪把車門關上後,站在外面向他揮了揮小手就進了廣發銀行。

  張宣看她消失在門口,對趙蕾說:「走吧,回中大。」

  車子動了,老男人卻沉默了。

  活了兩輩子,有些東西自然會有所猜想,只是他對於珍惜的東西不願意胡亂猜想下去,這樣於己於人一切都挺好。

  他是一個淚窩子淺的人,更是一個害怕孤單的人,他希望自己有幾個真心朋友,這樣的朋友他不求對方能幫到自己,只要閒暇時陪自己解解悶就行。

  高處不勝寒,以前他會羨慕這個詞彙。可真的站上來了,相信沒幾個人喜歡這種感覺。

  這也是他會熱心幫助兩個聯誼寢的原由所在。

  如今的自己基本不要求人,就算有所求同齡人里也沒人能幫到自己,他所做的這一切全憑本心。

  就像剛才的羅雪,願意獻身報答自己估計是真,但何嘗不是羅雪的最下策?她不知道嗎她肯定是知道的。可人生沒有太多選擇。

  腦子亂七八糟地嗡嗡想著,他忽然喊住趙蕾∶「停車。」

  趙蕾把車靠邊停下,眼睛順著老闆的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地鐵站。

  這是羊城一號線地鐵站,兩個月前才正式開通的。

  隔窗怔怔地望了會外面的人來人往,他覺得自己現在奔馳來奔馳去,好像已經與這個世界快要脫軌了,好像都快要生鏽了。

  這可不是一種好跡象。

  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是寫作,要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壤,就算腦子裡的點子再多,也寫不出接地氣的東西。

  他寫了這麼多書,深明白一個道理∶腦子裡裝滿了後世的點子是一回事,用筆尖把它們寫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把主意變現成文字是一種很高級的表現手法。

  歸攏歸攏思緒,張宣戴上棒球帽、戴上眼鏡,對趙蕾說,「陪我下去走。」

  說走就走,很任性,根本不想去管∶人乘坐地鐵走了,這奔馳車該怎麼辦?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東西。

  馬路邊有成排的電線桿,農村人進城的第一感覺就是,城裡的電線桿和家裡的不一樣,家鄉的都是木頭的,城裡的是水泥的。

  當然了,最大不同還是水泥柱上有各種小GG。

  這些GG又灰又白,帶著苦瓜味,還充滿了誘惑。

  「重金求子,本人王美玲,29歲,膚白靚麗,楚楚動人,嫁億萬港香,丈夫因無法生育,特借探親之際,在內地尋60歲以下、品正健康的男子,圓我做母親的夢…」

  嘖嘖嘖…

  瞧瞧,這年頭竟然就有這種GG了,真他娘的是長見識了誒。

  不過還別說,照片上的人是真的沒得說,純純一大美女來著,要是不知內情,嚯!看一眼准動心。

  難怪電線桿下聚集了這麼多人,還都是男人,原來如此。

  就在張宣搖頭晃腦之際,一個小年輕手一伸,GG被撕下了。

  旁邊一大叔有些不樂意,「還沒看完呢,電話號碼還沒記下呢,你幹什麼?」

  小年輕用特別鄙視的眼神打量一番大叔,拿著小GG溜了。

  這大叔一臉肉疼,卻不敢再做聲,因為小年輕脖子後背都是紋身。

  一牽狗的老頭在旁邊連連搖頭,滋出一嘴的大黃板牙「這是騙局,這年輕人為你擋了災。」

  大叔顯然不領情,罵罵咧咧走了。

  老頭也不在意,轉而對張宣說「他們這些人呀,剛從鄉下來,還不懂這裡的水深,小伙子,你可要學好。」

  得咧,這是一個很熱心的老人!

  心情大好的張宣看起了其它小GG。

  「酒店招牌公關,月薪上千,男女皆可。」

  「祖傳宮廷秘方,藥到病除,無效退款。」

  「火葬場背屍,白班20塊一小時,晚班100塊一小時,要求膽大,40歲以下,有意者請聯繫13…」

  更多的是各種尋人啟事、招聘啟事,另外還有一則認屍啟事。

  一路看下來,張宣發現一個現象,前幾年非常火爆的氣功類小GG不見了蹤影,這讓他舒服不少。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那種荒誕和扭曲。

  看完一根電線桿,真是回憶滿滿哇,很多快要從記憶中消失的東西又湧上了心頭,人太飄著了果然容易忘本哎,還是這樣好。

  心頭帶著一聲聲感慨,張宣進了地鐵站。前生沒車子前,他是地鐵常客,那是時候就很喜歡這種交通工具。

  理由是乾淨,不暈車。

  要是運道好,哦豁,還能碰到一美女,或者看看各種小劇場解解壓。

  1號線作為羊城第一條地鐵,又才開通不久,人著實多了點。

  不過好在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沒有多到油條才炸好就被下了口的地步。

  買票,跟隨人流進站,他也沒有特意想要去哪?

  車來了就上,權當是採風,權當是沉澱沉澱自己,讓自己保持初心,回歸本我。

  安穩地過了一個站,下一站他就被後面湧進來的人推移著往前挪,這不挪還好,一挪他眼睛亮了。

  不僅他眼睛賊亮,他發現周邊男人都若有若無地往一黃衣服女子身上瞟。

  天可憐見哇,老夫我就隨意坐個地鐵,卻沒想到還能在地鐵上碰到這樣的人間殊色。

  很美麗,很驚艷!

  客觀來講,這女的外貌真是難得一見。

  只是多瞧幾眼後,他覺著這外套有點眼熟。

  見張宣直面看自己,黃衣服女人蹙了蹙眉,然後偏頭望向了車外。

  嗯?嫌棄自己?

  張宣人生經驗何其豐富,自然是不會看錯的,這女人剛才瞳孔深處一閃而逝的嫌棄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思慮小半晌,老男人反應過來了,自己剛才搖頭晃腦圍觀「重金求女」的GG時,這女的好像從自己身邊經過,她手裡的紙袋子還刮蹭了一下自己大腿。

  雖然那時候沒注意其長相,但這身打眼的黃衣服還是很有印象,因為附近一大片人里,就這女人穿黃衣服。

  想到此,張宣鬱悶了,好不容易才碰到一賞心悅目的女人,竟然給人家留下了罪

  孽深重的印象。

  罪過呀,無辜呀!

  奶奶個熊!沒臉再待了,咱也好歹是要面子的人不是?

  轉身,走人。

  擠啊擠!就在他準備擠到其它地方去時,他察覺到左手邊有個戴眼鏡的人在悄悄打量自己。旁邊還跟著一女士。

  喲!今天出趟門這麼精彩的?

  前腳才遭大美女嫌棄,後腳竟然就碰上了網絡三劍客之一的丁三石!

  說起來兩人也算老熟人了,雖然現實生活中沒碰過面,但在Pony的馬站可沒少一起吹水。

  兩人都帶著眼鏡。不過一個是太陽鏡,一個近視眼鏡。

  對視半晌,張宣玩心大起,忽然開口∶「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吧?」

  「咳咳咳!」

  一句話就讓很正經的丁三石破防了,被嗆的彎腰咳個不停。

  周遭的人見到丁三石這樣,都下意識望了過來。

  不等丁三石平復心情,張宣又臭不要臉地玩笑問∶「你是不是認出我了?「

  丁三石連忙搖手:「沒有沒有,我剛才眼花了,以為你是我一個多年不聯繫的初中同學。「

  「哦。」

  張宣哦一聲,表示理解∶「剛才我也以為你是網易的老闆丁總來著,沒想到咱們都認錯人了。」

  說完,張宣下了地鐵,這趟遭人白眼不爽利,他打算換乘下一趟,力求有好個心情。

  目送張宣下車,丁三石瞅了好久沒做聲。

  倒是旁邊的女士問:「他是誰?你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丁三石半轉頭:「你沒認出他?「

  女士在記憶中搜刮一番,搖頭∶「戴幅墨鏡,不好認,好像沒見過。」

  丁三石右手搔了搔自己的頭:「怪我,我忘了你是海峽那邊過來的了,對他沒那麼熟悉情有可原。「

  女士,也即丁三石現任女朋友,好奇問:「那他到底是誰?你剛才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

  丁三石提醒:「他經常出現在報紙上,是羊城最有名氣的人。「

  聽這麼一說,女士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等到人影和報紙上的黑白照重合時,很是驚訝∶

  「張宣?他是那個寫書的大作家?「

  丁三石點點頭:「就是他。「

  女士聲音不由大了幾分:「真的是張宣?不會認錯?」

  丁三石說:「上次我在機場看到過他的側面,錯不了。「

  女士困惑:「他這樣的人怎麼會來擠地鐵?「

  丁三石沉吟一陣,猜測說∶「寫作需要貼緊現實生活,估計是來找靈感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周邊人都有些暈乎乎的了。好些人都為剛才錯過沒仔細看張宣是個什麼模樣感到可惜。

  那個大美女眼皮掀了掀,目光在丁三石兩人身上游一圈後繼續望向車外。

  好久沒坐過地鐵了,張宣從頭坐到尾,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到家。

  杜雙伶和鄒青竹有課,不在。

  東翻西找,隨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洗個澡去了書房。

  準備看書寫作時,他想到了丁三石,覺得好玩又直接打開電腦進入馬站。

  不曾想,他還沒說什麼,就發現丁三石正在裡面吹水。

  丁三石:我跟你們講,我今天在地鐵上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事。

  Pony:捧場什麼事?

  丁三石:我今天在地鐵上見到了張宣,你們猜他在幹什麼?

  軍人∶寫書的那個張宣?

  丁三石:當然,不是那個張宣,我拿個路人跟你們說有什麼勁

  吳英∶他在幹什麼?

  丁三石你們猜一猜真的挺好玩的,我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

  Pony∶不是,他怎麼會去地鐵上?

  丁三

  石:我女朋友問過類似問題,我拒絕回答。

  軍人∶在看美女?

  丁三石:你怎麼一猜就中?

  軍人∶地鐵上還能幹什麼?都是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肯定是看美女了。

  Pony∶這事你是不是沒少干?

  軍人偶爾,無聊的時候確實幹過。

  吳英∶我感興趣的是,那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丁三石:漂亮。

  Pony:有多漂亮?

  丁三石∶非常漂亮,我沒法跟你們形容,我這麼說吧,我看一眼就心動了。

  軍人∶你女朋友沒扯你耳朵?

  丁三石:這你放心,她在這方面一直很開明,跟我一起欣賞。

  Pony∶這大作家跟美女勾搭上了沒?

  丁三石:哈哈哈,我就是要跟你們分享這個,張宣他被人嫌棄了。知道吧?長得人模狗樣的,竟然被人嫌棄了!哈哈哈

  p,這丁三石不是個好東西啊,簡直壞透了!

  吳英∶不能吧?據我所知,他的魅力大到沒邊。我們圈子裡有個大家公認的大眾情人都被他迷住了,還能在地鐵上被路人嫌棄?

  丁三石:千真萬確,哈哈哈。

  軍人他是不是做了不文雅的事情?

  丁三石:這倒沒有,就是戴副墨鏡在正面大大方方看了人家。

  Pony∶要是我,我就把墨鏡摘下。

  吳英∶要是真把墨鏡摘下,估計這女人逃不過魔爪。

  軍人∶那不一定,還是有很多女孩挺好的。

  吳英∶老雷,上次我請你吃飯,你見過那個黃鸝,還有印象吧?

  軍人∶大美女,印象深刻。

  吳英∶她是我們一票男生的青春,可她遇到那姓張的就淪陷了,至今還沒拔出來。

  軍人這麼嚴重?

  吳英∶所以我說摘下墨鏡,老丁估計就笑不出了,要酸牙了。

  Pony∶錢這個東西真是好東西。

  吳英∶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到了一定境界,還是才氣更吸引人。

  我就是大佬今天你們怎麼不歡迎我?

  Pony∶沒注意到你進來。

  吳英∶正說美女呢,誰還分神關注你。

  丁三石:大佬,跟你分享一件事,我在地鐵上

  張宣默默看著他在那叨逼叨逼,心裡在想∶這些人沒功成名就之前,還是很接地氣的,沒有想像中的高大上。

  陪他們吹了會水,感覺時間不夠用了的張宣最後還是退了出來,繼續看魔幻類書籍,琢磨故事。

  陝地一間屋子。

  老陳此時正坐在窗前吸菸,自從《白鹿原》獲得了茅盾文學獎之後,他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望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過往的憂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悠閒和意得志滿。

  叮鈴鈴…叮鈴鈴…

  某一刻,身後的座機電話驟然響了,正想著下一部書寫什麼的老陳趕忙起身接起。

  「老陳,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人民文學總編輯鄒平的聲音。

  老陳心頭一動,問:「出來了?「

  「出來了。「鄒平說。

  老陳問:「怎麼樣?「

  鄒平緩沉開口:「我這幾天熬夜看完,水平很高。「

  老陳知道這位好友的性子,對方幾乎不怎麼誇人,「很高」兩個字幾乎就到了誇人的極限。

  想當初自己的《白鹿原》,老陳也只用了一個字「好」來形容。

  思緒到此,老陳心癢難耐地說∶「我下午來京城。」

  鄒平道:「今晚我要加班,沒空款待你。你到了直接去我家吧,複印稿在我

  書房,你自己去看。」

  「成。」

  商人愛財,文人對好的作品情有獨鍾,老陳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老朋友口裡的「很高「到底是什麼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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