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嫌宋秀秀她們煩了,那年輕女人合上書,然後從上鋪下來,甩了甩身後的長髮,徑直朝外走去。
等她離開後,顧蘭芝才跟宋秀秀小聲嘟囔道。
「這個人是在首都跟我一起上車的,一路都是這個樣子,好像別人欠她多少錢似的,總給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宋秀秀:「她可能喜歡清淨,不喜歡吵鬧,那咱們說話小點聲!」
聞言,顧蘭芝說道:「她喜歡清靜可以自己去包一個車廂呀,何必跟咱們擠在一起。」
「這是公共場合又不是他們家,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況且現在又不是休息的時間。」
說完,就轉頭對床上的兩個孩子說道:「秀秀你養的真好,看這兩個孩子多乖呀!」
說著就走到自己床邊,把行李包打開,然後拿出來一包糖果走了過來,說道:「來,顧伯母請你們吃糖,這是大白兔奶糖,很有名的。」
聽到是奶糖,芽芽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還沒吃過奶糖呢。
雖然很想吃,但芽芽還是沒有敢去接,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媽媽。
趙學文同樣沒有去接,也看向了宋秀秀。
宋秀秀見這兩個小傢伙如此懂事,就笑著說道:「既然是伯母請你們吃的,那就收下吧,不過每人只能吃一顆,不然會牙疼的!」
得到允許後,兩個小傢伙才接過了顧蘭芝手裡的奶糖,並很認真的說道:「謝謝伯母!」
看到這兩個孩子又懂事又有禮貌,顧蘭芝從心裡更加喜愛他們了。
由於年輕時上過戰場的原因,顧蘭芝一輩子都當不了母親,所以她對孩子有著本能的喜歡。
尤其是眼前的這兩個,一個長得粉雕玉琢像個洋娃娃似的,另一個英氣十足,自己家的老頭子肯定喜歡,又是一個不錯的兵苗子!
只見芽芽把糖紙剝開後就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緊接著高興的說道:「伯母這糖真好吃!」
顧蘭芝笑著說道:「既然你喜歡吃,這些就都給你!」
芽芽連忙擺手說道:「謝謝伯母不用了,媽媽說過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話音剛落,顧蘭芝就一把將芽芽抱進了懷裡,說道:「你這個小人兒怎麼這麼可人疼呀!」
芽芽在顧蘭芝的懷裡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一旁的趙學文把奶糖小心翼翼的打開後,並沒有放進自己的嘴裡,而是送到了宋秀秀的面前,輕聲說道:「嬸兒給你糖吃!」
宋秀秀見趙學文如此懂事,不想駁了他的面子,剛想伸手接過來的時候,坐在顧蘭芝懷裡的芽芽突然開口說道。
「哥哥,媽媽是不會吃你給的糖!」
趙學文轉過頭看向芽芽,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呀!」
宋秀秀也很好奇原因,就聽芽芽大聲說道:「因為爸爸說過,媽媽只吃爸爸給的糖!」
話音剛落,宋秀秀就羞紅了臉,而顧蘭芝強忍著笑意說道:「你們夫妻感情還挺好!」
而趙學文則是有些失望的看向了宋秀秀,小聲問道:「是這樣嗎,嬸嬸!」
宋秀秀紅著一張臉,小聲說道:「別聽芽芽瞎說!」
聽到她這樣說,趙學文立即把手裡的糖遞了過去。
宋秀秀飛快的拿起他手裡的糖,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趙學文見狀心裡美滋滋的,而一旁的芽芽不高興了,她有些賭氣似的拿過一塊奶糖,然後快速剝開,遞到了顧蘭芝的嘴邊,奶聲奶氣的說道:「伯母吃糖!」
顧蘭芝從來不吃糖,她每次出差回來時買糖都是為了給家屬院裡的孩子們甜甜嘴。
人家見面總是「伯母,伯母」的喊,自己空手應不好,於是她總會準備些糖放在褲子口袋裡,見到孩子就給兩顆。
但今天是芽芽給她吃的,所以一向不吃糖的顧蘭芝也高興的將糖吃進了嘴裡。
見顧伯母把自己的糖吃了,芽芽像是炫耀似的朝趙學文看了一眼。
趙學文已經六歲了,而且比較早熟,自然不會像她那樣幼稚,也就沒有理她,繼續看自己的書。
芽芽見哥哥不說話,就覺得他是認輸了,於是更加得意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名年輕女人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芽芽見狀,忙站起了身穿上鞋子,拿了一塊奶糖跑到那年輕女人的面前,將奶糖雙手捧到她的面前,滿是期待的說道:」阿姨吃糖!」
那年輕女人見此情形,忙往後退了兩步,不悅的說道:「離我遠點!」
自從爸爸回來後,好久都沒有人對自己這樣說過話了,一時之間芽芽有些害怕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宋秀秀見狀忙上前一把抱住芽芽,輕聲安撫道:「芽芽不怕,阿姨可能只是不喜歡吃糖而已,並不是討厭芽芽!」
緊接著,宋秀秀用狠厲的眼神看向那年輕女人,十分不悅的說道:「我女兒也是好意,你如果不喜歡吃糖的話可以跟我女兒好好說,何必這樣傷一個孩子的心呢!」
自從重生後,除了陸家人和宋家人外,她一直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處事態度,不想招惹是非,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芽芽是她的軟肋,是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的,包括陸愛國在內。
當初要不是看在他對芽芽好的份上,宋秀秀早就把那個狗男人趕出家門了!
如今自己捧在手心裡的芽芽卻被這個女人如此的嫌棄,甚至還做出有些厭惡的表情,這是宋秀秀不能忍受的!
聽到宋秀秀的話後,那年輕女人輕蔑了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庸俗的鄉下女人!」
說完就要朝自己的上鋪走去。
宋秀秀剛想發怒,顧蘭芝已經快步走到了那女人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語氣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要你現在對秀秀和芽芽道歉!」
那女人瞟了顧蘭芝一眼後,語氣里滿是不屑的說道:「憑什麼,就憑你年紀大,看著像個當官的,那也不能以官欺民呀!」
「我們讀書人向來不畏強權,不趨炎附勢,你隨意處置我好了,有本事用上你的特權,我不怕!」
說完一梗脖子,擺出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