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中年男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立刻變得萎靡不振。
他的下顎脫臼,眼中變形,嘴角掛著鮮血,這下連話也說不出來,躺在地上,捂嘴不斷掙扎,如被扼住了喉嚨。
劉家的眾人驚呆了,眼神呆滯的看著李一龍,他們都沒見識過李一龍的實力,沒想到後者居然出手這麼狠。
他們自問,讓他們對上釀酒的壯漢,將沒有絲毫的勝算可言,然而,卻被李一龍三個回合拿下。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李一龍走到中年男子的身邊,冷冷的說道。
男子臉色慘白,驚恐的看著他。
萬沒有想到,這個比自己瘦弱一倍的年輕人,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厚重的力量,連他都不是對手。
可他現在無法說話,只能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不忿,心中卻早已放棄,要殺要剮,都隨江晨他們處理了。
「江晨,怎麼處置他?」李一龍回頭問道。
「先把他的下巴復位吧,不然什麼也問不了。」江晨淡淡的說道。
李一龍點點頭,蹲下身子,先厲聲警告道:「不要亂動,否則接歪了,後果自負。」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李一龍這才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咔嚓」一聲,中年男子的下巴立刻復位,同時傳來的是悽厲的慘叫聲,哀轉久絕,讓人心中顫動。
下巴脫臼的疼痛感,遠非肢干脫臼可以比擬,疼的中年男子眼前發黑,許久才緩過神來,額頭全是冷汗,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江晨沒有絲毫憐憫,走上前冷冷的說道:「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嗎?」
中年男子看著天空,依舊沉默不語,停頓了半分鐘,才無力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在劉肖亮等人沒注意間,中年男子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和無奈,但這一切,都被江晨收入眼底。
他挑了挑眉毛,心中有些疑惑,難不成這中年人還另有隱情?不過,一切得等結果水落石出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關於你父親釀的酒,你知道多少?」江晨的語氣變得平淡,雙手負背,以居高臨下之姿,俯視著中年男子。
後者嘆了一口氣,回應道:「都知道。」
「那剛才問你,為何說不知道?」劉肖亮衝上來怒道,現在中年男子已經沒有縛雞之力,他也不再害怕。
沒想到,男子突然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劉肖亮還是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頓時惱怒成羞,自己堂堂劉家的二當家,居然被一個村子裡釀酒的給嚇到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抬起腳就要狠狠的踹在中年男子的身上,不料,這次仍舊是被江晨給攔住了。
「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你刻意隱瞞,對你,對你的父親,也見不得是什麼好事。」江晨眯著眼睛說道,仿佛話裡有話。
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閃過異樣的情感。「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想必你心裡很清楚。」江晨語氣淡漠的說道,字字珠璣,話畢,他環顧一周,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們這個酒坊,本就沒有生產許可證,如果被官家所知道了,不出意外,是被取締的,而且顧客喝出病來,你們也要負所有的責任。」
「如果我把這份鑑定報告遞給官家,不出意外,你的父親,必然要被關起來,但我沒有直接遞交,而是選擇找你們商量解決方案,你應該懂的意思。」
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江晨所闡述的確實是事實,如果那份報告被遞交,父親是需要付法律責任的。
縱然酒坊里的酒再好喝,但沒有衛生許可證和生產許可證,屬於「三無產品」,現在還搞出了這麼大的事,幾大家族的家主,如果真想把這件事鬧大,別說父親了,就連他也要被關進去,恐怕還要面臨巨額賠償。
「那你想怎麼樣?」
江晨輕笑一聲,嘴角不經意間閃過笑意,「我想知道所有事情,你父親為什麼在酒里加料,換個說法,你父親是不是早就知道,劉肖亮先生是江城劉家的人?」
中年男子再次沉默,許久之後,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悲戚之色,同時仇恨滿盈,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以為我父親想那樣做嗎?!」
全場瞬間安靜了,準備發火的劉肖亮也愣住了,什麼意思?難道,他父親是被人逼迫的?
李一龍也呆住了,唯有江晨,表情仍然不變,仿佛這都在他的意料當中。
事實上,從一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和神色變化,能夠清楚的看出,中年男人似乎心事重重,且幹什麼事都心不在焉。
即便是後來跟李一龍動手,也是劉肖亮提及他的父親,這才會勃然大怒,足矣可見,這名中年男人將父親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而且,他的父親又碰巧在前兩天離開了這,好好的酒坊不做,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只有一個原因,身不由己。
要麼,其父親被人脅迫,要麼,就是他真的是始作俑者,跟劉家有什麼過節,作案完已經跑路了,江晨更傾向於前者。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說不定,我們這群人還能幫你。」江晨淡淡的說道,後退了兩步,雙手環胸,靠在研磨台邊。
中年男人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臉怨氣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大勢力之間的爭鬥,我父親應該能夠安享晚年,後半輩子不愁吃喝!」
劉肖亮等人更懵了,什麼意思,大勢力之間的爭鬥,挨著這小村莊什麼事了?而且,最近江城應該挺太平的。
「前段時間,我父親正在釀酒,本來打算趁著冬季來臨,把所有的糧食釀完,封存起來,就打算收山了,日後好好生活,安享晚年,沒想到幾個外國人突然找上門來,想讓我們幫忙釀酒……」
外國人?
江晨的臉色頓時變得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