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五點,李家的宴席足足持續了將近三個多小時。
江晨再次思索了一會,也沉沉的睡去,這兩天確實累了。
與此同時,杜家內部並不太平。
宴會結束之後,杜良便帶著兒子返回家中,只不過直到現在,父子二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
無他,都因為今日宴會上發生的事。
現如今,帝都的流言也傳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杜家站到了蕭家那邊,選擇打壓李家。
不用說,日後,必然要跟李家站到了對立面。
本來以為蕭家必然會把李家踢出四大家族,到了那時候,李家再沒有威脅,也沒有絲毫可利用之處。
反觀蕭家,如果能將李家吞併,日後必然蒸蒸日上,穩坐帝都霸主的位置。
他選擇蕭家,也是在沉思之後的舉動。
但沒想到,江晨的突然出手,將一切局勢都打亂了,連帶著被打亂的,還有他的一些設想。
本以為杜家向蕭家示好,未來,也能借蕭家的力,讓杜家越來越好。
沒想到,江晨今日的舉動,讓一切都朝著他所想的反方向發展。
「還是低估了江晨的能量。」杜良面色凝重的說道。
「之前認為他不簡單,今日一見,我當初的想法,還是保守了。」
他的語氣中,有些許懊悔。
到現在為止,他所知的江晨,身後勢力從之前的天暢集團,又多了個宸宇。
兩方勢力,都是如今在國內風生水起的。
尤其是宸宇,杜良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跟宸宇的負責人搭上關係,而且看上去,兩個人似乎很熟絡。
不然今日宴會上,江晨為宸宇做了那麼多決定,那負責人白浩然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算是默許了,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爸,不只是您,今天誰都沒想到,那個江晨居然這麼邪門,所有已成定局的事,都能被他強行扭轉,此人,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杜海也承認了父親的說法,而且,他對江晨的看法也越來越深刻。
今日見到江晨之後,他對「後生」這個詞有了個全新的認知。
對於父親當初那句,「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他終於理解的透徹。
江晨的表現,也將這句話完美的體現出來。
今日參加宴會的,基本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但若要讓他們說誰能比得過江晨,相信沒人敢拍著胸脯肯定得說自己能。
作為一個年輕人,江晨表現出來的膽識和魄力,以及應對手段,都顯得格外老辣。
江晨具有那些家族家主不具有的品質,那便是輕狂,一股獨屬於年輕人的輕狂。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換做旁人,誰敢在帝都那樣跟蕭雲道說話?那恐怕是活膩歪了。
但今日的江晨,刷新了在座所有人的三觀和看法。
把蕭雲道氣得上氣不喘下氣,讓他們也明白,蕭雲道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過去在帝都表現得威風凜然,面對一切都保持淡定,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難做的事情。
或者說,從沒踢到過鐵板。
但江晨的出現以及做法,明顯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被人尊敬慣了,他沒想到,在帝都居然還有人敢跟自己唱反調。
這麼多年來,江晨絕對是頭一個。
「爸,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見父親不說話,杜海開口問道。
杜良緊鎖眉頭,雙手合十扶著下巴,臉色空前凝重。
今日的決定,把杜家推上了懸崖,現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和蕭家合作。
但是和蕭家合作,基本無異於與狼同行。
從今日的宴會,足以看出蕭家的野心。
想把李家踢出四大家族之列不說,還想把MG集團拉進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心知肚明。
MG集團絕對和蕭家有關係,蕭家之所以想把他拉進四大家族之列,為的也只是再次增強蕭家在帝都的地位。
他們已經是帝都的霸主了,為何還要如此?那便是蕭家,想要統一整個帝都。
讓未來的地圖,所有家族都效力於蕭家。
蕭雲道的野心,讓人難以估量,除了他之外,蕭家裡面還有一個蕭無道,此人才是真正的神秘莫測。
直到現在,他在帝都露面次數,屈指可數,這段時間更是毫無音信,讓人不免懷疑,蕭家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大招。
思索了許久,杜良猛然搖了搖頭說道:「不著急,靜觀其變,阿立集團的馬總,不是說會在明天選擇一個合作方?」
「明天的結果,將決定帝都未來的走向,我們杜家,現在只能處於被動的行列……」
杜良有些自責,都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導致杜家陷入這種境地。
不過也沒辦法,事情已經出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只能等明天,阿立集團的選擇。
可不論怎麼選,對他們杜家來說,都算不上好事。
如果選擇蕭家,蕭家實力暴漲,在帝都本土家族中更是能一手遮天,再也沒有人能牽制住他。
但這樣一來,杜家也只能是蕭家的走狗,未來效力於蕭家,地位可能還不如現在,甚至遲早要被蕭家所吞併。
但如果,阿立集團選擇了李家,對於低度的局勢改變,絕對沒有選擇蕭家那麼大。
畢竟李問天並沒有太大野心,他只是想讓李家的實力和杜家以及司家平齊。
想到這兒,杜良甚至有些希望阿立集團能跟李家合作。
與其選擇當蕭家的走狗,還不如自己發展,大不了,未來躲得遠遠的便是。
他嘆了口氣,走向窗邊,眼底閃著濃濃的忌憚之意。
他喃喃道:「江晨啊江晨,說到底,還是我杜良低估你了。」
「爸,您昨天說,未來帝都的局勢,可能會因為江晨而改變,還真讓您給說中了。」杜海若有所思的說道。
杜良擺了擺手,回過頭來,面色凝重的說道:「不止如此,搞不好,李家會因為他,勢必再次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誰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且走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