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靈的腦子裡想了很多,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看著眼前柔弱的周雨靈,江晨的思緒又回到兩人初戀的年紀。
那時的兩人,情竇初開,年輕人的戀愛,只要真心相愛,好像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兩人在一起,不用考慮錢、房子、車子,後來更是在周烈的指定下,兩人順理成章的結婚,從小相知、相識、相愛,到最後被長輩的指定結婚的兩人,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那時的江晨,為人本分、老實,頗受周爺爺喜愛,但這也是江晨的弱點,老實本分的江晨,進入社會,也不知如何耍心眼,只知道一味的埋頭苦幹,直到二十多歲,仍是一個保安,拿著微薄的收入。
後來,周爺爺死後,甜蜜的生活也被打破,早就不同意此事的周父周母現出原形,直接將江晨趕出了周家,整日對著江晨冷嘲熱諷,最後更是直接拆開了這對苦命鴛鴦,在黃鶯的勸說下,周雨靈也慢慢接受了事實,兩人也就此分開。
將思緒拉回現實,江晨看著眼前的周雨靈,當初的兩人多麼的甜蜜,現在卻成了這般地步,但這些終究歸咎於自己的無能,周雨靈跟著自己那麼多年,不管自己如何補償都覺得虧欠,心裡不由得感慨萬千。
想到補償,江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是,對著突然說道:「雨靈,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就在我的口袋裡。」
江晨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示意周雨靈自己拿。
周雨靈詫異的看著江晨,停頓了一下,還是聽江晨的話,把手伸進江晨的口袋。
摸到了一個像是戒指的東西,周雨靈大喜,戒指上好像還鑲嵌著什麼東西分量很重,這又讓周雨靈不敢斷定那是一枚戒指,因為就算是鑽戒,周雨靈也從未見過像鴿子蛋這麼大的鑽戒!
周雨靈把那東西拿了出來,在路燈的照耀下終於看清楚的那東西的模樣,不由得驚得嘴唇微張,正是那宋家在慈善晚會上即將拍賣的壓箱底的東西:夢海之淚,那璀璨奪目的鑽石,陽光的照耀下,如同大海深夢的眼淚,周雨靈驚得目瞪口呆。
「雨靈,還記得上次的同學會嗎?我好像隱約記得,因為沒有鑽戒,害的你被同學們嘲笑,說起來也都怪當時的我沒有本事,都是我欠你的,這枚鑽戒,就當是我遲來的補償。」
聽到這話的周雨靈雙眼再次被眼淚模糊。
作為一個女人,她也曾幻想過穿著婚紗、帶著鑽戒,在眾人的祝福里風風光光的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但這都是周雨靈夢中的畫面。
當時的江晨一個月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別說鑽戒,就連一個普通的銀戒指,可能就要江晨半年的工資,但周雨靈卻從來沒有因此怪罪過江晨,也從來沒有向江晨索要過這些。
「江晨,你能給我戴上嗎。」周雨靈看著江晨,溫柔地說,眼裡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好。」
江晨溫柔地拉起周雨靈纖細的手,把這枚價值連城的夢海之淚戴上了周雨靈的無名指。
只有新人結婚交換戒指時,才會把戒指戴到對方的無名指上,江晨刻意的將戒指戴到周雨靈的無名指上,想要以此來補償周雨靈,畢竟當初兩人結婚時,江晨未能送給她一個鑽戒,甚至是一個普通的戒指。
就連空氣都變的隆重了,此時此景,更像是兩人在舉辦一場婚禮,此刻,天地為證,花草為鑑,兩人在此處,補辦一場屬於周雨靈和江晨兩人的婚禮。
為周雨靈戴好戒指後,江晨抬頭看著周雨靈,此時的周雨靈的臉上已被淚水鋪滿。
「謝謝你,江晨。」
周雨靈已經感動到說話的語氣微微顫抖。
「對了江晨,這鑽戒貴嗎?這麼大的鑽戒,應該要很多錢吧,你現在的事業剛剛起步,你應該……」
「不貴。」
還未等周雨靈說完,江晨便打斷她的話。
這個妮子,直到現在還在擔心自己,江晨的心裡好像有一部分被周雨靈擔憂的話語融化。
只是周雨靈還不知道,這枚鑽戒就是那枚宋家即將在拍賣會上壓箱底的寶貝,價值更是高達數億。
「你喜歡嗎?」
「嗯。」此刻的周雨靈羞澀的低下頭,滿面潮紅,因為江晨正直勾勾的盯著她,若是回到過去兩人正談戀愛時,江晨這般盯著她的下一步就是一口親上來。
江晨拉起周雨靈的手,溫柔的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對了江晨,你的那輛車,我會幫你要回來,那輛車那麼貴,我媽做的確實過分了。」
周雨靈突然想到黃鶯還把江晨的車強行據為己有,心裡又是一陣愧疚,本來周家對江晨就整日冷嘲熱諷。
上次江晨費盡心思幫周家安排到了招待會的名額,自己的父母不僅沒有心存感激,反而當著江晨的面辱罵江晨白眼狼,還當著仍是周家女婿江晨的面夸孫泉雷,甚至在招待會的過程中以周雨靈為令牌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周雨靈自認這些如果發生在她身上她肯定受不了。
結果江晨不但沒有報復,反而這次黃鶯不要臉的拿江晨和周雨靈並未登記離婚,蘭博基尼仍是夫妻共同財產為由,從江晨這坑走一輛名貴豪車。
想到這周雨靈對江晨更是愧疚不已。
「我說過了,那輛車算是對你在我身上浪費的青春的彌補,跟你的青春比起來,那輛車算不了什麼,而且,那輛車的錢對我來說不過是零花錢而已。」
聽到這話的周雨靈滿臉詫異的看著江晨,她覺得江晨是在吹牛,明明後者不久前才因偶然當上了天暢集團的高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錢買車,更別提這車的價錢只是零花錢了。
周雨靈還以為這是江晨怨恨黃鶯所說的氣話。
「江晨,你是不是還在恨我媽。」
「沒有啊,在江晨,值得我恨的人並不多。」
江晨雲淡風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