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江晨看了一眼李一龍,而後轉身走出房間。
後者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
「問你件事,我聽說你們李家有一名大師,在醫學方面的造詣很是了得。」
「李牧?你怎麼知道他的?」李一龍一臉詫異。
江晨笑而不語,「先別問這些,講講他吧。」
李一龍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李牧乃是我們帝都的神醫,比李家主還要年長一輩,過去愛好醫學,帝都大小家族,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他。」
說到這兒,李一龍停頓了一下,眼裡湧現出濃濃的恭敬之意。
「李家那時能到達巔峰時期,和他脫離不了干係,甚至那時,李家內部有不少人尊崇他為下一任家主,不過只因為他是旁系,而李家內部的繼承制度森嚴,無法繼任家主之位,但他也不在乎這些。」
江晨有些心驚,沒想到,這名老者居然還有這種傳奇往事?差點成為李家的家主?
「在李牧老爺子年輕時,有一個貌若天仙的妻子,只可惜,這位女子出生於普通家庭,李家那時正處巔峰,李家也無人說什麼,畢竟那時候的李老爺子,可是李家的香餑餑,兩人結為夫妻,日子很為甜蜜,只可惜……」
李一龍的臉上又浮現出惋惜之色,看了江晨一眼,摸了摸鼻子嚴肅的說道。
「江晨,咱們之間的關係也算不錯,所以這件事我才會告訴你,具體細節,切忌外傳!」
在得到江晨點頭同意後,李一龍這才接著說道。
「只可惜,天妒鴛鴦,李老爺子的妻子在三十五歲時身害頑疾,老爺子醫術了得,這種檔次的疾病,自然難不倒他,可恰恰也是因為他醫術了得,當時有不少人來找他求藥,李老爺子力不從心,一時疏忽,錯把別人的藥用在妻子身上,這一失誤,換來的是妻子離世……」
江晨的臉色也有些僵硬,人命關天的大事,更何況是自己的摯愛,又豈能在這方面馬虎?
這李牧老爺子……
一時間,江晨也不知該如何評價,終究是醫者父母心。
「這件事在李牧老爺子的心中留下了烙印,從那以後,他便頹廢了下來,隱居在李家旁邊的四合院中,誰也不見,脾氣古怪,即便一些家族天價求藥他也不搭理。」
江晨怔住了,腦海里突然回想起養神丹,心中頓時如翻江倒海。
若如李一龍所說,李牧老爺子即便天價求也不為心動,證明他對錢不感興趣。
那神秘人究竟是誰?為何能說服他?
一堆問題浮現在江晨的腦海里,從帝都到江城,這中間的來迴路程最起碼要十幾個小時。
當時,周雨靈的神經出現問題後,當天晚上,神秘人便把藥送到了他手裡。
難不成,神秘人從頭到尾一直在監視江晨?
想到這兒,江晨的後背留下些許冷汗。
重生一世,第一次有人讓他感到些許心悸感。
不過還好,目前看來,那神秘人並沒有要害他的意思,否則在當時,在藥里做些手腳,他恐怕也看不出來。
江晨隱隱覺得,那神秘人或許和父親母親也有關聯。
但想要發掘,唯一的線索就是李牧老爺子了。
「李家,有誰和李牧老先生比較接近?」
李一龍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李牧老爺子比家主還要年長,在他風光後落入頹廢時,在如今的李問天家主也不過二十歲出頭,除了家主之外,壓根無人接觸過他,到了現在,家主平時忙於家族事務,也沒空將心思放在李老爺子那裡,整個李家上下,幾乎沒有人和他走得很近了。」
江晨的表情變得格外嚴肅。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外人和李老爺子關係非比尋常?」
「絕對不可能。」李一龍想都未想,一口否決。
「他在神經方面的造詣,格外深刻,放眼國內,能與他比較一二的人,壓根找不來,只可惜,收山了……」
江晨的心中更為震動,按照李一龍所說,絕不可能有人會從李牧這邊拿到丹藥,更別提是治療神經方面的丹藥了,人家的拿手好戲,收山之後,又豈能輕易流出?
那只有一個可能,神秘人和李牧的關係非同一般!
「有什麼辦法能接近他嗎?」江晨嚴肅的問道。
李一龍搖了搖頭,「除了送飯的下人,再沒人能夠接近他,現在的李老爺子年近八十,已經算是暮年了,即便是下人也不會允許輕易靠近,送飯僅僅是送到門口。」
江晨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期待,夾雜的還有些許興奮。
倒也不算是死局,最起碼這傳說中的李牧並非油鹽不進。
如果能借送飯的時機接近他,是否能從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江晨再度折返回病房,病房內,李問天面容激動,正在和李青蓮討論江晨的話題。
見江晨回來,李問天的表情更加明亮了。
「剛才去哪兒了?」
「和一龍閒聊了一陣。」江晨笑著回應道。
病床上,李卿洛的神色恢復了不少,相比剛入院時,精神氣好了許多。
勉強坐起身子,微笑著看著江晨。
「江晨,之前只是聽說過一些你在江城的事情,聽小媽這麼一說,之前還有些小看你了。」
江晨擺了擺手。
「只不過是認識了一些實力雄厚的前輩,我自己也就一般。」
「你太謙虛了,光是小媽講的那些事,聽起來就跟童話故事一樣,江晨,沒想到你女人緣挺好的嘛。」
李卿洛靠在床邊,扶著下巴笑吟吟的看著他。
江晨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不知為何,總覺得李卿洛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
李問天等人也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家主的架子。
也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的被推開,李卿洛一怔,隨即翻了個白眼。
「杜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很明顯,昨日在街頭,杜江看到蕭世焱就跑的架勢,讓李卿洛心生不滿,但語氣里並沒有埋怨的意思。
李問天低聲呵斥:「卿洛,不得無禮。」
也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迎面走進一名器宇不凡的男子,正是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