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少年的聲音傳遍整個議事廳。
本來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李卿洛身上,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是道男人的聲音!
「誰?!」
李蒙厲聲喝道,李問道更是皺起眉頭。
誰啊,連特麼我老婆都罵?
下一秒,整個議事廳里所有人都楞住了。
只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站在門口,目光正勾勾的看著李蒙。
「小子,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知道這是哪嗎?」
李蒙陰沉著臉看著來人,再反觀其他人,一臉懵逼,獨有一人例外,那便是李卿洛。
坐在主位上的李問天更是又驚又疑,不知為何,看著眼前俊逸的少年,自己心裡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江……江晨?」
李卿洛喃喃道。
話音清晰的落進李蒙的耳朵,後者立刻轉過頭來一臉狐疑的看著來人,厲聲質問道。
「江晨?你是李卿洛的朋友?」
江晨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不過卻是讓李蒙突然變得有些驚疑。
這所謂得江晨怎麼聽都沒聽說過?該不會是哪個世家家裡低調的公子吧?
他知道李卿洛生性高傲,絕不是什麼人都會放在眼裡,更別提同齡的異性,能讓李卿洛入眼的,絕對非一般人,至少,現如今谷家的那位大公子都從未入過李卿洛的眼。
不過,江晨方才說得話卻是讓他很不爽!
「門崗呢?今天誰值班?這麼活生生得人物進來也不知道上來匯報一聲?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
可此時,壓根沒人注意這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晨身上,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江晨,你怎麼來了?」
李卿洛的聲音很低,與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截然相反,此下的李卿洛更有些……溫順?
「來帝都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你。」
江晨溫柔的道。
「這位小兄弟,你跟卿洛是朋友?」
趁著江晨和李卿洛聊天的間隙,李問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打破了兩人略顯親近的氛圍。
江晨轉過頭,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種親切感,但又不同於和周烈之間的感覺,這是來源於血脈里的親近。
眼前的老者,如果不出意外,那便是自己的……爺爺?
回過神來,江晨笑著點了點頭,微微躬身作揖道。
「見過李家主。」
拋出那種莫名的感覺,李問天的心裡忽地升起強烈的欣賞之意,一方面是江晨的禮節,另一方面,是江晨進門時說的那句話,「你天命你媽!」,李老爺子同樣笑著點了點頭。
「小兄弟客氣了,既然是卿洛的朋友,那便是我李家的貴客,來人,賜座!」
李問天大手一揮道,可旁系的人卻無人有動作,最終是一位兩鬢略微斑白的中年人搬來了一把椅子,就處於李卿洛的身邊。
可李蒙的臉上卻青一塊白一塊的,陰沉著臉道:「家主,此人的來路都摸不清楚,僅僅是和李卿洛相識,如此對待,不太好吧?」
顯然,剛才江晨的話讓他怒火中燒,這麼多年,從來沒人敢這麼罵他!
「你還當我是這李家的家主?」
李問天看了他一眼,濁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剛才,兩方言語激鬥的時候,李蒙可不是這副語氣!
「家事是家事,如今來了外人,還應該先緊著外人吧?」
李蒙緊咬牙關道。
可空氣中突然傳來李卿洛的一聲輕笑。
「你還知道,先緊著外人?那為何我李家和蕭家對峙時,你要背地裡跑到蕭家那邊獻殷勤?」
自打江晨來了之後,李卿洛似乎充滿了底氣。
「江先生,家事微丑,您見笑了。」
李問天壓根就沒理會李蒙所說的話,而是看著江晨笑道。
後者擺了擺手。
「李家主言重了,每個大型組織里都缺不了兩條吃裡爬外的東西,家族當然也不意外,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你說什麼?!」
李蒙指著江晨怒道。
「小子,真當我李家隨時是軟柿子?你想捏就捏?」
江晨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你也配做李家的人?」
嘩——
在座所有李家人一片譁然,一臉震驚的看著江晨。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也是第一次敢有人當面罵李蒙,居然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然而,一邊的李卿洛卻拉了拉江晨的袖子,低聲說道。
「江晨,別說了,此人和蕭家的人背地裡有關係,很棘手。」
聲音不大不小,偏偏傳到了李蒙的耳朵中,後者愣了一下,戒心瞬間消除,一臉玩味的看著江晨。
「小子,說說吧,從哪裡來,來我李家又是何目的?」
方才沒進門前,李蒙侮辱李卿洛父母的事江晨聽的一清二楚,可李卿洛的父母不就是自己的父母?
「你李家?你又算個什麼鳥東西?」
江晨字字誅心,讓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精彩了許多。
不過,屬於李蒙一脈的人是臉色難看,而忠心於李家的人則是心中暗爽,不過也夾雜了些許擔憂。
照目前的形勢來看,這個年輕人是站在小公主旁邊的,可……李蒙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些年來和蕭家的距離走的相當近,若不是因為此,李問天早就把這個家族敗類趕出家族了。
現如今,李蒙的勢力已經能和李問天平分秋色了。
「你找死!」
李蒙指著江晨怒道。
可江晨只是看了他一眼,眼裡古井無波。
這一反應更是讓在場人心驚膽戰。
「這、這、這……此子是誰?為何過去從未聽說過?」
「千金的朋友,相必也不是個善茬,敢直面和李蒙起衝突,恐怕也有實力!」
「必然大有來頭!以千金的性格,絕對不會隨意結實異性男子!」
……
眾人交頭接耳,忽地對江晨升起一股忌憚的心思,不知從何時開始,李家從過去的不可一世變成如今,遇到一個摸不清底細的人都會心生恐懼。
不過,恐懼的也僅僅是李蒙那一脈的叛徒,忠於李家的人則是生出欣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