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剛到家,洗漱完畢後躺在床上,正欲睡覺,黃鶯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江晨眉頭一皺,暗罵一聲,接起電話,黃鶯的大嗓門就從電話的那端傳了過來。
「江晨,我朋友兒子的婚房鑰匙我已經拿到了,就在咱們江晨接近市中心的金域小區,你明天可不要穿幫!哎,金域小區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小區,但也總比你那郊區的房子強,你說你……」
江晨懶得解釋,本來準備睡覺時黃鶯打來電話,江晨本就在氣頭上,黃鶯又這般絮叨,更是讓他煩躁。
黃鶯話還沒說完,江晨就掛掉了電話,再次問候了一遍黃鶯的八輩祖宗,把電話扔到桌子上倒頭就睡。
次日,江晨一如既往的起床收拾了一番,便直接趕往公司,打算看一下公司的情況再順路去周家。
江晨抵達公司門口,剛把車停好,陳穎就面色緊張一路小跑過來。
「江總!您可算來了!」
江晨皺起眉頭。
員工福利挺好的,甚至力壓一些大公司,難不成還有員工不滿意?
江晨腦子裡首先閃過的就是這種想法。
「怎麼回事?」
「江總,您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的要和我們宸宇合作的芯盒公司嗎?」
「芯盒公司?」
江晨的腦海里浮現出王之沖和王西銘父子,表情變得有些無奈。
「對,之前被您開除的那個馬震國,他去芯盒公司挖牆腳了,現在聽說已經鼓動十幾個人從公司離職了,包括一位總監!」
「馬震國?」
江晨冷笑道,之前那個被自己殺雞儆猴的雞,後來不是被冷鋒收拾了嗎,現在還敢出來鬧騰?
「走吧,去芯盒公司看看。」
江晨又回到剛停好的車上。
江晨只是聽陳穎說過芯盒公司,但是也從未去過,在陳穎的帶路下,兩人直奔芯盒公司。
到了芯盒公司樓下,江晨倒是有些驚奇,這個芯盒公司,聽陳穎說是即將倒閉,但規模倒是不小,單是辦公區的規模,就差不過有一個商場那麼大。
也難怪當時王之沖那麼囂張,如此大的芯盒公司,若非經營不善,恐怕運轉起來也是一本萬利。
兩人剛走進公司的大堂,便聽到公司里大吵大鬧的聲音。
江晨皺起眉頭,一人拿著擴音器,站在大堂最中央的桌子上大喊大叫,一群人擁護在他身前。
「我跟你們說啊!可千萬別跟宸宇公司合作!要是跟宸宇公司合作,你們的前程就算是全毀了!」
「宸宇公司的那個老闆江晨啊!他畜生不如!他卸磨殺驢!我為公司兢兢業業幹了好幾年,公司從無到有!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公司的開司元勛,元老級別的人物!結果這個江晨啊,剛上任就把我給開除了!」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你們想想啊朋友們,你們跟著這個江晨,辛辛苦苦,把公司越辦越大,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公司越來越好了,你們卻被開除了!這事放你們身上,你們心裡能好受嗎?」
馬震國說的有聲有色,身邊的人也都面面覷道,紛紛討論起來。
「這個宸宇的老闆真這麼下三濫?」
「這種做法,那也確實是有些過分啊!」
「是啊,人家跟著公司幹了幾年,到頭來不僅沒被封官加爵,反倒被卸磨殺驢,還得去另一個公司再謀工作,這不是斷人生路嘛!」
「此事我覺得,還是得觀望觀望,要是公司真被宸宇收購了,攤上那麼個黑心老闆,往後的生活堪憂啊!」
……
馬震國一看群眾反響如此激烈,更加來勁了。
「朋友們,我跟你們說啊,跟著這種老闆,能有什麼前途,在你的孩子需要奶粉錢,在你的老婆想要化妝品,在你的房子跟車子要還貸款時,你正著急用錢,這種黑心老闆把你給開除了,你想想,你該怎麼活下去!你得多絕望啊!」
話罷,馬震國還故意抹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真箇大堂的氣氛都帶的頗為憂傷。
眾人也是感到有些共鳴。
「這……」
「說的倒是有些道理啊。」
「就是啊,要是該還房貸跟車貸的時候被開除了,那豈不是全家都崩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宸宇,不能呆,公司一合併,還是抓緊辦離職手續吧,省的到時候被開除,還挺難堪。」
……
「馬震國,你放屁!」
陳穎氣的再也聽不下去了!
「你就是在顛倒黑白,當初江總是因為這種原因開除你的嗎?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當初江總還沒接手拼貨的時候,你就在公司里搞一些小動作,弄得整個公司烏煙瘴氣,後來江總來了,又是你先策反一群銷售部的人離職,扮江總難堪,現在怪到江總身上?!」
江晨側頭詫異的看著陳穎。
果然,憤怒的女性是這個星球上最不能惹的物種。
陳穎雖然沒有擴音器,但是由於氣憤,陳穎氣的扯開嗓門怒吼,與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淑女模樣完全相反,聲音也完全不輸拿著擴音器的馬震國。
不只是江晨,整個大堂的人都被陳穎的聲音所吸引,紛紛把目光投射了過來,只是目光里充滿了迷茫。
「這女的是誰啊,咱們公司的」
「不知道啊,我沒見過她啊,哪個部門的人?」
「這嗓音倒是了得,嚇我一跳。」
「聽她說的話……一個一個江總,好像是宸宇的人?」
「哦對,我之前在王總的辦公室見過她,她好像就是宸宇老闆的秘書,當時市收購的事也是她來談的。」
馬震國看到陳穎,也是先詫異了一下,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被人察覺的陰笑。
隨後又是抹了一把鼻涕,裝作老淚縱橫的樣子,帶著哭腔說道。
「大家快看這個潑婦啊!她就是宸宇老闆的秘書啊!當初我這個公司元老被開除,少不了她在背後的攛掇,她跟那個宸宇的老闆不乾不淨的!整個公司,就是被他們倆人毀了,我有一次偶然路過辦公室,還親眼看到她跟那個老闆在那個啥,我懷疑啊!就是因為他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才開除我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