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不待江晨有任何回應,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看著江晨僵硬的表情,李卿洛爺孫二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心中莫名有不好的預感:「江晨,怎麼了?」
江晨從愣神中恢復,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囑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哪裡也不要去,記住,不要離開李家半步!」
「江晨,到底怎麼回事?」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李卿洛語氣嚴肅的詢問道。
江晨搖了搖頭,「小事,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江晨抓起外套,飛一般的跑往車邊。
抵達車邊的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簡訊,上面赫然是一個地址。
江晨心跳莫名加快,打開導航,即刻出發,在離開李家的時候,他突然沒由來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一種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但具體是哪裡不好,他也說不上來。
算了,還是先把李一龍救下,到底是誰,為何要對李家出手?難道是蕭家聯合杜家?
可李一龍外出歷練回來,功夫大漲,一般人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抓到他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江晨一路瘋踩油門,車子駛下高架,朝著郊外駛去。
隨著距離地點越來越近,江晨就愈發俞覺得心中那份心悸的感覺逐漸強烈。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最近沒有注意好好休息?
江晨懶得再多想,拼命踩油門。
能抓到李一龍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要麼功夫和如今的自己不相上下,要麼就是占了人數上的優勢,且那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不然李一龍絕不可能輕易被抓到。
半個小時,江晨終於抵達導航上的終點,只見眼前一個莫大的廢棄工廠。
且在工廠門口,是一片墳堆,看上去格外陰森,煞氣頗重。
江晨跳下車,直接走向工廠,工廠的門沒有鎖,輕輕一推便被推開。
一顧腐爛的氣息,立刻衝進江晨的鼻間,令他微微皺眉,這味道,聞上去就像腐爛數月的動物屍體一般。
若非他自控力強大,恐怕現在早就吐出來了。
讓江晨心中疑惑的是,工廠內部空無一人,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江晨也忍不住渾身一震,他立刻反應過來,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等他跑到工廠外,發現自己的車居然無端爆炸,幾乎被燒成了灰燼,這讓他臉色劇變。
沒了這輛車,待會他想要回市區都是一個大問題。
李家今天大概率要面臨危險,現在李一龍還被人劫持,不知下落,現在車還被炸毀。
江晨突然變的無比暴躁,眼神也在一瞬間變的血紅,他瘋了一樣衝進廢棄工廠,怒聲吼叫道:
「我現在已經到了,給我滾出來,你是誰?為什麼要劫持李一龍?出來!」
「李一龍,你在哪!」
「孫子,只敢綁架,不敢露臉是麼?滾出來!」
一番嘶吼過後,整個工廠,除了江晨的回聲之外,再無其他。
他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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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電話的鈴聲再次打破了寧靜,在寂靜的工廠中,顯得格外尖銳。
是白涵予打來的電話。
「喂,江大哥,你在哪?李家闖入了一群陌生人,把李家駐守的所有保鏢都殺了,卿洛和李家主被他們抓走了,你快回來救救他們!江大哥!」白涵予急促的聲音傳來。
「涵予!是誰?你現在在哪裡?」江晨立馬抱著手機,急切的問道。
「我現在在……唔……嘟……嘟……」
電話被那邊掛斷,最後一秒傳來的聲音,是白涵予被捂住口鼻的聲音。
「轟——」滔天怒氣從江晨的胸膛噴涌而出。
通話界面結束,手機屏幕上一條簡訊浮現了出來。
「陷阱!李家主危險,速回!」
江晨看了一眼時間,十分鐘前。
十分鐘前,他正開車火速趕往這裡,根本沒有時間看電話,錯過了這條簡訊。
這次他實在繃不住了,滔天怒火,氣的渾身直發抖。
簡訊的內容很明了,這個廢棄工廠,完全就是一個陷阱,李一龍可能被人抓住,但不是在這裡。
騙他來這裡,只是為了把他支開,抓走李問天和李卿洛。
他後悔萬分,覺得自己太過意氣用事,著急的時候怒火上頭,根本什麼也顧不上,害得爺爺和妹妹,都落入陷阱,生死未卜,就連李一龍也沒能救回來。
江晨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什麼也做不成,上一輩子,臨死前的景象,再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下著雨的死胡同,他被拿著棍棒的一群人堵截。
身邊空無一人,一個朋友都沒有,就連自己摯愛的妻子,也在父母的逼迫下即將跟自己離婚。
那一幕幕,如身臨其境,再次在江晨的身上重演。
重生之後,他積累了很多朋友,但此刻,仍舊無人在身邊,而且最愛的人如今也身陷危險之境,他卻無可奈何。
連車都被炸毀……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不給我打一通電話,既然你要幫我,為什麼不幫徹底?」
「我是一個廢物,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江晨仰頭嘶吼道。
「你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廢物。」一道年輕且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江晨的身後傳來。
他的身體猛然一震,猛然回頭。
幾個月前,在他車后座的俊逸的男子,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
一襲黑衣,一個黑帽子,嘴角,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疤,其餘的,江晨依舊看不清。
但江晨的眼睛馬上變得血紅,怒瞪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你到底是誰?」
「剛才你知道爺爺他們會遭遇危險,既然你要幫我,為什麼不去救他們!幹嘛跟我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江晨聲嘶力竭的嘶吼道,言語中無不表露著自己的不甘。
那黑衣年輕人緩緩的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和他對視,語氣清冷的說道:「因為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沒有保護其他人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