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雪!」姜哲走出東宮博物館,發出一聲感慨。
來的時候,路面上乾乾淨淨,在博物館裡待了一天,出來就看到外面變成了冰雪的世界。
視覺轉換帶來的衝擊,身體感受氣溫的快速變化,讓大腦有剎那的恍惚,仿若走出博物館就換了一個世界。
他向前挪動步伐,每一腳踏下,都會讓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路面積雪的厚度,能夠沒過腳面。在濱海已經有幾年沒有見到這麼大的雪。
如此大的雪,讓姜哲覺得很新鮮。
伸手去接還在飄落的雪花。
雪花落在手上,一時沒有融化。
他也顧不得了冰涼的感覺,湊近眼前,借著路燈,分辨晶瑩雪花的奇異形狀。
看著雪花在手上融化,感受著冰涼濕潤。雖然感覺冷,還有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愉悅。
他抬頭看向天空,陰沉沉的天空,還有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
有雪花飄到臉上,沒有急著抹掉。
「你不怕冷啊?」胡老師在旁催促:「走吧,你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把衣服圍巾裹得更緊,調整帽子,只露出兩隻眼睛。
姜哲拍了拍肩頭的雪花,說道:「我也餓,但是很興奮,今天看了這麼多畫,大腦裡面一下子充斥了很多東西。這時候需要冷靜冷靜。」
「你快點兒吧,我都餓的不行了。這裡的伙食好貴。中午我就沒怎麼敢點菜,只吃了一段香腸,一塊三明治。裡面的青菜很少。」
姜哲跟上胡老師的步伐。
他理解胡老師。
當下,年輕的大學老師只憑工資生活,有些拮据。來到國外,尤其是俄國,自然會覺得物價並不便宜。
當然,學習團隊中,有很多人生活過得不錯,但還是稟承著節約的老習慣,儘可能的少花錢。
自從能賣畫之後,姜哲已經很久沒體驗這種感覺了。
他邊走邊對胡說道:「您今天辛苦了,今晚我請您吃飯,表示感謝。」
胡老師也不客氣:「你說的,我可放開去吃了。」
「隨便吃。」姜哲說道。
胡老師告訴姜哲,有幾位年齡大的同伴已經回去,秦教授幾人應該還在等他們過去。所以,要快點去匯合。
兩人沿著被行人踏出的道路,走向等車的地方。
胡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今天,和你聊天的那兩個俄國女孩兒,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雖然,姜哲已經在藝術圈子裡,遠遠超越了自己,但是畢竟他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和學生一起出來,作為老師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安全。
儘管知道這樣問,有些詢問隱私的意思,但她還是本著職業要求問了出來。
姜哲也沒隱瞞,直接把認識加林娜的過程,說給胡老師聽。
胡老師聽說,這兩個女孩兒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放心了一些,但還是本能的問了一句。「你能確定,她們說的是真的?」
姜哲說道:「明天要去列賓美術學院參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你不會見了第一次,就喜歡人家外國女孩兒了吧?」胡老師直白的說出擔心。
姜哲說道:「怎麼可能?只是看她長得美,想要畫下來。在交流過程中,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思。」
看到姜哲如此篤定,似乎沒有陷進去的感覺,胡老師終於放心了。
同時,心裡也開始吐槽。
姜哲這個學生,什麼都挺好,但就是在處理異性問題上,有些隨意。
她知道姜哲與陳嫣的關係,同時也知道學校里很多女生暗自喜歡姜哲,有女生悄悄的給他送過情書,甚至表白過。雖然沒鬧出什麼事情,但是一些風言風語,時不時的傳到她的耳中。
為這個事情,學校分管學生管理的領導,還找過她,讓她關注學生的生活狀態。
每一次遇到這樣的談話,胡老師都是滿口答應,實際上無能為力。這種事兒只能勸,總不能當面去攔著吧,最後,里外不是人的還是自己。
姜哲兩人找到正在等車休息的幾位同伴。
他搶著向幾位老師抱歉,表示讓大家等自己,很不好意思,今晚由他請吃飯。
秦教授笑著說:「請吃飯就不用了。怎麼樣?今天收穫大吧?」
另一位同伴說道:「秦教授就知道護著自己的學生。」
姜哲說道:「請吃飯是應該的。我最年輕,今天收穫很大。值得慶祝。」
這是心裡話。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畫,系統任務也有著落,所以格外愉快,請吃飯是為了分享喜悅。
幾人乘車回到住處。因為昨天的晚餐,大家比較滿意,所以,繼續去那餐廳吃。
點餐的時候,一位老師聽姜哲翻譯有羊肉湯,就提議:「這麼冷的天,咱們喝點兒羊肉湯吧。」
大家還是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在冬天的時候喝一碗羊湯,暖暖身子。
其他同伴都贊同,姜哲也覺得不錯,幫大家點好了晚飯。
他選擇了烤香腸,燉牛肉等肉食。
眾人找位置坐下,湯和涼拌的菜先送了上來。
眾人看到沒人一碗的羊肉湯,頓時傻眼。
這羊肉湯里,好像放了咖喱,呈現咖喱湯的視覺。
姜哲用刀叉從碗中撈羊肉。
每碗湯里,有帶著骨頭的兩大塊羊肉,叉子插起羊肉,羊肉顫顫巍巍的。
胡老師笑著說道:「這兩塊兒羊肉吃下去,差不多就吃飽了。」
「多吃點,這裡天氣冷,必須得多吃肉才保證體力。」秦教授說道。
幾位老師都點了一被酒。胡老師和姜哲也不例外。
姜哲要了一杯白蘭地。
因為今天的參觀時間長,體力消耗大。
大家都很餓,說話也少。
晚飯陸續送來,大家風捲殘雲般吃晚飯。
填飽肚子,感受著室內的溫度,姜哲感覺舒服多了。
再看看同伴們,都是一幅心滿意足的神態。
步行回賓館的路上,大家來了談性。
一老師說起今天看到那些感興趣的藏品。
有人說冬宮收藏的現代藝術品好,也有人說古典藝術藏品好,還有人研究工藝美術的,說起某件藏品如何如何,也有人說起冬宮的收藏歷史,裡面有多少華國藏品……
姜哲只聽,很少插話。
他已經開始琢磨,今天晚上要畫點兒什麼。
回到賓館,學習團隊的負責人,正在找各組的領隊,看看成員們是否都已經回來。
直到確認了成員都回到賓館後,又囑咐大家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去參觀列賓美術學院。
喜歡喝酒的成員,邀請朋友小聚。喜歡打牌娛樂的人,開始先玩伴。
姜哲婉拒邀請,回到房間與父母通電話報平安,又給陳嫣、廖姐等人發簡訊。
他忙完這些事情,便拿出了速寫本。
一分酒意和十分創作的衝動,讓他忘記了疲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