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的話，讓老人克里覺得詫異，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我說的這個觀點，已經得到了藝術界的公認。」
姜哲沒有急著解釋，而是說道：「請您稍等，我們給來參觀畫展的朋友，準備了一點小禮物。您看了之後，就會明白。」
說罷，他走出展廳，很快拿回來了一個小禮盒。
他們來鈕約前，準備了很多小禮物，除了送給朋友，還有備用的。
他把禮盒送給老人：「禮盒中是一個書籤兒，用景泰藍製作的書籤兒。盒子表面印製傳統的名畫。請今天和您聊天非常愉快，請您收下。」
「謝謝。」老人接過禮盒：「可是，這和我們談的話題，並沒有什麼關係。」
姜哲說道：「請您看手上這個禮盒的包裝，包裝上印製的是，我國東晉時期的知名畫家顧凱之的作品。這位畫家的生卒年是公元345年－406年。」
他想說的這個例子，恰好在包裝盒的上能看到，否則他還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圖例。
老人按照姜哲所說，終於找到了圖片。
姜哲說道：「這是一副距今1600多年的畫，名字叫做《女史箴圖》。畫的內容是宮庭女子的行為規範。」
「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而且這幅畫非常的模糊、簡單。」老人說道。
「請您注意，這個正在照鏡子的女人，」姜哲解釋：「這幅畫，是一個古代宮廷女子，她正對著鏡子描眉，而鏡子裡反射出他的臉。」
老人看著看著，臉色變了。
姜哲說道：「這一幕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一個古代女子化妝。但是把它放在整個藝術史上來看，就會知道這幅畫有多麼的偉大。」
老人盯著圖畫，目不轉睛，甚至為了看的更清楚，還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的看。
看過之後，他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精彩。「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聽說過這幅畫，但是並沒有仔細的去看過。這真的是1000多年前的作品？」
姜哲解釋，有些人認為，這幅畫是公元5世紀到8世紀的摹本。」
半晌之後，老人似乎緩過了勁兒，也許是接受了這種說法。他喃喃道：「比歐洲早1000年？是怎麼想到的？」
這一刻，姜哲真實感受到本民族文化的魅力，為自己的文化自豪。
他儘可能委婉的解釋：「畫國古代畫家，對空間感的興趣不大，最注重的是聯想和想像。
這幅《女史箴圖》，畫的其實就是古代宮廷女子的行為規範。這個場景是描繪女人不光要修飾外表，更要注重內心的修養。
鏡子出現在這裡，恰到好處。
因為在我國文化中，關於鏡子的定義，不只能映射外表，還能映照出真實的形象。」
說到這裡，他想了一下應該如何解釋這個詞，就解釋成內心的真實想法。」
老人聽著姜哲的解釋，再一次盯著畫作觀察，「雖然畫的非常簡單，但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不過這他們真的能想到？把畫國古代畫作和歐洲繪畫放在一起做比較，好像不太合適。」
姜哲明白他的堅持，就笑著說道：「按照藝術規則，也是西方制定的評分標準，這幅畫確實是在畫中鏡這方面，領先了1000年。
看到老人的表情，姜哲覺得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太得罪人，便轉而說道：「畫中鏡的這種手法，其實只是一種表現方法，並不能代表的水準的高低。」
老人從話題中走出來，「看來，以後我要多讀一些華國的畫作，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們國家有這麼好的藝術，為什麼你會學習油畫呢。」
姜哲說道：「我除了學習油畫，也學習別的藝術種類。油畫在華國的發展，也有百年的時間，已經開始了本土化。」
他簡單說了油畫在國內的發展歷程，可惜，老人了解的並不多。
「今天和你談話，非常高興。」老人看了看時間，拿出名片，遞給姜哲。「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多聯絡。」
姜哲也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他看了一眼名片。這位老人居然是哥倫比亞大學的一位教授，還是一位藝術專業的老師。
他有些肅然起敬。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笑著說道：「我雖然是教授藝術理論，雖然會一些繪畫方法，但遠遠比不上你。我希望能看到你更多的作品。」
他抬抬手：「非常感謝你的禮物，你這裡的宣傳畫冊，能給我一份嗎？」
嘉士德將姜哲的作品拍下照片，印成了小宣傳冊。
這宣傳冊印的十分精美，雖然其中只有幾十幅作品，依舊像是一本畫冊。
姜哲當時取來了一份，說道：「請多提寶貴意見。」
老人非常接過了禮物，非常重視的收起來。「我會推薦更多的朋友，特別是學生，來看你的畫展。」
「謝謝您的支持。」
姜哲把老人送到了門外。
看著他離開，就回到展廳。
汪真過來告訴他，國內有朋友打來電話詢問他的畫展的情況。
老人克里站在街邊，準備搭乘計程車。
佳士得的總裁外出回來，看到老人，立刻讓司機停車，下車，小跑著過去和老人打招呼。
……
姜哲給父母和幾個朋友打電話後，又給秦教授打電話。
他對父母說的內容，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在和秦教授聯絡的時候，實話實說畫展的情況。
秦教授聽了之後，沉默一會兒，說道：「碰到惡劣天氣，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以前也有人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惡劣天氣不可能一直持續，你耐心等一等。多拍一些畫展過程中的資料。回來宣傳的時候，不要說這些壞消息，選好聽的說。這一點，汪真應該知道怎麼做。」
「好，我明白了。」姜哲答道。
秦教授囑咐一番，兩人結束通話。
姜哲剛收起手機，看見佳士德的總裁，興沖沖的走過來。
「姜哲，剛才是不是有一位名叫克里的教授，來看你的畫展。」
「對，他的名片上印著，他是一位教授。」姜哲說道。
「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教授。」
姜澤看佳士得總裁的表情，猜測這老人可能真的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