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預展大廳。
姜哲結束了採訪，看到孟溪走進大廳，就對她揮手示意。
孟溪走過來，說：「恭喜，你現在已經有接受採訪的待遇了。」
「我可沒這個本領，這是汪總和拍賣公司安排的。」
姜哲不想對孟溪隱瞞這些事情，畢竟，她以後也會接觸。「你最近怎麼樣？」
孟溪說起兼職的經歷和收穫。
一個月的兼職，讓她開闊了見識。所以，開學之後依舊以兼職方式，待在汪真的畫廊。
姜哲聽汪真說，對孟溪很滿意。看到孟溪的眼神，就明白他現在應該很快樂。
採訪結束之後，汪真並沒有讓記者回去。
她和拍賣公司的一位業務經理，還有姜哲，一起宴請媒體的記者包括工作人員。孟溪也參加酒宴。
酒菜安排的很豐盛，但是因為記者和工作人員今天還有別的工作，所以都沒有喝酒。
儘管沒有酒，但是幾人口才極好，所以酒席上熱鬧非凡，沒有冷場的時間。
記者王楠看到姜哲說話不多，不想冷落他，便開著玩笑說道：「姜哲，之前訪談的時候，咱們說的話都過於正式。
我一直想問你們這些專業畫家。如果我想出去和人吹牛，或者炫耀一下我能看得懂抽象畫，我應該怎麼解度抽象作品？」
席間，大家都願意開玩笑，拍賣公司的業務經理說道：「我聽了採訪，一些話雲裡霧裡。姜哲，有沒有能快速解釋抽象化，又能簡單掌握的方法。」
姜哲說道：「下面，我說的話不會被登報吧？」
「不會，這就是聊天。」
姜哲看到所有人投來目光，就說道：「不瞞你們，還真有一個簡單的辦法，一學就會。」
「是嗎？那我們能不能聽一聽？」幾人都被勾起興趣。
「既然大家想聽，那我就說點兒只能私下裡說的話。
其實不需要你去理解，你只要記住很少的名詞和圖形對應，就能出去和人吹牛。
第一批抽象先鋒，比如康定斯基在100多年前就已經奠定了抽象藝術的理論和實踐基礎了。現在，玩抽象的藝術家幾乎都是也許這些理論。只要證明了自己與先驅的關係，就可以了。
我說說怎麼操作。
首先，該看些什麼？
抽象化大體分為兩類，變形和符號。
變形，最典型的例子是畢卡索的作品，牛的變化。
把這頭牛的變化過程展示給你看。
這類變形的抽象畫呢就像是一部連續劇，然後你看到的，其實是其中的一集？
不過，抽象的變形符號，屬於比較低級的手段。
另外一類，就是更加難懂的符號化。
符號呢就是通過畫面中的視覺符號，猜出畫背後表達的含義。」
「聽起來好像也不難，但是怎麼看出含義？」
抽象話語的符號，不會那麼直白。
我們錄個具體例子。
經常會在抽象畫中看到各種胚胎，特別是人類胚胎。
它象徵重生。
還有，波浪形線條象徵生命力，水平線象徵於大自然的力量。
網格象徵無限不停的重複，噁心的形象象徵對世界的厭惡，土著和圖騰花紋表達人類原始的生活。
機械象徵力量等等。
當然，如果能看看這位畫家是男是女，
如果是女畫家，她的抽象畫，多半是在表達女權主題。
對了，還有一個經常出現的元素，就是窗戶，抽象畫中的窗戶往往非常平面並且簡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窗戶也是觀察世界的入口。
西方藝術中，窗戶是重要內容。
再他們看來，他們充滿了詩意和哲學內涵。」
「羅斯科的畫，怎麼理解。」
姜哲看過這位畫的作品，就說道：「你把羅斯科的大色塊，或者蒙德里安的方塊，當成一扇窗戶來看，就會發現它沒那麼難理解了。
窗戶外的朝霞，或者陰雨等等。就是通過色采感受窗外的風景。」
孟溪聽了解讀方法，很感興趣。「你的這些說法，來自權威的觀點嗎？」
姜哲說道：「這是我個人的觀點，說著玩兒。
米看到抽象畫中比較常見的一些符號，按照我說的去詮釋，不會錯的太離譜。
「如果一幅畫未命名怎麼辦？」記者問道。
姜哲說道：「我教你一個簡單辦法。如果畫面很亂，就是在表達無限的宇宙。
如果畫面看起來很孤單，那他就是在表達存在和生命。大多數的情況下，不會有人說你錯的。」
拍賣公司的業務經理也來了興趣。「裝置藝術應該怎麼解讀？」
「裝置是用視覺衝擊，給你製造壓迫感。
不過，解讀方式和抽象畫差不多。
有的象徵存在，或者象徵無限，反正往這兩個方向展開就行了。」
因為是私下裡聊天兒，姜哲不用擔心說錯：「這是我理解的抽象藝術的理解。」
「你說，這些人為什麼要把東西畫的別人認不出來呢？」孟溪問道。
姜哲說：「很好理解。文學有口頭語，白話文，文言文，還有不同格式的詩歌。就是為了追求那種美感。
100多年來，抽象化的題材一直很與時俱進，從工業時代到太空探索，再到當下的社會問題。
米國最流行的話題，抽象話都有表現。但抽象藝術本質上，還是在搞100多年前的那一套。
本該尋求突破的藝術家們，也並不著急著創新。」
玩笑般的解讀，給幾個聽眾帶來了快樂。當然，他們也沒往心裡記，除了孟溪。
記者誇讚姜哲。「沒想到，還可以這樣解釋。行，以後我也會評論了。」
酒宴結束之後，記者帶著工作人員告辭。
汪真悄悄送上禮物。
姜哲回到酒店，點開了系統頁面，看到頁面上的新提示。
你已經選擇遵從內心的想法，並付諸實踐，請靜待機遇產生的作用。
與此同時，記者王楠正在整理今天整理的稿子。
手機響了起來。
她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掃了一眼手機。看到來電號碼，立刻放下手中工作，接通電話。
「主任……對，我正在整理。」
「啊？」她聽電話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臉色變得很難看。「好，我會儘快交給小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