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你這是準備回去？」
「對，下午還有事。」
「我們幾個去喝酒，一起去？」
姜哲禮貌的婉拒。
他和汪真，秦教授都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走出美術館大門，準備去搭車的這一段路上，連續遇到幾個人主動和他打招呼。
這些人都是今天剛剛認識，但面對姜哲的時候，已經非常熱情。
短短的路程中，打招呼的人，幾乎讓他應接不暇。
有人願意和他接觸，也有人不喜歡他。有些人遠遠的看到姜哲後，和周圍的人小聲的嘀咕什麼。
不管他們真實想法是什麼？但都旁姜哲生出感慨。
早晨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小透明一個。活動結束離開的時候，已經被很多人記住。
僅僅相隔兩、三個小時，前後的待遇是天差地別。
姜哲明白汪真所說，有了名氣的真實含義，儘管這個名氣的獲得，讓人一言難盡。
他也說不清楚，這種滋味是高興還是不自在。
姜哲幾人回住宿酒店。他休整一下，就趕到一家酒店。
下午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他和孟溪約好在這裡見面。
離開了喧鬧的環境，一個人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喝著茶聽音樂，看著窗外風景，感覺特舒服。
不一會兒，孟溪著背著一個挎包走了進來。
她換上體恤衫和短褲，既青春洋溢也顯露出頗有前途的本錢，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讓整個酒店都亮了起來。
姜哲站起來迎接。
「大畫家，等急了吧。」孟溪語笑嫣然。
「可別這麼稱呼，你一進來，大家都看你，你才是最受關注的那個。」
「叫吃的。」孟溪坐在姜哲對面。
「我不懂，你來點。」姜哲謙讓，
孟溪也不客氣，詢問姜哲有無忌口之後，點了幾個有本地特色的菜，建議姜哲嘗試。
用她的話說，這家的菜做的比較地道。
等菜的時候，她對姜哲說道：「今天，我們往外走的時候，聽到楊老師感慨。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學著楊老師說話。
「這人吶，都是命，有的人被石頭絆倒，有的人被金子絆倒。」
「什麼意思？」姜哲看她學的有模有樣，笑著問道。
「楊老師聽說了你的事情之後，對我們幾個人說，你今天做的事情雖然莽撞，但是一下子就讓別人記住了你。你的這個名號，算是在圈子裡立住了。
好多人想了一輩子也沒完成的事兒，就這麼被你做到了，還沒什麼負面影響。」孟溪說道。
「咱不提這個事兒，行嗎？」
「好，好，不說了。哎，幫我看看畫。」服務生陸續送來飲料小菜，孟溪乾脆坐到了姜哲身旁，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大文件夾。
文件夾厚厚的，姜哲能看到裡面都是畫紙。
兩人清出一塊兒乾淨的桌面，孟溪打開文件夾，把自己的作品，拿給姜哲。
這些畫，大多都是8開至16開之間的小作品，以水彩為主。
有水彩風景，也有一些建築園林效果圖，還有一些動漫作品和速寫作品。
實話實說，姜哲看這些作品，已經有些看不下眼去。
一些作品，還沒有脫離藝考時候的狀態。
姜哲能看得出來，孟溪在努力地做改變，只不過沒有方向。
因為大量的畫設計效果圖，她把描繪效果圖的一些辦法，用到水彩風景和動漫當中，融合的還有些生硬。
姜哲看到一張巴掌大小的作品時，突然來了興趣。
這張畫很小，內容也很簡單。
一個六、七歲的女孩，手裡拿著一隻冰棍兒，正在細細的品嘗，旁邊還有幾個同齡人，眼巴巴的看著女孩。
孟溪用鉛筆和美工筆塑造形象，用水彩渲染。
雖然技法一般，但是畫面氣氛非常生動，貼近生活。
姜哲單獨把這張畫挑出來。
在看完所有作品之後，拿著這張畫對孟溪說道：「如果讓我評價。這張畫最好。」
孟溪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著姜哲。「你是不是知道這張畫的來歷？」
姜哲搖頭，「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張畫畫得很好，生動，有趣味兒。」
見到姜哲不像說謊的樣子，孟溪解釋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名氣果然不是僥倖得來。
佩服。
這張畫，是我在畫效果圖，畫煩了的時候，看到街邊小孩兒吃冰棍兒，想起了我小時候的經歷，便畫了一張。
楊老師看了之後，覺得不錯，所以就在這畫上幫忙改了顏色。
你是怎麼發現的？」
姜哲說：「我已經說過原因。」
孟溪問道：「你覺得，我可以在這方面發展嗎？」
姜哲考慮，要不要說實話。另外他也在考慮，系統所說的重要機會。
這時，服務員送來菜餚。
姜哲示意孟溪先把畫收起來。「咱們邊吃邊聊。」
孟溪把作品收好，姜哲已經給兩個人的杯子裡都倒滿飲料。
他主動和孟溪碰杯。
「謝謝你的招待。」
「別客氣，以後多多提攜。」孟溪拿起筷子：「嘗嘗，這都是適合夏天吃的菜。」她加了一塊麻醬黃瓜，嚼的嘎吱嘎吱響。
「嗯，味道沒變。」
她等著姜哲吃了幾口之後，就問道：「剛才問你的事情，你還沒回答呢。」
姜哲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把食物咽下去。
他已經想好怎麼回答。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
「我需要先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麼？是想做大畫家藝術家，設計家，還是想在這個行業成名，然後名利雙收？」
「有什麼區別嗎？」孟溪問道。
姜哲說：「當然有區別，你想在藝術史上留名，除了天賦還需要運氣。如果你僅僅是想在這個行業里名利雙收，以你的能力，足夠了。」
孟溪非常聰明：「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天賦，能夠在這一行里混飯吃？」
姜哲說道：「以你的能力，能混的很好。但是想留名藝術史，有些難度。
這是我個人意見，不一定對。你別生氣。」
他越來越體會到，天賦和運氣的作用。天賦很難改變，如果不是有系統幫助，自己也改變不了。另外，有的人有天賦，但運氣始終不好，在關鍵的時候落後，那麼就有可能被埋沒。
孟溪陷入沉思。
姜哲不急不慢的吃菜，等著對方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