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卓州內心無比的崩潰。
對於不懂物權法的村民來講,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他們只知道自己住這裡這麼多年了,那麼後山就應該是他們的。
誰家屋前屋後不是自己家的地?
喬大爺是這邊的一塊毒瘤,警察系統的底層誰都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家人最後也被人家當槍使。
得罪了王家,會有好果子。
最終望著一臉堅決的叔叔,他沒有再說話,推開了叔叔家的大門走了出去。
回到家裡後,他打開了自己的電腦,點開了一個文件,一個視頻彈了出來。
這個視頻是一個報案人提供給他的。
三年前,他在自己管轄的範圍內抓住了一家人。
這一家人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當時他們在邊境那一代神色慌張,似乎想要偷渡去俄羅斯那邊。
自己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們給待會警察局。
剛開始這一家人面色驚恐,顧左言他,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說在那裡旅遊的。
一番逼問後,這家人終於說出了原因,他們是準備去俄羅斯逃命的。
這一家人在遼省的日子原本過得非常的舒服,男主人有一個專門經營特種型材的工廠,做的算是冷門生意,市場不大,但是沒有競爭對手。
後來有一次,男主人去拜訪一個客戶,門口的保安跟他關係非常好,他剛進客戶工廠的院子門。
保安突然跑了過來慌張的說:「你跟東總關係好,我已經把一些東西發到你郵箱裡去了!」
「真不怪我啊!」
說完保安跑了。
他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事情不對,趕緊去了這個客戶辦公室,剛一到門口,他就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
眼前辦公室內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蒙在了原地。
喬大爺手裡拿著一把斧頭,正在一斧頭一斧頭的砍在他那個客戶的身上。
而他的客戶早就倒在了血泊當中不省人事。
他一輩子都記得喬大爺那一雙嗜血的眸子,那簡直就是地獄裡逃出來的魔鬼。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後,他發狂一樣的逃離了那個地方。
就這樣,一家人被喬大爺追殺到了這邊,他們也想通過這裡進入到俄羅斯裡面活命。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被余卓州給抓到了。
當時余卓州感覺到了事態嚴重,馬上就給自己上司報告了這事情。
就這樣,一層一層的上報,那個人最終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如果警察能夠幫忙他們解決這問題的話,他們也不存在逃亡了。
於是找了一個空擋,逃離了警察局,一家老小最後不知所終。
就在他們前腳剛逃走,喬大爺馬上帶著自己的人進了警察局。
余卓州一輩子都記得他們局長在喬大爺面前的姿態,慢慢的,他在警察系統裡面失去了理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直到一年之後,他郵箱裡突然有一封來自於俄羅斯的郵件。
內容就是那對夫妻發過來的。
郵件里說他們已經在俄羅斯找到了安生立命之所了,也知道余卓州很想幫助他們。
但為了逃命,他們別無他法。
郵件的下方,還有一個文件,當他打開之後,整個人都憤怒了。
那是一個辦公室過道的監控拍攝到的畫面。
遮遮掩掩當中,他看到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被喬大爺抓著進了辦公室。
過了幾分鐘後,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那個中年人滿身是血的從裡面逃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喬大爺拿著斧頭,從後面直接對著中年一斧頭給劈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手下又把這中年人給拖進了辦公室裡面。
這一次或許是疏忽,門沒有關,所以拍攝到了喬大爺在裡面斧頭砍人的場景。
那場面,跟屠夫正在殺一頭牲口沒有什麼兩樣,地上到處都是血,場面看看都令人想吐。
當時,他是窒息一般看完, 拳頭捏緊,作為一個警察,在看到這樣赤裸裸的殺人場面後,他心裡怎麼忍受的了!
但一想起他局長當日在喬大爺面前的表情,他又不得不認清事實。
就這樣,他的良心一直在備受折磨著。
眼下,喬大爺竟然又把自己叔叔給當槍使,誰都知道,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叔叔肯定要被頂到槍口上,到時候生命都可能會成問題。
想到這裡,他心情更加難以平復。
現在王家人就在縣城裡面,聽說燕城還來了人。
更有傳聞,中海的那個蘇啟也過來了。
如果自己這時候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是不是會幫助自己把這心結給了結!
一旦他走到王家人面前,那麼喬大爺在縣城裡的眼線肯定會報告到喬大爺那邊去。
到時候,自己可能暫時沒有危險,但他叔叔肯定會第一時間被喬大爺給控制!
糾結!憤怒!苦悶!鬱郁不得志!
心情猶如打翻的五味瓶,久久不能平復。
最終,他望了望掛在床頭的警服,一拍桌子:「他媽的,老子在警校的時候就宣誓過了。」
「這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跟犯罪做鬥爭,怎麼這時候成了個慫蛋了!」
「干就干!大不了一條命賠進去!老子應該要豁出去!這才對的住這套警服!」
想到後,他披上衣服就出門。
當然,一出門,外面的風雪的肅殺感強烈,感覺他要踏入的不是一片風雪。
而是一個巨大險境!
憑藉著自己警察的偵查本能,他在這個寂靜的小縣城當中不停的穿梭。
直到過了整整三個小時後,他找准了一個時機, 一頭衝進了蘇啟他們所在的賓館。
躲在賓館沙發後面整整十多分鐘,在確定了外面沒有人跟蹤後,他身形一閃,進入到了安全通道當中。
一路直達508,這是他白天調查到的房間號。
他不確定是哪一個,趕緊敲門。
蘇啟這時候原本躺在床上,在思考著第二天該怎麼做的事情。
房間門突然被敲響,他以為是應世文他們,起身去開門。
但是門外傳來了邊炎的聲音:「你是誰,這麼晚了找蘇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