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寫的歌?為什麼沒有詞?」
蘇啟望著上面的音符,抬頭問下陳處生。
「完成有一段時間了,但是詞總寫不出來。」
「哦,這樣啊,你用吉他演奏給我看看。」
陳處生的情緒馬上高漲,他深刻的明白自己面前站著的是誰。
能在靈魂歌手面前演奏,有幾個人做到。
欣喜的回答著,拿著吉他,手指撥動。
《有沒有人告訴你》的音樂旋律,在這個不大的民房裡縈繞。
蘇啟站在窗戶旁邊,望著天空翱翔的小鳥,一陣和柔清風拂面而過,思緒飄的很遠很遠。
身後,陳處生見蘇啟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曲終了,再次撥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自己譜寫的曲子。
世界在這一刻宛如安靜了一樣,只有奏樂人,已經聽音人。
當陳處生在重複第六遍的時候,現在窗口的蘇啟,嘴唇輕輕蠕動。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里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蘇啟低聲呢喃,身後的陳處生,手指的速度越來越輕鬆,臉上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
一直到蘇啟停聲之後,他馬上走了過來「這……歌詞!就是我想要的!」
蘇啟笑著回頭,望著這個清秀純淨的大男孩。
後世他在娛樂圈沒有達到太高的高度。
但是就憑著他這一絲不苟的追求精神,他的命運將要被自己改寫。
當然了,你自己以後能走多遠,還是要看你自己以後的造化。
笑了下說「是嗎,有感而發而已。」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簡單的一句話,又把陳處生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世界之大,沒有容身之所的狀態,讓他內心無比的苦澀。
「我也不知道,我努力的在音樂以及生存當中掙扎著。」
「或許我抱著吉他餓死街頭,也或許我摔爛了吉他,去求個溫飽。」
蘇啟笑了下「夢想與麵包不衝突。」
「誰也不是上帝,該吃飯的吃飯,該追逐的追逐。」
「我很好奇,你都到這個境地了,為何不來找我?我記得我告訴了你我在哪裡的。」
陳處生說:「因為我覺得自己還達不到站在你面前的資格。」
「資格?」蘇啟望著他:「人無三六九等,當然了,自我做賤的人除外。」
「想反,你追逐夢想的執著讓我感動。」
「剛剛那對夫妻,知道為什麼我不跟他們計較嗎?」
陳處生苦澀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理解。
蘇啟說:「因為如果真計較,在他們那種人身上浪費一分鐘的時間,我絕對不止賺那兩千塊錢,你說我哪個損失更大?」
「他們既然覺得覺得拿了那一兩千塊錢就等於是發財,那就讓他們高興好了,市井小民罷了,何需去壞自己心情。」
「格局問題啊,你不應該過這種計較幾十塊錢的人。」
陳處生苦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你這麼一說後,我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蘇啟點了點頭:「我問你,你在音樂這條路上,有多少人在歧視嘲笑你?」
「好像有很多……」
「嗯,那閉上眼睛,把這些嘲諷的臉色,全部都在腦海里過一遍。」
陳處生按照蘇啟說的,把眼睛閉上了。
可僅僅一會他就睜開了眼睛,因為他回憶不下去,這條路的艱苦只有他心裡明白。
諸如房東一樣的角色,太多太多。
蘇啟平靜的說:「痛苦吧?」
「痛苦就好,至少你還沒有麻木。」
「你是堂堂大男人,就應該站在舞台的中央,向全世界大聲嘶吼著,我他媽行!」
「誰說我他媽沒出息!這個世界將以老子為中心!」
「那些踐踏我人格與理想的人,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遠遠的看著我,高攀不起!」
「這樣你才能夠對得住你男兒本色,而不應該是在這裡,跟那些市井小民吵吵鬧鬧,其實就幾十塊錢的事情。」
陳處生整個人如茅塞頓開,他在蘇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信仰的力量。
不知為何,他望著蘇啟,心中有那麼一團理想的火焰,正在慢慢的燃燒著自己的心靈!
過去的數年,他在城市中流浪,隨波逐流,他覺得這樣才能發現到這個世間的真善美,也只有這樣才能創作出驚世動俗的絕曲。
但他錯了,路邊都是白眼人,飢腸轆轆,相反只看到了太多的世俗,人,變得越來越浮躁。
到最後他也淪落為了市井之徒,只是自己空抱著吉他,安慰著自己說。
「我還有自己的理想,我跟他們不一樣。」
蘇啟當頭棒喝,讓他茅塞頓開。
低頭小聲說:「謝謝你。」
「我……能夠拜你為師嗎?你是我行走世間,唯一敬重的人。」
蘇啟心裡也愣了下,苦笑了下說:「我從不收徒,因為我也根本不是你們圈子裡的人。」
陳處生心情一陣失落,沒有說話,但他心裡已經把蘇啟當做了自己人生方向的導師。
蘇啟說:「東西收拾下,跟我去音樂村那邊。」
「原本我想把你推薦給港城五哥的,但想了下,港城娛樂圈遠遠比內地要複雜,你就算過去了,只怕也很難生存下去。」
「倒不如去源泉樂隊工作室那邊,那裡也有幾個如同你一樣,乾淨,純粹追逐音樂的人。」
陳處生長大了嘴巴:「是不是上了春晚的源泉樂隊?」
蘇啟說:「華夏只有一個源泉樂隊,我一把手帶出來的,當然了,沒有任何利益關係,我也僅僅只是敬重他們理想追逐的狀態,拉了一把。」
陳處生趕緊點點頭說:「行!我聽你的!」
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說:「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蘇啟,大你四歲,以後叫我啟哥就行。」
「嗯,好,啟哥。」
陳處生趕緊收拾的東西,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不對!我們僅僅只見面過一次,你怎麼會知道比我大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