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洪雙看出了這個小陳話里的意思。
這個青年他也算喜歡,在工地的這些日子裡,這個青年每天都要待在裡面,生怕工人沒有按照自己的圖紙施工。
連一個腳線,差了那麼一厘米,他都嚴格的要求工人返工。
所以算是非常負責的人。
年輕人嘛,有點傲氣也很正常,只是千萬別得罪了蘇啟就好。
笑了下開口說:「小陳啊,你按蘇總的來吧。」
「這些房子全部都是他分給我們的,你說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他,他到時候去掀了你們裝修公司可怎麼搞。」
「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脾氣。」
「啊!」小陳本能的啊了一身,然後立馬就站了起來,在看著蘇啟的時候面色震驚。
難道他就是啟程的老闆?
不不不,輕教提分網,橙子科技……
額頭立馬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趕緊說:「對……對不起哈,蘇總,我不知道是你。」
蘇啟苦笑了下說「沒事,別太放心上,設計師的意見我非常的尊重,包括你所講的那些,我也知道確實是在為業主著想。」
「我們之所以把房子弄這裡,就是看中了這條小河,包括我手下所有的員工,高管,他們都比較在意這條小河,所以還勞煩你從這點花下心思,儘可能的不要破壞這裡的原生態。」
「最好做到,房子能夠與這裡的環境融為一體的感覺。」
小陳這才慢慢的坐了下來,這下他哪裡還敢有任何的反駁,連抬頭看蘇啟的勇氣都沒有了。
心裡同時也猛然的清醒了下,這隔離水岸的處理,他原本還想自作主張直接開工的。
現在照大老闆這麼一說,要是自己這麼弄了,交付的時候,他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結果?
人家最在意的東西,你卻給搞沒了,不去你公司吵一吵才怪!
額頭再次冒了一層細珠冷汗後說:「是是是,蘇總,幸好今天您過來了,不然我真要惹出什麼事來。」
丁登科大笑:「行了,小陳,忙你的去吧,我跟蘇總還有一些事情要說。」
「哦,對了,蘇總房子就是我們隔壁那棟,就是讓你兩堵圍牆中間,挖了張門的那棟。」
這話說完,蘇啟奇怪的看了一眼丁登科。
小陳也心神領悟,趕緊打了個招呼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他走後,蘇啟說:「丁伯,你很喜歡這個設計師?」
「看出我為他解圍了?」丁登科笑著喝了口茶說:「這種願意努力奮進的年輕人不多了。」
「你看他一個堂堂留學回來的大設計師,整天跟個包工頭一樣的在工地上盯著,真沒什麼好挑剔的,至於那點傲氣嘛。年輕人身上都會有。」
「你小子身上不更濃?」
蘇啟笑著擺手說:「我哪裡有過驕傲,一直很低調的,你看我開的車還是大眾。」
丁登科說:「你呀,身上那氣質不叫傲,那叫狂!」
「不過說到車,你真該換一換了,你看你手下那些員工。個個都想買車不敢買,弄得個個心痒痒的。」
蘇啟說:「還有這事?他們買不買車關我什麼事,我也沒有限制他們買車啊。」
丁登科說:「看看吧,不懂了吧。」
「你說你整天開著一台大眾車,讓他們怎麼去買?」
「想買車吧,他們手上的錢完全可以買好車,他們又不想像你一樣的將就。」
「可是自己去買了好車吧,又怕你有意見,你說你老闆都來個大眾裝窮,他們怎麼會好意思買好點的,所以就導致了別人不敢買。」
蘇啟馬上被點醒,苦笑了下說:「難怪我說這些人個個有錢,怎麼就是不買車呢,原來是這原因,行,過兩天我去弄台上點檔次的,免得有人總在我背後戳我脊梁骨,說我扎在窮人堆里裝逼。」
丁登科意味深長的說:「小蘇啊,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你達到了一定地位的時候,不管你在意不在意,你身邊的人都會忍不住看你臉色行事。」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蘇啟點頭沒說話,他知道下個半白老人或者又想起了什麼。
丁登科良久才回過神來說:「我聽說你在湖東老家還弄了個地產公司?」
蘇啟說:「對,那公司等於是我戰略布局作用的吧,我也不會花太多心思去管,因為那邊的兩個老哥在當地有點能耐。」
「我只會負責派出團隊運作,不參與管理。」
「嗯,你做法沒錯,千萬別把戰線拉的太長,什麼都想去吃,這個世界的食你是吃不完的。獨食吃多了,身邊就不會有人,就會被孤立,遲早有一天帝國將亡。」
蘇啟點頭:「受教了丁伯伯,實話說,我挺期待這邊房子的,儘快裝修完工,然後全部都搬進來,都是自己身邊的人,沒事湊一起搞搞燒烤,釣釣魚,打打牌,挺好的時光。」
丁登科大笑:「我也非常的期待,那棟所謂的豪宅住膩了,跟你們年輕人混跡在一起,搞不好我還能多活幾年。」
蘇啟正準備回話,手機突然響了。
一看是應世文的,他抱歉的說了句:「丁伯,我接個電話。」
「沒事沒事,你接,我也不跟你扯了,進去先看看。」
丁登科懂味的起身走向了工地。
蘇啟接通電話說:「文哥你回中海了?」
這邊應世文說:「回來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們碰個頭吧,有事商量下。」
蘇啟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說:「那行,去中基投資那邊吧,我在我房子工地這邊,有點亂,不太好說話。」
「那行,我現在就過去等你哈。」
應世文說著掛了電話。
剛一掛電話,應世文就飛速的開車朝中基投資的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的表情非常的苦悶,也顯得有些焦急。
蘇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又在河邊洗了個手,去工地里跟丁登科打了個招呼,驅車朝中基投資這邊疾馳而來。
他剛一進貢興邦的辦公室,就感覺到了裡面氣氛有些壓抑。
應世文正背對著大門,望著窗外。
貢興邦見鬼的一樣的朝著蘇啟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