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上去非常的斯文,穿著那種半正裝。
不過臉上不苟言笑,眼鏡片下的眼神很是深邃,像是一個高級資本獵手。
來人正是港城陳家的二號人物,陳業丁。
這些年在陳家的風頭很茂盛,基本一人下,萬人之上。
周景生父子兩個一掃剛剛低迷的心情,周一元則是低頭,避開了陳業丁的目光。
周景生則是恢復了往日裡那種通吃八方的神態。
起身笑著迎了過來:「陳總,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一路辛苦了。」
陳業丁笑的很勉強,二人隨後寒暄了幾句後坐了下來。
二人先前一直都是平等的對話,不過現在那種平等的微妙關係,在兩人坐下後似乎有所改變。
周景生有了那麼意思討好的意思。
陳業丁也沒有廢話,喝了口茶後說:「周總,陽市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有什麼應對的政策嗎。」
周景生心裡咯噔了一下,苦不堪言,心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正色了幾分說:「這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事情,我原本以為蘇啟不會動手太快。」
「但沒有想到他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動手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康加公司那邊的負責人原本已經拿著那些資料出門往我這邊來了,但關鍵的時刻,被蘇啟給堵在了門口。」
「最終失敗告終,若說應對之法,目前我還沒有想出萬全的方式。」
陳業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周總,不管過程怎麼樣,我們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現在結果擺在我們面前的是,那些資料我們是不可能拿到了,吞併康加公司的計劃也只能擱淺。」
「所以我這次過來其實也是傳達我們陳家的意見,我們打算撤資,不在蹚入這趟渾水當中。」
「請周總見諒,不是我們臨時退縮,而是我覺得再堅持下去,我們陳家在國內的業務也將要受到蘇啟的報復。 」
「這個人在國內商界是什麼作風,什麼性格,相信你比我們更加的了解。」
周景生心裡開始不停的罵娘了起來,心道你不就是害怕被人報復跑路嗎?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幹嘛。
早就知道你們陳家什麼尿性,若不是我老兄介紹,我還真不願意個你們這些港商打交道。
心裡是這麼想,但面上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陳總,如果你們陳家撤除了,這就意味著我前期投入的數億資金將要打水漂。」
「而你們陳家的前投入也不比我少,也將要付諸東流,難道陳總甘心這樣?」
陳業丁望了望他,隨後嘆了口氣說:「周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有種直覺,這個蘇啟肯定已經懷疑上了我們。」
「港城那邊傳來消息,已經有他的人進入到了港城,正在調查我們陳家,以及我們兄長陳家主陳文彬。」
「這對於我們來講是巨大的威脅。」
周景生皺了皺眉頭:「蘇啟暗中還有一張手網?」
陳業丁凝重的說:「何止是一張網,還是一張金剛網。」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陳家暗中也有一張網,這麼多年來,陳家耗費了巨大的心血構建這張網,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我們源源不斷收集商業情報。」
「而且我自認為陳家養的這些人絕對是頂級高手,但目前反饋過來的消息是。」
「蘇啟的那些手下絲毫不亞於我們陳家的人,他們已經在港城,在陽市這邊暗中交手了多次,並且隱隱有壓我們陳家一頭的意思。」
「蘇啟這個人他表面上已經足夠讓人感覺不好對付,可最終你們內地的商人還是小看了他。」
周景生心頭猛的一愣,眉頭緊鎖的望著陳業丁。
一是為蘇啟身後的這張網而驚訝,二來也是更加提防陳業丁這個人。
因為他剛剛的話中意思表現的很明顯了,陳家在陽市這邊其實早就布置了自己的人。
這些人只怕收集了自己很多東西交到陳業丁手上。
而這些都是他們合作了這麼久不知道的,所以對陳業丁有了提防心裡。
但現在他們毫無退路可言,退絕對是萬丈懸崖,蘇啟瘋狂的報復。
前進雖然會頭破血流,但可能還有希望。
忍下了心裡各種不快說:「事情並不是沒有轉機,或許我們還有贏得的機會。」
陳亞丁原本已經打算放棄了,聽到這話後抬頭說:「周總請說。」
周景生站起來點了一根煙,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瘋狂說:「大正集團這些黑白無常,一衝入貴省這邊就開除了這麼多人。」
「我手下這幾天給我統計了一個數字,十幾個公司當中,最少被他們裁員了將近兩千多人。」
「這兩千多人曾經都是管理層的員工,原本可以繼續擁有一份穩定的生活。」
「現在好了,幾乎到了生活的邊緣,惡向膽邊生,我就不信這些人在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了生活來源後,他們還能夠隱忍。」
「這兩三千人就是個炸藥桶,我們只需要拿著火柴輕輕的去碰觸一下,這個炸藥桶就會爆炸。」
「到時候我就不行蘇啟還能夠從容的應對。」
「至於那些配方資料,還簡單,正軌渠道我們拿不到,那行,我們就走走不為人知的方式。」
「所以陳總好像有些過於悲觀了,正常角逐看似已經塵埃落定了,其實才真正的開始。」
陳業丁只在乎那些配方。
醫藥公司就是靠著這個生存,康加公司有幾種特效藥他們拿過去做了臨床實驗。
效果絕對已經超過了陳家的競品特效藥,所以他們處心積慮的想要拿走。
想著想著,陳業丁皺著眉頭沉默了下來。
不知覺當中,他也點了一根煙,一根接著一根的燒著。
一直到十多分鐘後,陳業丁抬頭說:「周總,你意思是,讓人去偷那些配方?」
周景生咬了咬牙說:「 對,雖然行為可恥,但這關乎到我們這麼大的投資。」
「只要配方拿過來了,我們就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哪怕是冒著再大的風險,我們也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