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變好,生活也越來越好。」
「於是他遇到了他的妻子,如膠似漆的守護著他們的產業,妻子最後為他生下了一個小孩。」
「可不幸的是,寧靜之後,總是充滿了暴風雲,一群畜生因為擔心他舉發一些事情,加上他老婆家族,也同樣有一群畜生害怕他老婆回去爭奪家產。」
「就這樣, 狼與狽勾結在了一起,弄出了那次巨大的車禍謀殺他們。」
「最終的結果是,車上三十幾個人死了,或許是老天可憐這個男人這一路的艱辛,也或許是可憐他們兩口子那剛剛滿月的孩子,怕他一懂事開始就明白自己無父無母。」
「所以這個男人奇蹟般的活了下來,他大難不死,從江水中走出。」
「但,他失憶了,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記了自己來自於哪裡,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從江水中走出。」
「他望著大河悲傷,卻不知緣起何處,這差點逼瘋了他。」
「於是他走在蒼茫的大地中,不停的問著自己是誰,最終,到了庫布齊沙漠這裡。」
麻布袋裡的莊雪濤心神猛的一震動,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
「你。。你是那個啞巴!」
蘇啟再次點了一根煙,平淡的說:「不不不,我話還沒有說話,故事還沒有結束,你不能打斷我。」
「這個多災多難的男人被一戶人家給收留了,當然了,這戶人家也只是惡意收留。」
「因為在他們心中,這個男人跟他們圈養的牛羊沒有什麼兩樣,不會說話,不會喊痛,一副精神異常的樣子,但是可以幫他們幹活。」
「在接下來,這個男人整天都要遭受到毒打,戶主是六十歲老不死的。」
「他兒子跟這個男人同年,有鄰居經常看到他們用鐵水桶砸,用鐵棍打。」
「很多次,這父子兩個以為人被他們打死了,就用那種餵牛羊的雜草直接掩蓋,準備等到晚上給埋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奇蹟的是,這個男人總是會昏迷幾個小時後醒來,繼續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一直到有一天,當天空中有流星划過眼前,這個男人突然覺醒了。」
「他覺得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既然暫時尋找不回來自己的記憶,那麼我就先活在當下吧。」
「嗯,他離開了。」
「從此再無音訊。」
「不不不!」莊雪濤徹底嚇傻了,他已經把蘇啟當做了他家裡收養過的那個男人回來復仇,心神顫抖的說:「當年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那時候大家都窮,你必須要幹活,不幹活就少了一個人的糧食,為了生活而已!」
蘇啟淡漠的笑了笑:「真的嗎,我手上拿到的資料是,他天天吃的跟畜生吃的沒什麼兩樣,而他幹的活比是你們家裡任何一個人的雙倍。」
「給他一口好吃的,讓他吃飽不行嗎?還有,他既然每天都在幹活,你們為何還要那麼的去摧殘的身體。」
「哦,忘記給你介紹了,你好像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男人。」
「我是剛剛我提到的,他們在襁褓中剛滿月的那個孩子!」
「什麼!」莊雪濤下傻了,這會已經恐懼到了無以復加地步!為父尋仇,這聽聽都知道自己下場會是什麼樣子。
蘇啟剛剛講的故事,有些地方是他自己加進去的,這幾天他腦海里不停的在還原自己父親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
所以講的很仔細,也講的深入人心,旁邊的人聽著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誰會想到,這個華夏第一青年,外滿銳利霸道無比,但內心深處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對於蘇啟,頓時有了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邊炎冷漠無比,死死的盯著這個麻布袋裡面的人。
莊雪濤這會已經徹底的傻了,趕緊求饒說:「你誤會了,聽我解釋!」
「我們不是故意要虐待他,而是那個年代真的都沒飯吃,大家都沒有辦法。」
蘇啟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靜靜的站起來,走到了旁邊桌子邊上,拿起了上面的一個菸灰缸。
走到他面前,就是一菸灰缸下去。
砰的一聲,砸在了莊雪濤的腦袋上,幾乎是咆哮的大喊了一句:「你他媽還不知錯!」
屋內的氣氛驟然壓抑到了極致。
站在邊上的秦志成也嚇傻了,他從未見過蘇啟身上會有戾氣這麼重的一面。
更沒有想到蘇啟竟然會突然出手。
唯獨邊炎內心嘆息,望著蘇啟的憤怒的背影,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想起了那一次在蘆葦林里,蘇啟拿著槍指著汪建民腦袋的事情。
都說蘇啟這個人感覺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任何時候都是非常的淡漠,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仿佛都跟他無關,像是一個世界的旁觀者。
可只有他明白,他父母的事情是他心中的逆鱗,誰觸之,必死無疑。
也唯獨只有在面對著自己父母仇人的時候,蘇啟才會控制不住自己。
看似人人懼怕,但他跟隨蘇啟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情,只有他明白蘇啟站在月光下獨愁的悲。
沒有說話,心裡依舊為蘇啟內心的悲傷而難受著。
這一菸灰缸砸下去,麻袋上很快就滲透出來了血水。
莊雪濤也冷靜了下來,渾身顫抖著跪在了地上:「對不起,我當年不該那樣對待你父親。」
「這是我該有的報應,我認了。」
蘇啟看他這樣子也冷靜了不少:「你們行為與殺人無異,人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此刻算已經很仁慈。」
「你老爸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幸虧死的早,不然哪怕是他八十歲,我也依然不會放過他!」
「因果報應不爽,不要以為自己當下恣意瀟灑,就可以為所欲為。」
「報應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莊雪濤跪著說:「我知道錯了,給你父親道歉。」
「但我還是要說明,當年你父親離開的時候,是自己離開的,而且也是完好無損的一個人離開的。」
「求你原諒我們家,對不起。」